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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雙標

“朱夫人,您可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啊,真是讓葉某人好生嫉妒!可是有什么好的教育法子?可否說出來與我們夫妻二人分享分享?”葉老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面對有原則,有能力的七歲小姑娘,他連施恩都如此艱難……

“葉伯伯可是答應了?”朱子莜不讓葉老爺插科打諢混過去。

葉老爺嘆了一聲。回答她:“小莜小小年紀還挺倔強,葉伯伯答應你,事后完結所用的花費,讓方總管告知與你。咱們從你的利錢里扣!好不好?”

“好的,謝謝葉伯伯,就算還了錢,您也于我們家有知遇之恩,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葉伯伯盡管跟我說!我一定盡我最大努力來幫您!”朱子莜很認真的承諾道。

其實她這會兒只是感恩的心使然,雖然她說出了這話。但是她是從心底認為葉家才不會有她能幫上忙的地方,可是沒想到在好多年后這個承諾卻讓她出賣了一個自己很依賴的人!

“哈哈,行,葉伯伯就先記住你這句話啦!那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母子需要葉府如何幫忙了吧!”葉老爺深知與人交往之道,這小姑娘越聰明,他就需越真誠,方能長久來往,收買人心。

“娘,這事你來說吧,我太小了,怕說不清楚!”朱子莜忽然扔球給李氏,李氏還在一旁兀自愣神兒呢!

自己女兒真的變化太大,說話頭頭是道,做事也井井有條,這幾天一直跟著女兒瞎忙活,也沒時間胡思亂想,如今一停下來回想她們出來之前的境地,當真是覺得女兒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偏偏她都守在女兒身旁,一點一點見證了她的變化,心里驚異不止,可又無比欣喜女兒的聰慧至極!心下矛盾的情感沖擊著李氏,令她一時有些怔楞,沉浸在思緒里。

“朱夫人?難道這事很令你難以啟齒?”葉老爺夫婦也些擔心的看著李氏默默發呆。

“啊?什么?……哦……”在一旁的朱子賢,輕輕推了推李氏的手臂。李氏一下子驚醒過來,當小莜打斷她的話以后,他們剛剛說的話,李氏就有聽沒有懂了,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對話。李氏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葉老爺,葉夫人,我家小莜說話太莽撞,太過無禮了,我替我家小莜向您二位道歉,也多謝您二位的一片好心,愿意信任和幫助我們母子!”李氏從座位上起身,在一旁斂衽深深一禮。

葉夫人忙伸手虛扶:“朱夫人,趕緊起來,你這還不如小莜的干脆利落呢,我葉家可不是什么人都幫的,也就你們母子讓繁兒看上眼,愿意相交,要不然,別人就算送金銀珠寶,我家老爺都不會輕言相幫呢!咱們既然處的是情誼,那這些不就是小事一樁嘛!別動不動就謝啊,行禮啊什么的,外道了啊!”

葉夫人的大丫鬟,云柔早在葉夫人起身之時就上前來扶起李氏,將她輕輕推回座位上。

李氏聞言,紅了眼框有些哽咽:“謝謝葉夫人,葉老爺。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我不外道了,反正我連葉妹妹家的飯都白吃了好幾頓,臉皮也變厚了些,就拿您當我長輩訴苦了!……”

李氏整理整理思緒,慢慢說起了她們母子三人的情況,李氏仍是輕輕淺淺的,帶過了她們所受的不公和苦楚。比較著重的說明了她們現在沒有房屋戶籍和銀錢的事實,以及得罪了村里一個混子,有可能會被尋仇的擔心。

語畢,葉老爺向她們詢問,打算如何安排。李氏抿抿唇,只低語道:“我們現在只要能有住的地方就很好了。”但是卻不敢貿貿然張口說,借錢買房買地契。葉老爺看著李氏的表現,心里搖搖頭:“看來小姑娘并不是被家庭影響,才會如此果敢有魄力的!果然是天生的嗎?”

