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花小弟！”

一看到龍曼天臉上那個刻意賣乖的笑容，唐棣就猜到，肯定又沒什么好事。

龍曼天掐著嗓音，故作溫柔的問著“你們同居得怎么樣呀？”

唐棣被她那裝模作樣的聲音，折磨得耳朵都快要報廢了，“步驟可以省了，直接說目的吧。”

“我有個小小小小的案子，想跟你們討論一下…”接著龍曼天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著，關于“紅衣女子”案件的所有案發經過，一邊著手在黑板上畫下所有的人物關系，包括已知的證明和線索圖。

“所以現在有兩個問題:

第一，兇手為什么要費勁的將王丁元的尸體，拖到三公里外的沙灘上棄置？

第二，王丁元死于急性一氧化碳中毒，可那輛白色車經過檢查后，發現上面并沒有被動手腳。那一氧化碳到底從什么地方來的？”

唐棣故意不說話的，看著花朝。

花朝“……”

龍曼天“你們兩個怎么都不吱聲了？討論一下呀。”

“花朝，你覺得呢？”唐棣問。

“……我不知道”

花朝雖嘴上說不知道，但唐棣看出來，花朝分明就是想到些什么了。

龍曼天忽然想起“老唐，你弟弟唐言，他不是學心理學嗎。要不叫上他，說不定他能揣摩出兇手的心理。”

花朝“……”

唐棣“我說你一警察，這么隨便就把案子講給外人聽，這符合規矩嗎？”

龍曼天“之后我再向上頭申請，讓唐言作為顧問不就行了嗎。你趕緊的，把他電話給我。”

“既然車是偷回來的，那兇手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擋車牌了？”花朝突然說。

花朝這句話，可把龍曼天給點醒了“對阿！擋了車牌后，這車就更顯眼，更容易被路上的攝影槍給捕抓。她既然要殺人，為什么要弄得那么張揚呢？”

“或許被拍下違規照，就是兇手的目的呢？”唐棣看著花朝“花朝，你覺得呢？”

花朝盯著兩張，白色車被不同時間段拍到的違規照看，得出了結論“唐老師說得沒錯，兇手就是故意的”接著他找出一張花源鎮的地圖。

“從這條路是新的，路上沒有攝影槍，要是兇手選擇用這條路到小樹林的話，就不會被拍下違規照。最明顯的，就是這里，小樹林到沙灘的這段路上并沒有裝攝影槍，可兇手偏偏繞了個圈，好像故意讓攝影槍，拍下違規照一樣。”

花朝講完以后，大家都沒有說話。

唐棣心想著，他果然是在裝蠢。

龍曼天走上前，捧著花朝的臉，在那邊掐了半天“你到底是誰？怎么突然變得那么聰明？”

“你干嘛了，臉都給掐紅了”唐棣推開龍曼天。

花朝受寵若驚，“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龍曼天“還有呢…你都發現什么了？繼續說呀。”

“我不知道……”花朝看向唐棣。

唐棣接著花朝的話，繼續分析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兇手既然要殺人，為什么要穿這么顯眼的紅衣服？還有兇手既然早就計劃好，用一氧化碳進行殺人，為什么卻偏偏忘了，事先給車子加油呢？還有就是那個小費，我們這里并沒有給小費的習慣，兇手卻故意給加油站員工小費，讓加油站員工對她留下印象。”

龍曼天“你分析很對。兇手確實沒必要這樣做，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可她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回歸到原點。兇手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唐棣說。

“故意露餡，就是為了掩飾自己？這是什么歪理？”龍曼天不明白。

唐棣“我現在也不知道。”

花朝突然指著墻壁上的鐘表說“……時間……”

唐棣“？”

花朝接著說“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們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唐棣回應。

龍曼天突然想通“對，是時間，就是時間。”

唐棣知道花朝剛才是在給自己跟龍曼天暗示。

龍曼天說“加油站的監控，違規照，所有證據上面都有一個時間。雖然我暫時還想不通，她到底利用時間做了什么？但直覺告訴我，時間是這案子的關鍵。”

龍曼天的直覺一向很準。

唐棣猜到了時間作用，但他現在還不太確定，自己的推理，究竟是不是對的。

“先把這個放一邊，這張雇羌良良上門教學的名單，有什么用？”唐棣問。

“我也不知道，是魏隊特意向健身中心的前臺要的”提到起羌良良，龍曼天就有話要說了，“你知道那個羌良良嗎？就那架白色車的車主。

我們問他認不認識照片上那個紅衣服的女人，他一口咬定不認識。他還說，只要是他見過的人，不看臉，只看身材，他都猜出是誰。

所以他一看紅衣女人的身材，就能確定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你看他多囂張。”

