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唐棣眼前這位十多年不見的舊同學，龍曼天，上來就是一句:“求你了，唐棣”

和大多數人一樣，康棣第一反應就是“對不起，我暫時沒有要買保險，跟買房子的必要。”

“我不是來推銷保險的。”

“代購？還是微商？”畢竟大家一場同學，唐棣也不好一口回絕。他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對著龍曼天說“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不是這個……你怎么還是跟小學那時一樣，不給人把話講完。”

唐棣“那你要說什么？”

“這個……”龍曼天把手伸了過去，只見她手心上，用圓珠筆赫然的寫了:花朝，花源醫學院，法醫學3年級。這幾個大字。

“？”唐棣還是沒太懂她的意思。

“花朝是你的學生吧？”龍曼天問。

唐棣“這個我得翻一下學生手冊才能確認。”

“不用翻了，我都查過了，花朝就是你的學生。”

唐棣“那你剛才還問我？”

“我那句話不都是為了，承上啟下嗎”

“承上啟下是這樣用的嗎？”

“Just kidding（開玩笑）”龍曼天開玩笑的。

唐棣突然較勁起來，他問龍曼天“為什么突然用起英文了？你是忘了那句話的中文意思嗎？”

“停！”龍曼天大吼一聲。

唐棣這個人一爭吵起來就沒完沒了，龍曼天可那么沒時間跟他耗。“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打聽打聽，花朝的住址。”

“打聽住址？為什么？”唐棣警惕了起來。

“別仗著你是我的舊同學就能從我著套出東西。我可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老師。”

龍曼天立即掏出了警員證。

“你還真是，非得逼人家亮身份牌。”

誰知道唐棣突然來了句，“公職人員更不應該以權謀私。”

龍曼天忍不住敲了他的腦殼，“想什么了？我是來辦案的。”她繼續說著:“你那個叫花朝的學生，前兩天在公車站遇到搶劫了。我是來找他了解這件事的。”

“了解？這個詞用得妙”唐棣懷疑龍曼天的身份“警察上門辦公，一般兩個人。你這……”

龍曼天支支吾吾的說“我同事肚子痛，上洗手間了”

唐棣看出來她在撒謊，故意說“那等他來了，我再把資料給你。”

“你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人情都不講。”

唐棣“按你以前的學業水平，能考上警察嗎？我真有點懷疑。”

“我真的是警察”龍曼天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說實話“我是剛調職過來的花源鎮，刑偵8隊。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警局查，我的警員編號是pc4409……”

唐棣“既然是正經警察，辦正經案子，干嘛要用這種鬼鬼祟祟方法？”

“我調職之前是公共關系科的，門面”這話花曼天自己說出來都怪不好意思的。

“門面……你？”唐棣捂著嘴巴偷笑。

“所以我才申請調來刑偵隊。可他們一個個把我當花瓶了，不僅把我調來這狗不拉稀的鎮子，而且這里還太平的很，一個月了，一個案子都沒有。”

唐棣“身為警察，你說這話合適嗎？”

“我知道，若是真太平，那我沒話可說。可事實并不是這樣……”花曼天拿出了花朝的那份供詞“他說當時那個搶劫犯逃跑的時候，說了一句‘對不起’。”

“所以呢？”唐棣聽不出來哪里有不對勁的地方。

花曼天“搶劫犯跟受害者說對不起耶？不覺得很奇怪嗎？”

“從心理學的層面上說，他或許只是出于愧疚。”

花曼天“重點是，通常打劫不是那刀子出來，然后說‘打劫’這樣的，可他一上來就用繩子從后面勒住了花朝。”

唐棣“所以呢？？？”

“你不要老是所以，所以，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不覺得”唐棣搖了搖頭，接著準備關門。

花曼天腳抵在門口“拜托，我就是想要個結果。”

“你純屬沒事找事。”

“我不是沒事找事的。

記得三年前江鎮那起謀殺案，犯人用的也是繩子；還有兩年前秦鎮那起女教師上吊自殺案，那女教師自殺前一個小時還在網上購物，怎么突然想到自殺呢？還有……”

