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從未有人見過的劍光，哪怕是李青。
李青看癔癥了，甚至都忘了自己額頭上的長發被掀了起來。
安寧眼睛黑亮，有些激動。
氣旋凝聚成劍光落在星盤上時，所有人都感覺耳朵轟鳴，甚至隱隱間有星辰幻滅，大道轟鳴出現。
劍浪平息，一道星環出現，然后第二道...最后出現了9道。
不過，現在已經沒人關心這個了。
“咳，我雖然知道自己很帥，但大家要低調。”
陸羽放下劍，謙虛道：“我對劍法其實沒有興趣。”
白袍人愕著嘴巴，“十...十八氣旋？”
他覺得自己眼花了，于是看向安寧，“你看到幾道？”
“十八道。”安寧平靜地說。
不是...
白袍人不知道講什么好，咱能不能帶點震驚？
他看向極風組組長蕭一笑，“你也看到十八道？”
蕭一笑很懵逼，“嗯，對，你說的沒錯。”
“有問題？”緣空笑瞇瞇道。
“你呢？劍州第一俠客？”白袍人看向李青。
李青看了看身邊幾位，覺得自己要是吃驚，就顯得很沒品，于是低頭抬眉，“有問題？”
白袍人心中一萬個草泥馬。
“不是...據我所知，這枯葉劍不是最多只有七道劍氣嗎？”他沒忍住問道。
“阿彌陀佛。”
緣空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相：“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以為，枯葉劍只有七道劍氣？”
“嘶~難道你一直這么認為？”
“可是...”
白袍人要講話，不遠處卻忽然傳來動靜。
啪的一聲，十余丈外的一株老樹寸寸崩裂，而后陡然炸開，劍勢沖天。
那股劍息，與方才簡直無異。
這次，陸羽也驚了，他認出來，這確實是自己的劍息。
昨天這棵樹啪啪響了一夜，這會居然爆炸了？
他開始沉思，難不成那第一個方程解其實沒錯，它是個定時炸彈？
至于白袍人，都要嚇尿了。
如此恐怖的劍威，這是什么劍法？
陸羽很應景地撓頭：“不好意思，沒收斂好氣息。”
白袍人看著這些人平靜的樣子，瑟瑟發抖。
以及緣空欲言又止的笑容，讓他害怕再來一句拷問心靈的“不會吧”。
他覺得，覺得自己不配來驅夢組，不配當人。
“沒事沒事，你過關了。”
忽然，他心中一凜，唰唰在紙上寫下一串文字，匆匆告辭。
……
舒服。
裝完了逼，陸羽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哦，看來還沒裝完。
“不好意思啊，我悟性比較差，用了三天時間才略有成果，跟大家比還差太多。”陸羽繼續撓頭。
死一般的寂靜。
終于，緣空走上前來，搓了搓手，“來師弟，練劍三天辛苦了吧？師兄給你按摩按摩。”
“不用不用。”陸羽連忙拒絕。
“這不可能。”
李青也顧不上自己已經丟失的強者威嚴，盯著陸羽說道：“這不可能。”
“據我所知，確實有揮出超過七道氣旋的，但寥寥無幾，而且他們血脈非常。”
“而你血脈平平無奇，至少我沒感覺到任何異常。”
“或者說...”
李青沒說出口，頭卻低了下來。
“你怎么做到的？”蕭一笑神色凝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甚至在蕭一笑身上感受到了警惕...
還有殺意。
他一度懷疑自己感覺錯了。
李青低頭不語，手卻不知何時握在了劍柄之上。
就連緣空的一臉嬉笑也緩緩消失，捏了捏發達的胸肌，向后退了兩步。
安寧只是盯著他，眸子深邃，他一直如此。
陸羽感覺有些奇怪，說道：“是推演啊。”
不過剛說完，他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鈴聲，精神出現了一剎那的恍惚。
只見蕭一笑舉起了手腕上的金鈴，他警告過陸羽不要隨便解開。
此刻，鈴聲悅耳，像是安眠曲，又像是在招魂。
“陸羽？”安寧低語。
陸羽一臉懵逼，“干什么？”
聽到回答，其他四人都松了一口氣。
“沒事。”蕭一笑如釋重負。
“阿彌陀佛。”緣空提了提腰間的大槍，雙手合十，“師弟你若哪天出現異常，師兄我可以替你超度。”
……
簡單交代了幾句，幾人各自散去。
陸羽感覺有點奇怪，因為沒有人再追問自己是怎么做到這一劍的，包括之前準備給自己按摩的緣空師兄。
還都說了些奇怪的話。
都不配合裝逼，這就很遺憾了。
接應陸羽的，依然是安寧。按蕭一笑的意思，陸羽是安寧引進的，這段時間的指導自然也交給他。
“恭喜。”安寧伸手，示意他落座。
陸羽坐下說道，“恭喜什么？”
“進入驅夢組啊。”
陸羽笑道，“我還以為你在恭喜我施展出了十八道劍氣。”
他覺得還挺遺憾的，好不容易探索出最強武技的推演之道，居然沒人感興趣。
這些人都這么沒有科學探索精神嗎？
安寧沒接話，只是取出了一份文書，“把這個帶著，如果有人盤問你的來歷，就拿出來。”
陸羽看了一眼上邊圖案復雜的印章，問道：“這是什么？”
“免死金牌。”
陸羽打了個支棱，“什么意思？”
安寧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可知道，巫族感染者有一個特點？”
“請說。”陸羽虛心請教。
他發現安寧態度嚴肅不少，90分高冷的眼神變成了90嚴肅。
安寧說道：“巫族有兩點可怕之處，第一是隱匿性強，在潛伏期沒有人能發現巫族感染者，甚至他自己都發現不了。”
“第二則是戰斗力強大。”安寧說道：“就像你之前那一劍。”
陸羽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安寧接著說道：“他們往往能把普通的武技發揮出五倍，甚至十倍的威力，一旦動手，同階無敵，甚至能跨越境界瞬殺，這才是他們最危險的地方。”
“永遠不要與嘗試與同境界巫族感染者交手，哪怕你是天才。”安寧認真盯著陸羽，說道：“這是每個系鈴人都會受到的訓誡。”
“那個...你們真的不信，我是推演出來的？”
安寧說道：“我不覺得這個多重要。”
陸羽笑了笑，把文書收入懷中，聳肩說道：“沒事，你們把我當做巫族感染者也行。”
他不想再多說什么，先入為主，他只想保證自己安全，不求其他。
在這個知識荒漠，雞兔同籠都能當入驅夢組考核的世界，他并沒有想過去改變，也無力改變。
安寧沒說什么，轉身拿了一個筆記本，坐在他對面。
就像當時審問一樣。
不過這次，他伸手把筆記本推到了陸羽面前，“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