“把你們去健身中心找羌良良時，遇到的所有事情，任何細節都不要漏的，重新講一遍。”花朝似乎對案子越發感興趣，甚至忘記了掩飾。

龍曼天看出來他的眼神很認真，也沒多問原因。憑借自己的記憶，將自己跟老鬼一起去找羌良良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向花朝講述了一遍。

花朝跟唐棣兩人意味深長的笑了。

他們大概是明白了老鬼問前臺要名單的原因。

“那份名單，跟案子有什么關系嗎？”龍曼天問。

花朝注意到唐棣臉上的笑容，猜到他可能也知道了名單的用處，便不說話了。

而唐棣這邊也在等花朝先說出原因。

“弄了半天，你們一個都沒想到原因？早知道我就直接去問魏隊了。”

“要不問一下，唐言。他心理學還真學得不錯…”唐棣是故意給花朝聽的。

剛才龍曼天提出讓唐言過來一起分析，原本沒打算發言的花朝，就突然開口了。唐棣在想:花朝突然開口發言，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他怕了唐言。

至于為什么會怕唐言？

唐棣能想到只有:花朝害怕唐言會看穿自己的心思，這個原因。

唐棣看著花朝，心想:要是真跟自己猜想的一樣，待會花朝肯定會忍不住說出自己對名單的想法。

龍曼天“好呀，趕快把他電話給我。”

“我知道。”

跟唐棣猜想的一樣，花朝果然安耐不住了。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花朝開始推理“送到警局檢查的那輛白車，并沒有被翹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偷車賊是直接拿鑰匙開的車。”

“有道理”龍曼天認同。

花朝繼續說“偷羌良良車的賊，肯定是對羌良良有一定的了解，否則要是羌良良沒去警局報失車的話，她的計劃就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

龍曼天“為什么？”

“剛才提到過，兇手故意穿紅衣，到加油站給小費，繞路讓攝像槍拍到。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引人注目。

而失車，加上擋車牌。有了這雙重保險以后，兇手才更有信心讓羌良良的車成為攝像槍的目標。

至于原因…我心里已經有一個猜想，但目前因為證據不足，所以我還不能確定。”

花朝又說了“因為羌良良職業的原因，他記下了每一個，包括是初次見面的人，的身材。

可他卻說不認識偷車紅衣女人，原因只有兩個，第一，偷車的不是紅衣女人，兇手是兩人合作。第二，偷車的就是紅衣女人，只是這個紅衣一直躲在暗處，羌良良見不到的地方。

羌良良有丟三落四的習慣，所以他的車鑰匙不難得到。可羌良良有認人身材的技能，加上健身中心有監控，所以他車鑰匙肯定不是在健身中心丟的。”

“這么說來，羌良良的車鑰匙，就是在其他地方丟的？”龍曼天跟上了花朝的思維。

花朝“報讀羌良良課程的人很多，羌良良除了吃飯睡覺，根本就沒多余的時間，到其他地方玩。順手在其他地方把鑰匙弄丟。

所以能接觸到羌良良，了解羌良良的時間，又不會被羌良良看到的人，就只有報讀羌良良上門教學的學生的家人。”

“學生的家人！”龍曼天萬萬沒想到。

花朝“我想魏警官也是因為懷疑這點，才向健身中心要了報讀羌良良上門教學的學生名單。”

“你怎么確認學生的家人？除了學生家人，能暗中接觸到羌良良，又不被羌良良見到的，大有人在呀”唐棣問。

花朝“剛開始，我也認為，這只是個主觀性推論。直到我想起死者的死因……”

龍曼天“急性一氧化碳中毒！”

“汽車沒有被損壞。于是我就想，一氧化碳或許并不是臨時創造出來的，而是提前就被打包好的。而能夠拿到高濃度一氧化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直到我看到那份，上門教學名單上面的一個名字后，我就更加確定我的推論沒有錯”花朝指著名單上楊芙蕖這個名字。

龍曼天“楊芙蕖是誰呀？”

“是物理學教授，殷海潮的夫人”唐棣說。

龍曼天“你又知道？”

唐棣“之前我參加的跨學術研討會，就是殷海潮組織的。當時殷教授的夫人來接他，殷教授還把他的夫人介紹給大家認識。”

花朝“如果是物理學教授的話，就有機會拿到高濃度的一氧化碳。”

龍曼天“可車上并沒有發現，裝氣體的容器。”

