第39章 把柄 上
- 紈绔妻主:夫君個個俏
- 小娘子
- 2417字
- 2020-12-18 11:09:46
當天黃昏日暮,寧乾宮外,以紀宛平、薛崇璟為首,余下夫侍、子女皆悉數(shù)跪在玉階之下等候裁奪。
內(nèi)殿中,憲宗與皇太女正在對弈。憲宗思索良久苦于難以落子,皇太女含笑,“母皇輸了,既如此便答應(yīng)兒臣吧。”
“霆筠,你真的不計較嗎?”憲宗喝了口茶。
皇太女微微一笑,“所賜玉佩既已收回,兒臣轉(zhuǎn)賜他人便是。”
“你可知道,母皇本來對太女君的人選也還算滿意,豈知紀家自個兒卻不爭氣。當然,眼下這情形你父后是喜聞樂見的。母皇必須提醒你一句,太女君人選至關(guān)重要,你要三思而后行。”經(jīng)此一鬧,紀明宣注定與太女君之位無緣,而軒轅氏便有了非常好的機會。
皇太女仔細斟酌著憲宗的話,“母皇,兒臣以為擇選太女君必須慎之又慎,未免類似此次的情形再度出現(xiàn),兒臣會好好考慮慢慢挑選。當然,恐怕來不及在母皇的壽筵上宣讀冊封的旨意了。”
“哈哈,那只是小事嘛!你能通盤考量權(quán)衡利弊,說明你成熟了穩(wěn)重了,這比給朕一個太女君的人選更令朕欣慰。”憲宗伸手拍了拍皇太女,“去吧,你的奏請朕準了。”
“多謝母皇!”皇太女深施一禮,“母皇,兒臣還有下情回稟,紀天驕受了重傷,恐怕不宜在宮門外久跪,還望母皇體恤。”
“行,那就宣她進來,朕正想見見她。”
內(nèi)侍去殿外傳召,不一會兒,天驕由人攙扶著屏息斂氣走入大殿。此時,皇太女已從另一側(cè)的殿門離開。天驕伏跪,“臣女紀天驕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可是她自出生頭一回進宮,又是隨父母進宮待罪的,因此一直跪著,頭也不敢抬。
憲宗淡淡一笑,“你就是紀天驕?你膽子真夠大,軍營重地也是擅闖的嗎?”
“臣女有罪!請皇上依法處置。不過臣女斗膽懇請皇上寬恕紀家其余老小,他們是無辜的。”天驕說罷重重地給憲宗磕了三個響頭。
憲宗吩咐,“把她扶起來,賜坐。”
天驕惶恐,被人攙起身仍小心翼翼地站著。
憲宗招招手,“你走近些叫朕仔細瞧瞧。”
天驕趨步上前并抬起頭,憲宗端詳了她片刻,“你模樣生得不錯,也算是個周正俊俏的孩子。”
“多謝皇上繆贊。”見憲宗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天驕不再矯情,躬身謝了座。
憲宗看著天驕有些唏噓,“為了你父親挨你母親的打,差點連命都送了,值得嗎?”
“值得!”天驕聲音干脆,“我爹含辛茹苦養(yǎng)了我二十年,我不忍心看他那么難過。”
“那如果你死了,你爹不是更難過嗎?”
憲宗的話令天驕一愣,隨即忙起身跪倒,“皇上,臣女知錯了。”
“你平身吧,朕不是怪你,而是想起很久前一件往事。”憲宗娓娓而談,“想當年皇太女只有七歲,朕有一次當著她的面和君后鬧別扭,后拂袖而去。那晚天降大雪,聽說君后染了風(fēng)寒臥床不起,朕卻一直耿耿于懷不愿前去探望。大概過了幾天,積雪未消,一大早朕上朝回來,竟發(fā)現(xiàn)皇太女小小年紀跪在雪地里。朕當時問皇太女為何如此,皇太女說不為別的,只希望此舉能令朕消氣然后去一趟君后的玉衡宮。她還說倘若朕不肯去,她就一直跪著,就算是跪死也甘心。”
憲宗說完眼中似有波光涌動,但很快按捺下去。
天驕不敢造次,又聽憲宗說:“你擅闖軍營原該從重治罪,不過念在你一片孝心,其情可憫,朕就不予追究。稍后,朕會派御醫(yī)前去紀府為你診治。”
“謝皇上隆恩!”天驕受寵若驚,“紀家罪犯欺君,臣女仍蒙皇上如此寬待,真是感激不盡!”