唐棣“后來警察在那個女教師家里發現了治療抑郁癥的帕羅西汀。”

“原來你知道那起案子呀”

“實不相瞞，幫那位女教師解剖的法醫，正是在下的學生”唐棣還一副驕傲的樣子。

龍曼天“總之……我覺得這幾起案子都是有關聯的。說不定這背后隱藏了一個連環殺手。”

“辦案了可不是寫小說，哪來那么多的連環殺手”唐棣邊說著，邊把龍曼天的腳給推出去。

“求你了，我就要一個地址而已嘛！”

唐棣“電梯在那邊，我就不送了”

“是你逼我的”龍曼天從袋子里拿出一只生銹的戒指“還記得這個嗎？”

這枚戒指可是唐棣的黑歷史。那年，年少無知的唐棣，拿著這枚從二元店淘回來的戒指，當著全班人面前向龍曼天求婚，被龍曼天當場拒絕。

死心不息的唐棣還求著讓龍曼天收下他的戒指，說以后只要拿這枚戒指來找他，無論提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

唐棣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龍曼天居然還留著“還給我！”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依然是唯一一個向我表白的人”龍曼天歪嘴一笑“還給你沒問題…花朝的地址。”

“我當年還真是瞎了眼才跟你表白”唐棣無奈。

——————

花朝就住在花源鎮郊外的花田村里。

“沒想到花源鎮的夜空這么漂亮”龍曼天光顧著抬頭看，也沒留意腳下，一不小心的就踩中了某狗的排泄物。

唐棣見狀立馬躲遠遠的，接著用一副嫌棄的嘴臉看著她“惹……你好臟。”

“紙巾！”龍曼天邊大喊著，邊向唐棣走過去。

“你別過來”唐棣一找到紙巾，就立即扔給了她。

好不容易的終于來到了花朝的住所，是一棟三層高的舊唐樓。

花朝的學生手冊上并沒有留電話，門口也沒有裝門鈴的，兩人只能拍門。

“有人嗎？”龍曼天大喊道。

等了大約10分鐘左右，才有人下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高中校服，長得白白凈凈的，高個子男生。在男生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未褪去的繩索紅印，想必他就是花朝。

“唐老師？”花朝對唐棣說。

“你就是花朝吧”龍曼天說。

花朝“？”

……

那棟唐樓并不是花朝的，他只不過是租了里面的一個小房間而且。

對于龍曼天這種大小姐，自然住不慣這種客廳房間廚房與一體，加起來不到20平的小房間。

龍曼天蜷縮的坐在花朝的床上“你家還真是……”

“……我們還是趕快主題吧”還好唐棣反應夠快，及時打斷才阻止這位大小姐禍從口出。

“我是刑偵8隊的龍曼天，我來找你是關于前兩天的在公車站遇到的那起搶劫案。”

“抓到犯人了？”花朝問。

龍曼天“這個還沒……”

花朝“其實也沒關系了，反正我也沒損失什么。”

龍曼天“我其實想問，關于你的那份口供。你口供上提到，犯人離開之前跟你說了對不起，當時具體是怎么一個情況。”

“我記得當時他用繩子從后面勒我脖子，我呼吸不上來，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有人喊了我的名字。那個犯人聽到我的名字之后就突然放松了力氣，接著在我耳邊說了句‘對不起’然后就逃跑了。聽他的聲音，應該是個男人。他當時的聲音很慌張。”

“他是聽到你的名字以后才放手的，說明這個人犯人，他不是隨機找目標的，而是有目的性的”龍曼天拍著唐棣的肩膀，仿佛在跟他說:看吧，我說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唐棣也給她回了一個眼神，這眼神似乎在回應她說:你最厲害，行了吧。

留意到他倆眼神的花朝，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的不悅。他問“唐老師，你們兩個？”

“別誤會，我們倆只是舊同學”唐棣搶先回答。

“對啊，舊同學”龍曼天在底下狠狠的踢了唐棣一腳，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憑什么你先來解釋。”