“那個瑜伽球”花朝說。

“那個東西能裝氣體？”龍曼天懷疑。

唐棣“你難道忘了氫氣球這個東西。原理都一樣。”

龍曼天“那我現在趕緊打個電話，讓他們拿瑜伽球去檢驗。”

唐棣“都過了那么久了，氣體早走光了，根本就檢驗不出來。再說了瑜伽教練的車上有瑜伽球，根本就不會惹人懷疑，我想兇手就是看中了羌良良是瑜伽老師這點，所以才選擇偷他的車。”

龍曼天“那現在要怎么辦？”

“從兇手的殺人動機那方面著手”花朝提醒。

龍曼天“對阿。我發現花小弟你今天特別聰明，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只是湊巧而已”花朝心虛的看著唐棣。

等龍曼天離開以后，唐棣開始試探花朝。

他對花朝說“我看你認識的人還挺多的，連殷海潮的夫人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你在專系之前是讀什么專業的？”

“……呃……物理”花朝支支吾吾的回答著。

“難怪會認識物理學教授”唐棣當然不相信他。

花朝也知道唐棣不會這么輕易地相信自己，于是他撒謊說“我從小就喜歡偵探類的書籍，高中的時候還參加過偵探社了。剛才那些，也只是我現學現賣而已，所以只能作為參考……”

花朝不知道自己的這招，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更加引起了唐棣懷疑:“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釋。”

花朝“……”

唐棣“走吧，我們去吃東西。龍曼天那家伙，套了料就溜了，早知道就讓她請客……”

花朝“……”

——————

根據龍曼天復述花朝的推理，老鬼跟龍曼天來到了物理學教授，殷海潮的家里。

沒想到居然在殷海潮的家里碰到了，剛好來找殷海潮蓋章的唐言。

唐言把他那胡子拉碴給劃掉，龍曼天差點沒認出他來。

“后面那位帥帥的警官是你同事？”唐言的嘴巴還真甜，一句話就能讓一向嚴肅的老鬼害羞起來。

“他是我上司，魏闃（qu）偉”龍曼天介紹著。

老鬼“叫我老鬼就好。”

唐言“老鬼。魏闃偉，魏去掉委，剩下鬼。魏警官，你的名字真有趣。對了，我叫唐言。”

“他是唐法醫的弟弟”龍曼天補充道。

“難怪跟唐法醫長得那么像”

這時，接待他們的殷海潮跟他的夫人楊芙蕖，終于出來了。

楊芙蕖讓傭人給他們三個上茶。

老鬼跟龍曼天表明完身份就開始問案子的事情。

“請問你們認識王丁元嗎？”老鬼問。

“他是我前夫”楊芙蕖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當著殷海潮的面，直接就說了出來。

殷海潮表情也是波瀾不驚，很顯然，他早就知曉王丁元跟楊芙蕖的事。

老鬼“在前幾日，我們在沙灘上發現了王丁元的尸體。”

“這些我在新聞上都知道了”楊芙蕖十分從容。

龍曼天“你前夫死了，你怎么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

“該慶祝的都慶祝過了”楊芙蕖說。

殷海潮推了推她的手，跟她說“死者已矣，以前的事就當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他倒想得美”聽楊芙蕖的語氣，她似乎非常痛恨王丁元。

老鬼“你好像非常恨他。”

“幾個月前，我在街上遇到了王丁元。這個無賴知道我現在的先生是物理學教授之后，就以為我們很有錢。開始不停的勒索我，讓我給他錢……”講到這里，楊芙蕖聳了聳肩膀，用手捂著嘴巴“王丁元威脅我，要是我不給他錢，他就把我年少時拍下的不雅照片，掛到我先生的學校里。”

唐言察覺楊芙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老鬼警官看。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立刻報警？”老鬼問。

殷海潮撫摸著楊芙蕖的膝蓋，跟楊芙蕖對視了一下，接著說“王丁元是個市井無賴，我太太擔心要是讓王丁元發現她報警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所以一直不敢報警。”說話的時候，殷海潮不時摸了摸鼻子。

老鬼“那案發的時候，也就是前天晚上7點到12點，你們在什么地方？”

楊芙蕖“前天晚上，貝兒也就是我女兒，給了我兩張4D的電影票，讓我跟海潮一起去看。你們要是不相信，電影的票根還夾在我的錢包里。”

楊芙蕖讓傭人把錢包拿了過來。

那場電影是晚上8點半開始一直到10點半結束。

老鬼“那電影結束以后，你們去了哪里？”

楊芙蕖“電影結束，我就跟我先生回家了”

