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海膽”沉默許久后答道：“生造體進化的更高層次，現在和你說這些還太早，先把藍星上的事情解決再說。”

“好吧。”

唐淵見它轉移話題，他也不再追問，辦公室沉寂下來。

“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在哪里嗎？”

“海膽”操作著電腦說道。

唐淵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的有些發懵。

“這段時間以來，訓練蒙蔽了你的心智，我讓你早點撤退，你竟然執意要與它對決。”

唐淵又聽到這些，心下煩躁，“能不能換個話題？”

“逃避是沒用的，它死了，不代表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不是你找上我，我也不會卷進這些事情中！”

唐淵突然站起身，一拍桌子嘶吼道。

“所以說，你不會控制情緒，以至于影響到認知和行動！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海膽”也增高了聲音。

唐淵雙目圓瞪盯著它，薩戈斯繼續道：“唐淵，你見識的還是太少了，或許我找你是個錯誤。”

“你要離開了？”

唐淵冷笑，總覺得它話里有話。

“放心，我會再給你個機會。”

“下一次，如果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我會重新選擇一個代理人。”

“我會被滅口是么？”

“這個自然。”

“海膽”理所當然道。

唐淵凝視了它好一會兒，坐下來說道：“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隨便你，等你恢復了，下面的計劃就該開展了。”

“你指的是搭建生造因子藍橋？”

“沒錯，當然每天的訓練和原型機巡視流程不能少。”

唐淵默默地點點頭，又和它聊了幾句后離開廠房，

剛出門他就打了一通電話。

“陸鳴，出來陪我喝酒。”

“不是吧老唐，病這么重還要喝？”

“少廢話，你出不出來？”

“行吧行吧，不過你不是從不喝酒嗎？”

“你到底來不來？”

“來，有酒蹭我不去？哪個地方？”

“老地方！”

唐淵掛斷電話，轉頭看了一眼廠房，驅車離開。

******

金陵市警局。

“劉隊，受害人的身份出來了。”

劉震剛下車，電話就打了過來。

“董志國，男性，現年五十歲，煙城人，一直在漢海打工。”

“董紅月，女性，現年十九歲，煙城人，金陵大學大一學生，雙方系父女關系。”

父女？

劉震揉著眉頭，他一晚都沒有好好休息，上頭要求他必須在兩個星期內破案，可到現在也沒有明顯的進展。

會不會是流竄作案？

他的心沉到谷底，那樣的話就棘手了。

“劉隊，我們先進去吧。”

身側的老胡提醒道。

辦公室內煙霧繚繞，里面有著不少的刑警等待著他的到來。

劉隊長坐下，同樣點燃一支香煙。

“現在說說吧，我們從哪個方面先入手。”

話音剛落，一名年紀不大的刑警率先道：“隊長，我覺得先從案發現場尋找蛛絲馬跡，等鑒定結果出來后結合監控手段，逐步深挖比較合適。”

劉震不置可否，微微頜首。

“這樣可就慢了，別忘了，還有一樁碎尸案，我們沒這么多時間。”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刑警建議道：“我覺得應該分頭行動，一部分通過監控追查碎尸案的細節；另一部分去漢海工地和金陵大學看看，或許會有發現。”

......

下面的刑警們集思廣益，劉震掐滅香煙，正當他組織語言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他眉頭一皺，剛想掛斷，但見到來電，擺了擺手示意安靜。

接通電話，下面的警員們發現他的臉色連連變化，最后連額頭的冷汗都滲了出來。

“好，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神色嚴肅道：“事態嚴重了，你們還記得昨天三一四的車禍嗎？”

“怎么了？不是自燃嗎？”

眾人隱隱有些不安，紛紛道。

“剛剛接到上頭的電話，在事故現場找到了彈頭和發動機的碎片。”

彈頭？

發動機？

眾人不解，劉震深吸一口氣。

“并不是汽車上的發動機，結合其他的殘留物，可能是導彈造成的破壞。”

這個詞就像丟進了深水里的炸藥，把在場所有人震得不輕。

“看來專案組要提前來了，接下來可能會更嚴重，整個金陵乃至江省都要封鎖起來。”

一名刑警喃喃自語。

劉震咳嗽了一聲，“好了，不要想這么多了，做好自己的事，我們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

“小彭，老張，你們一個去漢海市調查，另一個去金陵大學，需要人手及時通知。”

剛剛發言的兩名刑警點頭。

“老胡，老許以及其他人，包括我在內，全力調查碎尸案，大家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從明天開始就有一場惡戰要打。”

眾人陸續離去。

“老胡，你兒子今天不是生日嗎？怎么不早點回去？”

劉震點燃一支香煙，見他遲遲不動，詫異道。

“老劉，我有個猜測...”

“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有什么你就說唄。”

老胡遲疑了會兒，吞吞吐吐道：“你說會不會是境外...”

“打住！”

劉震打斷他的話，“一切沒有結果前，都不要妄自猜測。”

老虎點點頭，“劉隊，我先走了。”

他離開辦公室，帶上門。

諾大的辦公室寂靜無聲，劉震大口吸著香煙，沉思許久后捏了捏拳頭。

******

大洋彼岸，索維厄集團大廈。

杰夫在辦公室踱步，沙發上的金發年輕人搖晃著紅酒杯，不急不躁。

“你的意思是資金動向極有可能在非洲？”

他盯著落地窗外的景色說道。

金發年輕人直起身子，“沒錯，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追蹤他，他非常謹慎，資金在歐亞非大陸來回倒騰，手段雖然高明，但可別忘了我是誰。”

說到這兒，他神色傲然：“就連五角大廈我都來去自如，這些都是小兒科啦。”

“也是，那里的武裝力量需要資金。”

杰夫轉過頭，突然問道：

“萬一這是他的障眼法呢？”

“很大概率不會，如果不在非洲，那只有一個地方了。”

“哪里？”

“華夏國。”

年輕人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