“可以示范一下當時的情形嗎？”龍曼天提出。

花朝“可以”

龍曼天拿自己包包上的袋子作示范，從后面勒住花朝。花朝比龍曼天要高出一個頭，勒痕的方向向下，跟原來那道平衡于脖子的勒痕明顯不一樣。

龍曼天也看出來了“這不一樣，唐棣你來試試”

唐棣跟花朝的身高差不多，勒痕幾乎跟重疊。

“這說明了，犯人的身高跟你差不多。你多高……”龍曼天趕緊拿小本子記起來。

唐棣“189”

“看不出來，有沒有謊報身高？”

唐棣“要不要當場檢驗？”

“脫鞋子！”龍曼天開玩笑道。

記著記著，龍曼天發現唐棣跟花朝兩個人的五官有點像，“你們兩個長得還挺像的。”

花朝看向了唐棣，眼神中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唐棣“這只能說明了帥哥都是相似的。”

龍曼天“少臭美了你。我記得你有個弟弟，按年齡算現在應該跟花朝差不多大。”

唐棣剛才還笑著的臉突然就沒了笑容。

龍曼天卻還渾然不知，繼續問“我記得你弟弟好像叫唐孟，他現在讀什么專業？”

“小孟，已經不在了……”

花朝“……”

“我在外面等你”唐棣說完便走出去。

龍曼天這才知道自己觸到雷區了，她向花朝要了電話后便追出去。

龍曼天到了樓下。

唐棣就靠在騎樓底下的柱子邊，面無表情的望著遠處，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棣！”龍曼天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唐棣回頭看著她，沖她揮了揮手。

“剛才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孟……”

唐棣解釋“小孟沒有死，他只是失蹤了”

“我還以為……我可以問一下小孟的事嗎？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的”龍曼天知道這是雷區，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我真的沒有很好奇。”

“你這種不到黃河心死心的性格，我要是不告訴你的話，日后肯定要被你煩死。”

唐棣開始說起“小孟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也沒什么同齡朋友，所以一直以來他很黏我。上高中那會，為了照顧小孟我推掉了很多同學的聚會。

有一次我偷偷的溜出去，結果他卻跟在了我后面。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跟他說了狠話，說討厭他天天生病，不想再照顧他了，還說要拿他去換一個健康的弟弟。說完我就把他一個人留在了街上，結果再也找不回來了，我把他弄丟了。”

“往好的方面去想，小孟說不定還活著，在某個地方過得很開心”龍曼天安慰著。

唐棣“沒想到龍家大小姐還會安慰人……”

另一邊，樓上花朝一直站在窗戶旁，靜靜的看著唐棣跟龍曼天兩人。

在花朝的身后，一個神秘的女人喚他作“Z”

“你故意當誘餌，還讓我將那幾個案子的檔案放在一起，好讓龍曼天發現。到底是為什么？”

花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

三年前，江鎮，被勒死的受害者，羅潤山。

兩年前，秦鎮，上吊自殺的老師，車婷婷。

一年前，秦鎮，在片場意外勒死，顧臨川。

兩天前，花源鎮，被認錯勒脖子的，花朝。

龍曼天將這些人在黑板上都一一列舉出來。

“說一下你的想法吧！”龍曼天對著唐棣說。

唐棣“一個謀殺，一個自殺，一個意外，一個認錯人，你把它們全拉一條線上了，還寫了個連環殺手x？說實話，在下實在看不懂。”

龍曼天敲著黑板說“這案子共同點就是勒死。你沒發現除了花朝以外，他們一個個都是被勒死的。”

這觀點可把唐棣給看笑了“你還不如說，他們都是人類。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這哪里牽強呢？”

唐棣繼續說著“撇開這個不說。秦鎮，江鎮，花源鎮都不在一個省上。你說你推理出來的這個嫌疑人x是全國游，然后順帶作案嗎？”

