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想法，我其實知道。

她覺得我現在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了，所以不愿意為我再花一分錢。能湊活就湊活，不能湊活就別過了。

“我不喜歡吃雞，也不喜歡熱鬧，這樣挺好的。”桌上有四副碗筷，在衛闕的靈位前也放了一副，鬼當然不用吃飯，但是也需要意思意思……

我夾了些青菜放他碗里。

家里只有三張凳子，所以衛闕和我共用一張凳子，我得坐他懷里！不過周身僵硬得如同木頭，緊繃得厲害。

他還悠悠地開口，帶著滿滿的嘲諷，“素素別緊張，這可是在你家，你放松些。”

放松你個鏟鏟，他嘴上讓我放松，為什么還要用爪子摸我大腿？那一陣陣的冷涼，害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不是當著父母的面，我肯定奪門逃了。

我臉色當然不好，但是他們只顧吃飯，竟然沒有發現。

尤其是母親，竟然在飯桌上喋喋不休地夸贊她的寶貝兒子，“仁武昨天給我打了電話，說領了工資要給我買件衣服，你說我怎么生出了那么聽話又有孝心的兒子呢？”

我扯了扯嘴角，其實并不想拆穿。

殷仁武，是我的弟弟，比我小兩歲。但是從小不學好，初中沒有畢業就不讀書去了外面闖蕩，隔三差五就會闖禍，不是把人打傷了，就是小偷小摸，派出所都是幾進幾出，最后還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給他在城里找了個當保安的工作，只要安安生生就能拿錢，他這才稍微安分了些。

可是母親夸他，都要把他夸到天上去了，簡直夸成了五講四美三熱愛的進步青年。

反正我吧，是聽不下去了！

“你弟弟可真有本事。”衛闕輕柔地往上勾了勾嘴角，臉上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得陰陽怪氣的。“我還想說倘若時機容許，和他見上一面呢。”

見，見你個大頭鬼！

“他本事什么，就是一二流子。”惡狠狠地補了句，我在心里簡直一個勁地罵娘。

但是這話，被母親聽到了，她板著一張臉看了我眼，“素素，你剛才說了什么？你竟然說我家兒子是二流子？那你是什么，是賠錢貨嗎？！”那張臉青筋暴露在外面，她把碗打碎，舉起一塊碎片就要往我的臉上劃！

這么狠，一定不是親媽！

“素素，你要玩嗎？”我忙著應付母親，但是衛闕也不淡定，竟然在這時候幽幽開口，我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就眼睜睜地看著某人的靈位牌，徑直扣倒在桌上，發出聲沉悶的聲響。

衛闕把自己的靈位，給弄倒了？

那么大的動靜，驚得我和母親都愕然瞪大眼睛，簡直是形象的二臉懵逼。……

我腦中閃過一個想法，衛闕這么一倒下，看著挺無厘頭的，但實際上是幫著我做文章呢！我想通之后，干干脆脆地領情，在臉上堆出層尷尬的笑容，“那個，好像我老公不許你對我動手。”

話音落地，靈位又動了動，雖然幅度不大，但是他們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