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秒時間就像和死神擦肩而過一樣,穿過二樓鬼影時,我清晰感覺到身體似乎失去了一秒鐘的控制,那種感覺猶如陷入冰窖一樣寒冷,絲毫不敢松懈抓著緣月的手繼續往一樓跑去,既然已經造成響動,那索性就進行到底吧,“砰砰砰!”又是連開三槍,煞靈槍開槍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在空曠的樓道里會一直重復回響, 心里默默祈禱,希望墨淵聽見我這里發出的響動會過來找我匯合。
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熟悉的一樓,白天在這里還和墨淵打了一架,但現在和之前也是完全不一樣,這里空氣中有一股很濃重的尸臭味,似乎有許多尸體死在這里并腐爛,漆黑的環境中手電筒能照亮距離十分有限, 心里還是有些發毛,害怕著樓上那三只鬼從樓梯上追下來,只好硬著頭皮帶著緣月離開原地緩緩向前走,
“尸臭是從哪里傳來的?”我用手捂住了鼻子,緣月在一旁更不好受,從小嬌生慣養的她,長大后更加走上了萬眾矚目的位置,哪里聞過這么臭的氣味,突然我的肩膀被緣月拍打了一下,我回頭看向她,她現在正捂著嘴面色十分難看的看著我,我擺了擺手道:“不要走太遠。”緣月點了點頭,腳步很輕的走到一旁嘔吐起來。
過了大概一分鐘后。
“不好意思……我實在沒忍住。”緣月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是正常反應,沒關系的。”我輕聲說道。
手里握著電筒繼續前進,視線一直注視著前面,忽然不知道什么東西給我絆了個踉蹌,身子搖晃了倆下并沒有摔倒,由于緣月緊緊貼著我的后背,她也同樣的被絆了一下,身體直接傾斜壓到我身上,就算這樣我也沒有摔倒,現在身體經過倆次強化后,早已經達到人類極限水準,她身體這點重量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抱歉。”
緣月輕聲說了一句。
“沒關系。”
隨后我拿起手電筒往地上照去,想看看是什么東西絆的我,電筒光亮散開,那是一條已經高度腐爛的一條人腿上面坑坑洼洼,密密麻麻的黑點遍布著……手電繼續向周圍照去,一具已經徹底腐爛掉了的尸體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光看這尸體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死了有很久了,但奇怪的是……尸體已經這樣高度腐爛卻沒有出現什么蛆蟲……然而尸體并不止這一具,我與緣月繼續向前走去,就好像走進了死人堆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
“葉擇……”
“嗯?”
我回頭看向緣月。
緣月渾身顫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緣月花容失色被嚇得有些結巴,道:,“有東西抓著我的腿……我……我不敢動……”
我臉色一變急忙用電筒向她腳下照去,那是一只高度腐爛的手抓住了緣月小腿褲腳,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錚——
一聲劍鳴傳來,拔出背后“定心”寒光一閃,直接將那條手掌砍斷,事情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結束,只見旁邊那具尸體先是輕微抖動了一下,緊接著開始劇烈抖動,這種抖動就像有人用高壓電棍刺在腰上一般激烈。
“快走!”
我低喝一聲抓住她的手向前跑去。
緣月只是個普通人,速度根本跑不多快,我只好把定心劍收回鞘中,背著她往前跑去,我腦海里清晰記得前方就是我進入別墅的大門,我扭頭向后看去,在自己身后許多道搖晃黑影向自己追來。
我目光十分凝重沉聲,道:“那群尸體復活了!”
但現在的我已經跑到別墅門口位置,倆扇褐黃色木門關的嚴嚴實實,要知道我的身體被強化了倆倍,已經到達人類最極限力量,用盡全力去推,竟無法撼動絲毫,如果墨淵在就好了……憑借他的空氣拳,一定可以把木門打穿。
但現在背后尸體已經全部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向我這邊走來,密密麻麻的黑影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四周地形十分寬闊并沒有地方可以隱匿。
“只有正面對抗了么?”
想到這里我把緊緊貼在背后的緣月放了下來,將煞靈槍交給她,自己之前已經打了九發靈彈,彈jia里只剩下了一發,從背包里又摸出一把靈彈交給緣月。
我眼神堅定的看著緣月,認真的對她說道:“我們能不能見到明天太陽就看現在了。”
緣月臉色十分慘白機械式的點了點頭,雙手十分熟練的把我交給她的靈彈裝入彈jia里,這倒是讓我有些吃驚,這種裝彈手法比我快了十多倍。
錚——
一聲劍鳴傳來,我再次拔出了定心劍橫在身前,體內運轉著內勁,將這股真氣覆蓋到手臂上,神色凝重的看著這群腐爛尸體,它們走路十分不協調,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學習走路一樣,面前的尸體離我越來越近,就在我準備和眼前這些腐爛尸體拼命時,一道聲音從我左側傳了過來。
“葉擇?是你么?往這邊來。”
這道聲音有些熟悉,但容不得我多想,轉身抓住還在發愣的緣月向那邊跑去。
等我跑到近前,電筒散發微弱光芒讓我看清了他的樣貌,正是那個中年胡茬大叔,之前在眼球空間和我打了一架,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張二河。
張二河看見我與緣月跑過來后,貼著發霉的墻壁,拉開了一扇隱藏的鐵門,之前那個金碧輝煌的別墅,變得這么詭異不說,現在就連墻壁都已經發霉爬滿了許多藤蔓,眼前的鐵門內透露一絲光亮,當我們走進去后,張二河就把鐵門關嚴鎖住。
進入屋內的我松了一口氣,眼神開始四處打量起來。
這個屋子面積不是很大,屋內布局有些簡陋,幾張單人床橫豎胡亂擺放著,像是還沒裝修好的樣子,屋內墻壁和外面的墻壁一樣,潮濕,發霉……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就像空氣清洗劑過期味道一樣有些發酸。)
房間里只點燃了幾根蠟燭,光線有些昏暗,但也讓我看清了其他幾人,坐在床上的銀發老者,儒席。 站在老者旁邊身上沾染著許多鮮血的李欣雨同時她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以及在我旁邊正在喘著粗氣的緣月與胡茬大叔張二河。
屋子里就這些人,并沒有發現墨澤、墨淵、王子南他們三人,我的目光看向眼前張二河,雙手抱拳,道:“多謝救命之恩。”
中年大漢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小兄弟,客氣了,要沒有你在眼球空間里給我上的一課,我這條爛命可能早就死了。”
看著面前直爽的張二河和與他第一次見面時絲毫不一樣,讓我最初對他的判斷有了極大的反差,緣月整個人一言不發,把煞靈槍重新扔給了我后,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到一張單人床前,噗通一聲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昏睡過去,在這種環境里可能稍微放松就會死亡,我的精神狀態一直繃得很緊并無一絲困意,我掃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有什么特殊身份么?”