聽唐棣這么一分析，龍曼天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這些意外、自殺、謀殺的案件，一般都分開放。而且還不同時間不同地點，虧你還能把它一一找出來。”

“分開放的嗎？”龍曼天想了想“我找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是連同花朝那宗搶劫案放一塊的。”

唐棣“肯定是哪個像你一樣丟三落四的人，看完之后隨手將它放一塊，然后就被你這種疑心重，想象力豐富的人給撿回去，瞎推理了。”

龍曼天“可我總覺得這是冥冥中注定的！”

唐棣指著鐘表上的數字，提醒道“請問，龍大小姐你什么時候回家呢？我明天還得上課。”

龍曼天“那好吧，我先回家。”

“花朝的電話給我一下，我錄入一下學生資料。”

龍曼天把手機給遞過去“當人家老師那么久，連學生的電話都沒有。”

“我桃李滿園，要是我每個都記住的話”唐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內存’會爆的。”

龍曼天“我司機到門口了，我就先回去了”

“記得把門帶上！”

龍曼天“切~”

“花朝……”

唐棣在錄入花朝的個人信息的時候，發現花朝的出生日期是3月17日，也是農歷二月十二，而那天剛好是傳統節日里的，百花的生日。

“難怪取名為花朝”唐棣笑了笑，“百花生日……百花生日！”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花朝跟自己的弟弟唐孟，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這么巧。”

——————

早上，一群登山的人在山腰上發現了一具吊死在坡上的男性尸體。

龍曼天求了隊長老鬼很久，他才勉強同意帶她來案發現場。

可看著龍曼天這一身高跟鞋，大長裙的，老鬼不禁皺起來眉頭“你這衣服……是工作的樣子嗎？”

龍曼天解釋道“昨天有人通知我說，今天要拍宣傳海報，還叮囑我一定要穿裙子。我沒想到今天會有突發情況，所以才……要不我現在回去換。”

“行了。本子給我拿出來，待會把重點給我記好了”

龍曼天來這里一個月了，頭一回出警，她心里可謂激動萬分，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我絕對一字不漏的，全都給你記下來。”

隊里的老幺一早就抵達了現場。

“老幺，現在什么情況？”老鬼問。

老幺“死者叫蔣朝，男性，今年27歲。今早7點左右，被附近的登山者發現。杜凌正在那邊幫他們錄口供。”

老鬼“法醫到了嗎？”

老幺“之前的那個法醫上個月剛剛退休了。那邊又派了一位新法醫過來。”

“新法醫？”

老鬼沿著老幺的視線，只見唐棣一身白袍的，鼻梁上還架了個眼鏡，看上去一副專業的樣子。

“唐棣？”龍曼天驚訝道。

“法醫旁邊那小鬼是誰？怎么看上去有點眼熟”老鬼指著唐棣身旁的花朝問。

“那個是唐法醫的學生，花朝。”老幺說道。

老鬼“現在的年輕人，還真行。把這里當課堂了。”

“傳統的死亡時間推算的三個方法分別是什么？”唐棣問。

花朝“觀察，尸僵，尸斑，跟尸溫。”

唐棣“所以這具尸體的死亡時間是？別忘了加上你的依據。”

花朝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尸體，然后回答說“尸體開始變軟。尸僵現象會在死者死亡后的12個小時后遍布全身，尸僵狀態持續時間為6個小時。

尸溫為12攝氏度，人體在死亡后尸體溫度大約每小時下降1度。尸溫受肌肉組織和環境影響，也就是死者的體脂，和這里的環境。

顧此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14到18小時前。”

唐棣“不錯。尸斑呢？”

“死者的尸斑在身體前面，說明死者死前狀態是俯臥狀的。可剛來到現場時，死者是仰臥狀的，說明在我們來之前，有人搬動過尸體。”

唐棣跟花朝兩人同時看向第一個來現場的老幺。

老幺解釋說“為了方便檢測，我讓人把尸體搬來過來。不過我可以證明，尸體之前的確是俯臥狀的”

