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黑暗處，忽然出現一道陰影。

“小...公子。”

這道黑影逐漸化形，半跪在一位年輕公子身后，正是細眉薄唇的的安寧。

“怎么了？”安寧問。

“那位的父親，在朝堂上惹了些麻煩。”黑影說道。

安寧怔了一下，“不是給他安排了刑部侍郎，充當閑職嗎？”

黑影說道：“但陸常山沒閑著，他還把工部尚書李大人給氣走了，連夜搬到玉華宮。”

“怎么回事？”安寧非常意外。

“因為陸常山在早朝當眾控訴，李延在一份文書中標點符號沒寫對。”

黑影把當天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安寧半晌無語。

“這人是不是太過了？要不要提醒一下？”

安寧擺手，“算了，隨他鬧吧，也沒多大點事。”

此事跳過，黑影卻接著說道：“那邊也讓我傳達一句話，巫族太詭異，讓你離這個巫族感染者遠一點，好自為之。”

安寧嗯了一聲，“知道了。”

“若是無事，屬下先退了。”黑影拱了拱手。

“等等。”

安寧卻說道：“我確實有些事。”

黑影有些意外，“需要那邊幫忙嗎？”

“不用。”安寧說道：“你腦子一直好使，現在我有個題想問問你，你看能不能做出來。”

黑影聲音充滿詫異，“屬下愚笨，哪有小...公子天生聰慧？”

安寧沒理會他拍馬屁，說道：“有一個籠子，里邊有雞鴨鵝若干...”

黑影取出手札，唰唰寫下來，蹲在墻角思考了一會。

“想出來方法了嗎？”安寧問。

黑影一臉抱歉，“這個問題有點復雜，屬下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答案。”

安寧擺了擺手，“沒事，我教你個雞兔同籠的解法，有人解出來了，而且方法很巧妙，你可以參考一下，多想想辦法。”

嘀嘀咕咕。

半晌之后，黑影眼睛明亮。

“懂了，我這就去捉。”

……

這是陸羽開始經受聯盟考核的第一天，他還在悟劍法，需要在三天內學會。

山谷中有一道瀑布，發出轟鳴聲，水花四濺，水霧形成彩虹。

陸羽正坐在地上，用數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懸崖上只有兩道劍痕，顯然他并沒有下功夫練劍。

因為，在練劍的時候，他發現了些規律，并有了些大膽的想法。

他在運轉經脈，以及出劍的時候發現了些奇妙的東西：

1.施展這門劍技，相當于用靈力把十幾個經脈氣穴串聯起來，最后形成一道攻擊。

2.他現在開了20多條經脈，但這個武技一般只能用到十幾條，也就是說要有選擇性地使用。

3.每個經脈氣穴的靈力灌注量不同，武技催發效果也有差異。

他把需要用到的經脈氣穴用編號寫了下來：

分別從01，02...一直到12號。

然后每個經脈灌注的靈力，也就是每個氣穴在催發武技時承受的載荷是不一樣的。

他把經脈從空載-滿載狀態分別用系數0-1指代。

如果說每個經脈氣穴都只灌注一半靈力，那么現在就出現了這么一個武技催發方程：

經脈01*0.5+經脈02*0.5+……+經脈12*0.5=武技效果

如果說不用哪一條經脈，那么系數就從0.5調至0。

等于是說，他已經可以把經脈選擇，以及每個經脈的靈力灌注量量化。

陸羽的想法是，如果每次都按照這個固定的參數來催發武技，那使用出來的武技效果不就是確定的嗎？

再接著想下去，是不是有一個最優解，通過這種搭配，可以打出最強劍氣？

那不就是說，自己一下子就可以把這招劍法煉得爐火純青？

他想試試。

不過參考了劍譜上其他人的方法后，他覺得不適合自己，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同，經脈都不同，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解”。

現在還缺少另一個需要量化的值：武技效果。

如果知道了每種武技搭配造成的武技效果，通過多次試驗，就可以列一組方程：

經脈01*a1+經脈02*a2+……+經脈12*a12=武技效果1

經脈01*b1+經脈02*b2+……+經脈12*b12=武技效果2

……

其中，a1……a12，b1……b12等等，分別是他自己設定的經脈灌注量“系數”，形成一組向量，數值已知。

武技效果1，武技效果2……分別是武技威力，也是可以測出來的。

而“經脈”反而成了一個待求解的未知量。

他想到了《線性代數》中的一個知識點：

矩陣的秩！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數據，就能把這個方程化為矩陣計算，求得解向量，最后求出最優解！

那么這招劍法，最強威力是可以算出來的！

陸羽眼睛明亮起來，仿佛找到了方向。

武技效果！

我需要量化武技效果！

正好這時，安寧走了過來。

“師兄。”陸羽行禮笑道。

安寧發現這里沒有什么練劍痕跡，于是抬起90分高冷的臉，“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陸羽點頭，頗為期待，“我需要一些...一模一樣的石板，有嗎？”

安寧問道：“你要這些干什么？”

“我想知道自己每一劍有多大威力。”

安寧說道，“如果你不確定的話，我可以幫你看。”

陸羽笑道：“我需要更準確的數值，這個沒法去看。”

安寧表示不理解。

陸羽知道這個東西解釋著很麻煩，況且這個不太聰明的師兄，連雞兔同籠問題都沒搞清楚，更別說理解這個更復雜的超級方程組。

于是他說道：“我現在想算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安寧道：“算什么東西？”

“類似雞兔同籠，不過更復雜。”

陸羽說道：“比如說...把雞鴨鵝牛羊，螞蟻蜘蛛蜈蚣毛毛蟲全部放一個籠子里，告訴你有幾個頭幾條腿，你可以算出這些小動物各有幾只嗎？”

安寧聽得頭都大了。

之前陸羽給的問題，雞鴨鵝數量太多，那個屬下去集市上買，還沒湊夠，肥瘦也不合格。

據說剛才還有一籠子不小心跑掉了，需要重新去捉。

“不是。”安寧皺眉，“這個跟你練劍有關系嗎？”

“有。”陸羽認真說道：“三天后，我會交一份滿意的考核結果。”

安寧沒辦法，吩咐人運來了一大堆的石板。而且都是按照陸羽的要求，材質，大小等等十分相似。

陸羽把石板排成一條線，站在最前端，深吸一口氣。

他自己其實也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方案究竟能不能成。

如果不成的話，自己考核就不過。

成了的話，以后修煉武技純靠計算，直接就能爐火純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