“紀家隱瞞紀明宣的身份的確有罪,不過經(jīng)皇太女求情,又念在以往的功勞上,朕就從輕發(fā)落。內(nèi)侍,去宣旨吧。”
經(jīng)內(nèi)侍宣讀圣旨,紀宛平罰俸三年,薛崇璟閉門思過三月,紀明宣與紀明哲一同褫奪參選太女君的資格,此外再無其他。
紀家老小感恩戴德三呼萬歲。內(nèi)侍又說稍后御醫(yī)會去給天驕診脈,于是回府的這一路,紀宛平對天驕的臉色才勉強好了幾分。
天驕的傷足足養(yǎng)了半月。而晉王也在這段時間進了鳳都。天驕記掛著硫磺粉的事,蘇垠雪負責(zé)暗中監(jiān)視晉王行館的動靜。說來也怪,晉王自進京后除了入宮兩趟之外,其余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晉王行館之中閉門不出。天驕越發(fā)斷定晉王必有圖謀。
這日陸赫嶸與百里夕前來探望天驕,百里夕略帶惋惜的說:“姐姐近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妹妹想你想得緊。”
天驕苦笑,“我也想掙開這鳥籠子,可你有所不知,自上次御醫(yī)來給我診治后,我母親就以安心靜養(yǎng)為由不準我出門。我現(xiàn)在分明已經(jīng)無礙,卻受盡管束。你難道沒瞧見我院門外頭那兩個堵門的隨從,天天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都快煩死了!”
“這么說,皇上壽筵的御前表演你也參加不了了,我本來還想請你當個軍師出謀劃策的。”陸赫嶸為了給憲宗的壽筵助興,特意安排了一場御前表演。
天驕眼前一亮,“這主意妙呀!參加御前表演是光宗耀祖的事,我母親總不好反對吧?”
“那我親自去和大將軍說,我把我爹也抬出來,不怕她不同意。”陸赫嶸當仁不讓去找紀宛平,紀宛平果然不便反駁,只再三說要陸赫嶸確保天驕不會惹禍。
天驕如愿以償自由出入紀府,其實御前表演已經(jīng)彩排多次,天驕適當?shù)亟o點建議,就算完成了任務(wù)。
三姐妹又聚在一處開始尋歡作樂。吃罷午飯,三人走上畫舫的船頭。對岸一片綠樹茵茵,繁花若錦,金光的湖面碧波粼粼。
忽然,百里夕咦了一聲,“天驕姐,那不是你三哥嗎?他一個人站在斷橋上干嗎?”
天驕順著百里夕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紀明宣一個人靜靜立在沒有遮攔的斷橋邊,仿佛望著水面發(fā)呆。天驕連喊了兩聲,“三哥!三哥!”
紀明宣好像充耳不聞一般,竟又向斷橋橋口走了兩步。
百里夕乍舌,“他不會為了太女君的事到現(xiàn)在還想不開吧?”
天驕大駭,忙吩咐船家向?qū)Π缎写?
此時,紀明宣站在斷橋邊身子搖搖欲墜。忽然,岸邊樹蔭下斜沖出一個人來,一邊嚷一邊跑向紀明宣。說時遲那時快,天驕和百里夕瞪大眼睛的當口,那人與紀明宣已經(jīng)雙雙掉落湖中。
慕容汐羽一通拉扯把紀明宣拽上岸,兩人身上都濕透了,慕容汐羽喘著粗氣,“這位公子,你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事要尋短見呀?”
“我、我……”紀明宣臉色慘白,亦不停手撫胸口,“我哪里想死了?我的玉手串掉了,我只是看看水里面有沒有?誰知你一嚇我我就……”
“啊?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我還以為你……”慕容汐羽見方才擺了個烏龍,頓時臉騰得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我、我下水幫你找找你的玉手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