張二河在一旁撓了撓頭說道:“園丁算么?”
我搖了搖頭看向李欣雨,這個蘑菇頭少女從一開始聽見眼球空間規則后就一直處于興奮狀態,觀察到她身上的血跡后就知道這個少女已經完美融入進這種恐怖任務內,眼前的蘑菇頭少女把水果刀插在床上微微一笑向我說道:“葉擇哥,眼球給我的身份就是一個迷路小朋友……但有一項特殊技能,我可以感應附近的厲鬼,這種感覺就像與身俱來一樣,但也是有代價的。”
聽到這項特殊技能后我臉色閃過一絲吃驚表情,至于后面的代價則是讓我直接忽略,只要回到眼球空間不管什么傷勢都能瞬間恢復。
“這是一項團體救命技能,她現在的作用甚至超越了我。”我點了點頭隨后問向老者:“儒伯,您的身份是什么?”
儒席臉上布滿皺紋用蒼老聲音說道:“我的身份就是看守這棟別墅,體質有些特殊,叫“靈陽體”作用就是任何鬼怪無法靠近我身體三米內,但這并不是全部似乎還有著其他能力沒有開發出來。”
聽完這句話后眼睛一亮,憑借李欣雨的靈異感知和儒伯有待開發的靈陽體質,這就是一個完美組合啊,雖說距離相差有些短但也足夠用來保命了,這次任務和之前執行“千年尸”時完全不一樣,當時自己和墨淵擁有“稀有”身份后,體型和面貌有很大程度上的改變,而這次全員面貌并沒有發生改變,唯一還沒露面的就只剩墨澤和王子南,不知道他倆在做什么。
墨澤他們三人不在場我自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于是我走到儒伯旁邊向他們壓著聲音說道: “大家都聚過來討論一下現在情況。”
除了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緣月外,其他人都向我靠攏過來。
張二河用粗狂的聲音率先開口道:“小兄弟,你活過一次任務,你經驗較多,你說說你的看法。”
儒伯和李欣雨一言不發而是目光打量著我。
“既然這樣,那就先說一下我的看法。”我神色凝重,道:“任務給我們規定地點是整個熊雅市,但我們所有人都被聚集到這棟別墅里,這說明什么?”
張二河撓了撓頭不確定的說道:“這棟別墅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
我點了點頭繼續,道:“對,你答對了,我目前猜測是這樣,并且最主要的是這棟別墅主人女兒的名字叫趙雅靈……”。
張二河又是問道:“這名字有什么不妥么?”
“蠢貨,你的肌肉練到腦子里去了吧,趙雅靈和我們任務目標BOSS雅·靈是一樣的名字,這就代表著和我們最終面對的BOSS肯定有著一縷關系。”李欣雨冷冰冰的看著張二河,那眼神似乎再看一個白癡一樣。
“是我疏忽大意了……”
張二河面對這種眼神沒有惱怒而是嘿嘿笑道緩解氣氛尷尬。
李欣雨冰冷的聲音繼續嘲諷道:“在這種恐怖任務面前,我可不想讓豬隊友把我給拖累死。”
張二河被眼前這個未成年小姑娘無情嘲諷了倆次,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惱怒道:“小姑娘,你這些話有些過分了,我只是記性差點,智商還是夠用的。”
李欣雨沒有言語而是冷哼一聲。
張二河見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名火,伸手擼袖子打算向李欣雨抓去,而李欣雨手中那把匕首毫無預兆的刺向張二河腹部處,冷聲道:“想死么?”
我眼神一冷,左手把張二河抓到后面,右手按住李欣雨那把刺向張二河的匕首,低沉道:“夠了,不要鬧了,再鬧下去誰都活不成。”
張二河看見李欣雨那把匕首后,后背不斷冒出冷汗,如果不是葉擇,自己身上肯定會多出幾個血窟窿,他控制住自己脾氣嘴角抽了抽微笑道:“小兄弟,你繼續說。”
我點了點頭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外面現在有多危險,我是從五樓一路逃亡到這里的,中間遇到了很多…恐怖的…鬼!”我特意在鬼這個字上加了重音。
張二河聽到后臉色有些發白,這是正常人聽到“鬼”后該有的反應,但儒伯和李欣雨就十分奇怪,儒伯還是坐在床上,沒有多余表情看著我而李欣雨臉色有一絲興奮不知道什么時又將水果刀抓在自己手中手中不斷把玩著。
“李欣雨,你見到鬼了吧。”
我的目光十分冰冷的看著面前把玩水果刀的李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