龍曼天不禁的鼓起無聲掌來。

唐棣“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三點之外，還有角膜。根據角膜的渾濁程度同樣可以推算出大概的死亡時間。”

“上完課了，該給結論了”老鬼說。

唐棣“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唯一明顯的是脖子上這條繩索的勒痕。加上面色蒼白，且舌尖挺出，所以死者應該是被繩索吊死的。”

“這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吧”龍曼天默默的吐槽。

老鬼回頭對龍曼天提醒了三個字，“虛心點。”

唐棣“這些只是初步的觀察，當然詳細的還等解剖結果出來，才能下判斷。”

老鬼“先把尸體抬回去。你……”他指著龍曼天說“待會坐杜凌的車，我讓他送你去拍海報。”

龍曼天滿臉的拒絕“我不拍海報，我想跟大家一起”

“一起你也幫不了什么忙”老鬼指著龍曼天本子上記錄的那幾個字“人家說了那么多，你就幾個字？”

“我頭一回做筆錄，不太熟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龍曼天在后頭喊著。

——————

唐棣拿起刀子，從左肩峰經胸骨上切跡至右肩峰作弧形橫切口。剛剝離皮膚的時候，有不少學生都開始坐不住了，有的捂著嘴巴直接出去了，有的還在默默的堅持著。

切開尸體胃部的時候，刀子碰破了消化管，散發出一股糞臭的味道。剩下還苦苦堅持的同學都已經受不了了，一個個的往外跑。

最后只留下花朝一個還在做記錄。

每次解剖完以后，衣服都會沾上一些氣味。

“拿這個洗，去味”唐棣把肥皂粉給花朝遞了過去。

花朝看了眼唐棣，笑了笑“謝謝，唐老師”

“我還以為你一個專系學生，看到這種場面一定會堅持不下去，沒想到，給我驚喜了”唐棣拍了拍花朝的肩膀，繼續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人，選你當助手可真是選對了。”

花朝“謝謝唐老師給我機會。”

唐棣想起花朝的那份簡歷，還真讓他歷歷在目“我還頭一回見到把身體檢查報告，還有體育成績單都夾里頭的簡歷。你當時怎么想的？”

花朝回答他說“您不是喜歡身體健康的人嗎？”

唐棣只是輕輕的笑了，也沒多在意花朝的話。

外頭傳來了一個的聲音，聽上去來者不善。

“唐老師，唐老師”

唐棣出去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學生趙鋒芒。

“找我有什么事嗎？”

趙鋒芒“唐老師我不明白，我跟了你三年，回回成績都拿A+，憑什么我沒有資格當你助手，反而一個新來的專系生，卻當你助手？”

唐棣“你的成績很好，專業水平也不俗。可是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向我撒謊！”

這時趙鋒芒眼神變得有些飄忽，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我什么時候撒謊了？”

唐棣“上次那份報告，你隨便填了個數值就上交了。后來聽說那份報告會列入總成績，你又匆匆忙忙的把別人的數值抄過來。誰知道你連人家的選的課題都沒弄清楚。”

趙鋒芒“我不就錯了這么一回嗎？再說了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我家里有事。”

唐棣“你說的家里有事，指的是去參加游戲排位賽”

趙鋒很愕然，唐棣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你很意外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對吧？”唐棣繼續說著“在這件事之前，你是最有機會成為我助手的人。而那個位置，除了之外，同時也被很多人覬覦著。他們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向我撒謊，所以只要你一犯錯，他們便抓著機會向我打小報告。”

“可為什么是那個專系生？”趙鋒芒還是想不明白。

唐棣“聽過鷸蚌相爭嗎？在你們互相爭奪的時候，他就成了漁翁。”

剛從里面出來的花朝，碰巧聽到了這句話。

只見他一臉尷尬的看著趙鋒芒。

趙鋒芒當然也沒給他好臉色看，愣是瞪了他一眼才離開。

唐棣“剛才的話……”

花朝“能留在唐老師身邊學習，當個漁翁也不錯。”