“看來他們有不在場證明，不像是兇手”龍曼天跟老鬼小聲耳語道。

老鬼“謝謝你們的合作。”

……

老鬼他們剛要取車回警局的時候，遠處的唐言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

“等下…呼…等下”唐言邊跑邊喊著“我有……呼……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龍曼天“？”

唐言“剛才，殷海潮跟楊芙蕖撒謊了。”

“什么撒謊？”老鬼問。

“剛才楊芙蕖提到王丁元拿不雅照威脅自己的時候，她聳了聳肩，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聳肩，肩膀抖動，這個動作在行為心理學上表示，對自己的所說的話不自信，從而身體和語言不一致。而捂嘴，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掩飾真實的想法，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兩個不經意的行為，恰恰就反應了楊芙蕖在撒謊。”

“可楊芙蕖在說話的時候，并沒回避我的眼神”老鬼辯論著。

唐言“這點我也注意到了。

楊芙蕖剛才回憶王丁元拿不雅照威脅自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老鬼警官你。在行為心理學上，在回述事情的時候，一方若是想對另一方撒謊時，他會刻意跟另一方進行多于正常情況下的眼神交流，企圖用眼睛來判斷另一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謊言。”

老鬼見他說得頭頭是道的，便小聲地問龍曼天“他什么來頭？”

龍曼天“他是教心理學的。”

老鬼“難怪說話一套一套的。”

唐言“還有殷海潮。殷海潮說話的時候，摸了一下楊芙蕖的膝蓋，這個行為不僅是安慰楊芙蕖，也是一種自我安慰。通常在自己不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時，就會用這種撫摸自己的行為來打消自己心里的顧慮。”

唐言這么一說，龍曼天倒是想起些什么東西。

“我記得，殷海潮剛才在說話的時候，還摸了一下鼻子。這個行為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在撒謊？”

唐言“在行為心理學上，一個人在說謊的時候，鼻子的末梢神經會分泌大量的兒茶酚胺，這種兒茶酚胺會使鼻子變得癢癢，這時用手去摩擦鼻子可以減緩這種感覺。因此人在撒謊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摸鼻子。”

老鬼“要是真按你說的那樣，那么殷海潮跟楊芙蕖說王丁元拿不雅照威脅自己的這件事，是在撒謊。”

唐言“在行為心理學上，是這么說的。”

老鬼“……”

“那你剛才在里面的時候，怎么不揭穿他？”龍曼天問。

唐言“揭穿他干嘛呀？我當時還等著殷教授給我蓋章…我又不傻。”

——————

“根據王丁元的銀行賬號資料所顯示。在近三個月內，楊芙蕖前后給王丁元，匯款了六次，金額分別是幾千到幾萬不等”杜凌匯報道。

龍曼天憤憤“到頭來殷教授夫妻并沒有說謊。那個唐言，還說什么心理學教授！”

“先別那么快下定論”老鬼說。

“什么意思？”龍曼天不解。

老鬼開始分析，道“王丁元被殺后，我們去他家里搜過一次，并沒有發現所謂的不雅照。再結合王丁元的女兒，王蓮給的口供。

王蓮說過，自己的爸爸原本是生意人，是因為生意失敗才性情大變的。

這么一推，或許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不雅照。”

老幺“要沒有不雅照的話，那殷教授夫妻為什么要給王丁元匯錢？”

老鬼注意到殷教授夫妻的結婚時間比她們的女兒，殷貝兒的出生時間，足足晚了4年。

“楊芙蕖跟王丁元離婚不到7個月，殷貝兒就出生了。你說殷貝兒會不會就是楊芙蕖跟王丁元的女兒”老鬼說。

老幺“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殷教授夫妻給王丁元匯錢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龍曼天:楊芙蕖報了羌良良的上門教學瑜伽班，殷貝兒是楊芙蕖的女兒。

按照花小弟的推理，偷羌良良車鑰匙的，有可能是報羌良良上門瑜伽班的學生的家人。

殷貝兒不就符合了全部的條件。

沒想到我居然是第一個破獲案情的人。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說我是花瓶。

想這里龍曼天沒忍住的笑出聲來。

“喂！”老幺在她耳邊大喊了一句，硬生生的把龍曼天拉回現實。

“在笑什么？老鬼在喊你，你沒聽到嗎？”

反應過來的龍曼天趕緊跟了上去。

——————

跟龍曼天想得一樣，老鬼果然來學校找殷貝兒。

殷貝兒是個鋼琴好手，鋼琴室外面那一圈的小迷弟都是暮她的名而來的。

很難想象，要是當日楊芙蕖沒有離開王丁元的話，現在鋼琴公主有可能就成了商場小妹。

老鬼“你好，我們是警察”

