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記疑云(上)
- 舊鄉(xiāng)驚魂曲
- 墨硯一方
- 2444字
- 2022-09-30 16:23:48
陽鈺隨著三叔三嬸一起去了他們家,三嬸熱情地拉著自己坐下。
剛說著話,打屋里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個八九歲的可愛小姑娘,這是三叔家的小女兒陽鈴。
“小鈴鐺,快來和你鈺哥說說話,這次可多虧他才能找到兇手。”三嬸招招手,讓她出來說話。
這小姑娘以前可喜歡跟著自己后面玩鬧,自己也沒少帶她玩,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樣,后來阿姐瘋了,她就很少出來了。
“怎么了?小鈴鐺,不認識我了?”陽鈺看著小姑娘陽鈴,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鈺哥!”陽鈴走出來,坐在陽鈺旁的木凳上。
沒一會兒,兩個年紀差不了多少的人就聊起來,三叔三嬸則是去做飯。
“鈺哥,謝謝你找到兇手,不然我姐真的死不瞑目!”
“你可別這么說,茗姐就和我親姐一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只可惜沒有親手抓到兇手,甚至連她的臉都沒看清楚,她就死了。”
“沒關系的,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
陽鈺發(fā)現這小丫頭還真是成熟了不少,甚至不怎么活潑了。
失去有時候代表著開始長大,即便這種成長是被動接受的。
失去的越多,心就冷了越多,天真也就少的越多。
“鈺哥,你是有本事的,我從以前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能求你件事嗎?”
陽鈺聽出了這小姑娘言語里的鄭重和嚴肅,馬上正襟危坐。
“你說,能幫的我肯定幫!”
“這是我從我姐房間的柜子里找到的,這里面有些東西我感覺不太對勁,沒敢和爸媽說,你能幫我查查嗎?”
只見小鈴鐺手里拿著拿這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封面上寫著“陽茗”兩個大字,毫無疑問是茗姐的。
“這是?”
“我姐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初中就開始了,以往的都是記些生活上的瑣事,但是這本日記關于暑假那幾篇寫的很怪很恐怖,我感覺跟我姐發(fā)瘋有關。”
“拿來給我看看吧。”
陽鈺接過厚厚的日記本,翻到了最后那幾篇。
“194年8月8日,天氣晴,最近沒什么大事,忙完了家里的農活,就在村子周圍逛了逛,被村里幾個孩子纏著玩游戲,明明我都成年人了,怎么還是孩子王?我發(fā)現村里的大人真是少了不少,全是些老人和小孩,倒是可以寫份‘農村中青年勞動力流失’之類的社會調查。
其實我對妙云鎮(zhèn)的風土文化很感興趣,村里還有些塌陷露出的地道舊址,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經歷戰(zhàn)亂的,都是滿滿的故事。而且鎮(zhèn)周圍的幾個村子都有一些很老舊的土地廟,特別是鎮(zhèn)里那座年代久遠的道觀,觀主爺爺應該活了很久,爸爸都說自己小時候那位道長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會真的是仙人吧。
唉,我還真是想到什么就寫什么,趕緊睡覺吧,明天帶小鈴鐺出去玩,這妹妹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回來這么久都不纏著我,姐姐力缺失啊!”
……
“194年8月12日,天氣陰,今天是中元節(jié),也就是俗稱的鬼節(jié),按照每年的慣例,我都會去路邊燒些黃紙,然后和村里的小孩們一起唱著‘瞎子跛子來撿錢’的歌謠,盡管不大懂這些東西的具體含義,反正就是習慣了。
傍晚在燒紙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很可憐的小孩,他渾身都是傷,全身破破爛爛的,好像也不是村里的小孩。就看到他一個人蹲在土地廟旁邊哭,哭得很傷心,看上去很可憐,我上前問了幾句,他也沒理我,一個勁地哭。然后我聽見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轉過頭沒看見人,再轉頭就發(fā)現那小孩不見了,非常奇怪。
現在想想,我好像已經想不起那個小孩的樣子了,明明是晚上才見過的。我感覺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了,感覺毛毛的,不會是遇到臟東西了吧?呸呸呸!陽茗同學,你好歹也是個讀大學的人,怎么能自己嚇自己!
也沒當回事,紙還沒燒完啊,這一陣雨倒是下了起來,雨不大,但是被風吹著如煙如霧,沒一會兒就浸濕了臉,趕緊跑回家。
小鈴鐺今天沒出去燒紙,晚上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看書,明明別的小孩都喜歡出去玩,這小家伙今年倒是變得越來越沉悶了,有空還是帶她出去玩吧。”
……
“194年8月15日,天氣陰,今天起得很晚,腦袋超級疼,人也是昏昏沉沉的,昨天就不應該去那個小屋,那個奇怪的東西砸得我腦袋好疼,就像有蟲子鉆進去一樣。等我去摸腦袋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傷口,甚至都沒找到砸的東西,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等一下,那間屋子在哪里?它是什么樣子的?我為何要進去?我在里面做了什么?天哪!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不敢和爸媽說,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民,實在不想用這些恐怖的話語嚇到他們,而且我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看來我以后得小心點兒了。
晚上媽媽說我的臉色很蒼白,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可是我感覺比早上好了很多,應該是沒事兒。”
……
“194年8月21日,天氣晴,離學校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在家呆久了確實有些無聊。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周圍怪怪的,總能感覺到什么東西在窺伺著自己,剛開始我以為遇到了變態(tài)什么的,但是經過幾次的查探,甚至還隨身攜帶了一個小鏡子,始終是一無所獲。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明明之前的頭疼已經沒有了,我卻總能聽見一些低語聲,這些聲音就在自己耳旁打轉,難道我真是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我又自己嚇自己,可能是我沒睡好吧。
今天倒是有件高興的事,其它倒是不重要了。江生學長給我寄信了,這封信是七月初寄的,因為郵局的運輸問題,送來的有些晚了。他居然在信開頭用了‘親愛的’,這家伙總是說些讓人害羞的話。他還邀請我去他的北省老家做客,他說真想帶我去看看老家的榴花山,山上種滿了石榴樹,這些樹上結滿了石榴花,紅艷艷的,好看極了!
可惜時間來不及了,不然真想去看看啊,明年有機會再去吧,反正他說等結了石榴就帶給我。唉,怎么還不開學啊!
他還問我之前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他說希望開學后能得到回復,他還真是個急性子啊!明明我們才認識一年多!江生學長長得好看,學習又好,待人也很和善,家庭條件也很好,她們都說他是校草。不像我,腦袋笨笨的,長相普普通通,家里條件還不好,我真的配得上他嗎?他不會只是想和我玩玩吧?
哎,好苦惱啊!在一起,不在一起,在一起,不在一起,在一起……
我到底是怎么了?難道這就是宿舍那群家伙說的思春期?怎么辦?好羞恥啊!今天的日記寫了好多啊,陽茗同學,你這濃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我得趕緊睡覺去了!”
“鈺子,菜炒好了,來吃飯了!”
正聚精會神看著日記的陽鈺,被三嬸打斷了注意力,他看了看一旁的小鈴鐺,只得先吃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