唐棣“放心，我始終看中的是成績。要是你沒本事，就算他們再怎么爭，也輪不到你當漁翁。”

“什么漁翁？才下午兩點半就開始想晚飯了嗎？”龍曼天推門就進來了，手里還拿了水果，一副準備開始獻殷勤的樣子。

“龍家大小姐，又想干嘛？”唐棣看穿她心思。

花朝沖唐棣笑了笑，接著來到花朝跟前“花小弟，看姐姐給你買了什么。”

花朝不停地往唐棣那邊看，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紅參，給你補腦用的。”

花朝“謝……謝”

“你送那個報告的時候，能不能給我也復印一份”龍曼天終于露出來狐貍尾巴。

花朝不知所措的望著唐棣，眼神里滿滿都是求救信號。

唐棣將花朝拉到自己身后，對著龍曼天說“龍曼天你是不是拍錯馬屁了？要巴結也先巴結我這個首席法醫。”

龍曼天“你這個滿嘴規矩規矩的人，與其花時間巴結你，我還不如巴結頭牛了……”

“牛？”唐棣看了看花朝。

“花小弟，我不是在說你”龍曼天解釋著。

“你們組不是負責這案子，干嘛弄得偷偷摸摸的？”

龍曼天“都怪你，我光顧著聽你那些什么理論。我筆記都沒記上，老鬼覺得我態度不端正，就不讓我參與了。”

唐棣“這不能全怪我。誰讓你那天早上穿得花里胡哨的，一點警察的樣子都沒有。”

龍曼天“我那天是因為要拍海報，先不說這個……你沒發現，這次案子又是勒死，這也太巧合了吧。”

“又？”花朝好奇。

“你不知道吧，我給好好講講”龍曼天又開始她的推理小秀，她問唐棣“那天我寫的那塊黑板呢？”

“那邊”唐棣指著角落那塊還來得及擦的黑板。

龍曼天從頭到尾的給花朝將了一遍，“……而蔣朝就是第四個。”

“是不是覺得很無稽”唐棣一盆冷水的給她澆過來。

龍曼天“你懂什么，推理就是要，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這時花朝突然說“其實在昨天發現蔣朝尸體之前，我曾經見過他。”

“你在哪里見過他？”龍曼天追問。

“就在我被勒脖子的那天，我在公交車上見過他。因為當時他掛在包上的‘朝’字掛飾掉了，我撿起來要想要還他的時候，他就已經下車了。”

龍曼天忽然想到些什么“你叫花朝，他叫蔣朝。會不會那天勒你脖子的那個男人跟殺害蔣朝的是同一個人？”

唐棣似乎想到些什么。

“這么想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龍曼天開始推理了“因為你當時拿著蔣朝的朝字掛飾，讓兇手誤以為你就是蔣朝，所以才對你下手。可當兇手聽到別人喊你花朝，而不是蔣朝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認錯人了，所以到最后逃跑時才會跟你說對不起。”

龍曼天說的正是唐棣剛才想到的。

花朝忍不住得鼓起了掌，“尸檢報告上推算出來犯人的身高，跟那天勒我脖子的那個男人的身高相吻合。”

龍曼天“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這也不代表……”唐棣指著著另外幾個案子的人“他們的案子在同一條線上”唐棣始終不同意龍曼天提出的連環殺手x。

花朝“既然是有目標的殺人，那會不會就說明受害者，跟兇手認識。”

“要是認識的話，就不可能把你錯認成目標”唐棣說

“會不會是雇傭殺人？”龍曼天提出。

花朝“那只要找出雇傭者就能找到兇手了。”

龍曼天“花小弟，感悟能力不錯哦。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偵探小隊’？”她邊說邊伸出邀請的手。

花朝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她的手“請多多關照。”

“那下午，我們一起去蔣朝家”

“好呀！”花朝一口答應。

唐棣“你還真陪她瘋呀！我跟你說，你要是為了這種事，耽誤了我這邊的工作，我……”沒等唐棣說完，龍曼天直接拉著唐棣的手，宣布:

“探案三人組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