朱子莜也嘆了一口氣,看她娘估計什么都沒想,還是由她來提比較好。

“娘,葉伯伯既然說要幫我們解決住的問題,您就大膽的說就好了,以后分給我們速食面賺的錢,買咱們住的宅子,絕對會綽綽有余的!您想不想住城里?我們在城里買個宅子怎么樣?”朱子莜試探著李氏的意見。

李氏直覺皺眉,連朱子賢也輕輕皺了眉頭。一看就是不愿意!還不待李氏張口,盯著她看的子莜就換了說法:“那我們去雙安鎮買個宅子?”

這說法讓李氏神情一木,雙安鎮,她從小就在雙安鎮長大,雖然當丫鬟要在府里伺候小姐,可是偶爾小姐也會給她放假一天,她拿著平時攢的銅板去買喜歡的頭花針線或者吃食,最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之后又是在鎮里早市上碰到的朱漢橋。

雙安鎮有許多李氏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提出要去雙安鎮買宅子定居,心里又似乎空的厲害,似乎住在那里后,記憶里某些東西會被破壞掉,會消失。她也有點不想住在雙安鎮。

“嗯?……娘是不想離爹太遠嗎?那我們還回青山村買地,起宅子好了。只不過葉伯伯也說了,現在快過年了,怕是人家泥瓦匠不愿意做工了呢!不然我們先在洛雪城租房住?等過了年我們再起宅子?”能夠看出她娘不知道有什么苦衷,似乎也不想住在雙安鎮。其實青山村也挺好,她也喜歡青山村的雪景,而且林木蔥蔥郁郁,雖說夏日蚊蟲會多一些,可是種些防蚊蟲的花草就好啦!關鍵是景色會比這城里的車水馬龍好看太多!上輩子住在車尾氣充斥,生活節奏超快的大城市,每天都一樣的工作,累了想休息還需要花錢買時間,確實挺苦逼的!既然有機會重來,她也想慢下來充分享受生活。

葉老爺插話道:“其實也不是泥瓦匠的問題,只要多給錢就人做工。問題是新蓋好的房屋非常潮濕,再加上是冬天,住起來也很不舒服。如果只是做工坊還好,住人的房屋最好開春以后再起!再者小莜的建議也有道理,朱夫人恐怕還需在這洛雪城多住些時日了,葉某也是個言出必果的人,剛才商量之事,年前就需要小莜與我一起出門準備各種事宜,這幾日還有些空閑,再過半月,葉家各地今年的賬冊就要送來,屆時葉某人忙于對賬,面見諸位下屬管事,恐無暇顧及此事。因此幾位先在洛雪城租住幾個月是最為理想的安排。……”葉老爺辦事周全,還有一事需要事先說明。

“其實幾位如不介意也可以住在我葉府,只不過朱夫人是文君新寡,而我葉府臨近年底來來往往的外人越來越多。怕日后有人在府中沖撞了你們,再會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傳出,屆時對朱夫人和小莜的名聲有礙。但若是朱夫人和小莜不介意這些,葉某倒是樂意歡迎你們住在葉府,畢竟我府中只有我夫人和我那成天不著面,不知道在哪里玩樂的不肖子,偌大的府里實在冷清了些,有朱夫人在還可以陪我夫人聊聊天,解解悶呢!”

葉老爺說的誠懇。李氏和小莜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小莜做決定:“葉伯伯還是麻煩您幫我們在外邊找一個宅子吧,我娘并不善與人交往,平日里也只是在家繡花補貼家用,沒見過太多大場面,確實如您所說,如果有不好的流言傳出,我娘的性子絕對承受不起,所以我們就不住葉府了,等年后,讓我娘來葉大娘這兒串門聊天繡花,葉大娘就不悶了!”

“好的,事已至此,就這樣決定吧!小莜對宅子有什么要求嗎?”葉老爺心中贊許小莜的果決與靈透,更愿意釋放他對小莜喜愛之意,雖然葉老爺本人是個對禮法教條不屑一顧的人,卻對遵循禮法的人很是欣賞,用現代的話講就是雙標!

朱子莜扭頭看了看她娘和她弟,無所謂的要求道:“院子不用太大,兩間廂房一間客廳,廚房最好大一些,其他的沒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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