殷貝兒“？”

“請問你認識照片上的人嗎？”老鬼拿著王丁元的照片問她。

“……我見過他。我知道，他是的親生父親”殷貝兒并沒有要隱瞞意思。

龍曼天驚訝“你什么都知道！”

殷貝兒“我在家里碰見過他幾次，看到他跟我媽媽的眼神時，我大概就猜到了。”

老鬼“那你知道他前幾天遇害了嗎。”

“我有看新聞”

殷貝兒的情緒很平靜，這也難怪，她對王丁元本來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老鬼“在王丁元那天晚上，你在哪里？你別誤會，只是循例問問而已。”

“我跟幾個同學去玩密室逃脫了”殷貝兒說。

“我可以證明”一個穿著球衣的男生走了進來。

“你來這做什么？”殷貝兒對那男生說。

男生一臉擔心的看著殷貝兒，“我一聽說有警察來找你麻煩，就過來了。”

“他是？”老鬼問。

“我是貝兒的師兄，周平安。那天晚上，她跟我們球隊的人一起去玩的密室逃脫，球隊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

老鬼“那大約是什么時候？”

周平安“我們訂的是9點半的場，我提前10分鐘左右到那邊，剛好就碰到貝兒。”

老鬼似乎明白了這什么“我知道了……打擾了。”

剛走了兩步，老鬼又回頭問殷貝兒“你會騎自行車嗎？”

殷貝兒非常詫異的看著老鬼，“我不會。”

“不是吧，不會騎自行車？”老鬼質疑。

殷貝兒“我會駕照，但我學不會自行車。”

“那好，不打擾了”老鬼說。

對于老鬼這一操作，龍曼天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魏隊……為什么……”

“有問題待會再問”老鬼看到前面幾個跟周平安穿著同款球服的男生，便追了過去。

“魏隊！”

老鬼跟那幾個男生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

“你懷疑周平安的供詞？”龍曼天問。

“我懷疑殷貝兒。我剛才問他，王丁元死那天晚上她在哪里？我并給她大概的時間范圍，可她想都沒想就說去了玩密室逃脫，后面還非常肯定的，說出了玩密室逃脫的時間段。之后進來的周平安更是錯漏百出。

他一進來，就非常用力的去強調殷貝兒的不在場證據。就好像事先知道些什么東西一樣。”

龍曼天“所以你就去找周平安的隊員，問關于那天晚上的事。”

老鬼“周平安的那些隊員說，周平安約了殷貝兒很久，殷貝兒都不肯答應。偏偏那次，殷貝兒卻主動提議，晚上跟我們去玩密室逃脫。”

龍曼天“這也太可疑了。”

老鬼“他們還說了，那天晚上玩密室逃脫的時候殷貝兒說害怕，那幾個男生就全程保護她離開密室，她根本就沒有中途逃跑的時間。而且這個只要查一下密室的監控就一清二楚了。

總得來說周平安并沒有撒謊，殷貝兒確實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龍曼天原本還期待案子，會有什么突破之類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那你問殷貝兒會不會騎自行車，是為什么？”

老鬼“我只是有些在意，瑜伽球上面的輪胎印記，順便問的。”

——————

龍曼天去了唐棣辦公室，發現他不在，就直接到他家里來了。

“小姐，我已經下班了，明天請早”唐棣滿臉寫著不耐煩。

龍曼天直接無視唐棣的溫馨提醒，徑直的走到了花朝身邊，開始向他吐苦水“花小弟，你的推理不行呀。殷貝兒有不在場證明。”

花朝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龍大小姐，你不要每次有案子，都來找我們。我都開始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警察？”

唐棣給花朝倒了杯水，卻被龍曼天搶走了。

“謝謝……”龍曼天喝完才發現，杯子上面居然印著“防脫發”這三個大字。

“這誰的杯子呀？”

唐棣“咳咳……買洗發水送的。家里也沒其他的杯子了，這個剛好給花朝用。”

龍曼天“買個新杯子不行嗎？你怎么那么摳呀！”

“我這叫勤儉節約！”

“你這叫摳！”龍曼天沒有力氣跟唐棣吵下去，現在的她感覺頭快要炸掉了“每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這要怎么查呀！”

“你們過來看一下這張照片”花朝說。

龍曼天“什么照片呀？”

兩個看到照片后都驚了……

“她們兩個怎么會一起出現在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