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里的直線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尋常情況,不考慮體力因素,這個距離即使是步行也就四五個小時的樣子,若是有代步工具所需時間還能更短。
可在一座喪尸密布的城市中,這段路如同天塹。
幸好江凡有時沁沁,在她的幫助下他們相對順利的避過了喪尸這個最大阻礙,在歷經整整兩天的跋涉,江凡終于跨過了這二十公里的距離。
“果然是這里啊。”看著眼前的建筑,江凡嘆了口氣。
鷺臺湖是位于烈遠市西側的一片內陸湖泊,總面積約有八十平方公里,這里景色優美,平日里游客絡繹不絕。
不過絕大部分游客是與眼前這棟建筑無緣的,湖畔會所審查嚴格的終身會員制注定它不會是一個喧鬧的地方。
“所以凡哥你回烈遠的目的就是來這看看?”楚澤看著那暗金色的牌匾,感慨了一番后,看向江凡,時沁沁的匿蹤可以讓位于她身周一米內的目標隱形,其他人看不到他們,可同被能力覆蓋的人卻能夠看到彼此。
“嗯,差不多吧,這次的事情弄完,我們再儲備一些物資,就要開始考慮下一步的具體計劃了。”江凡回了他一句,大半個月的時間不足以認清一個人,但用來初步了解還是足夠的,尤其是在共同經歷過一些風險之后。
有著左丘雪的提醒,江凡重視起了劉往生的事情。
他眼下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取得信標,可不管怎么說,江凡都確實是需要一些能在外面幫上忙的人,無論是一號的身份還是時沁沁的存在他都不可能永遠瞞下去,隨著仆從隊伍的擴大,除非他愿意去當獨行俠,不然已經起疑的左丘雪就是最好的例子。
系統的任務否決了獨行俠這條路的可行性,那與其等別人開始懷疑,不如自己選擇性的展露出一些,還能顯示出對他人的信任,而被信任這種情緒,無論對誰來說,都是積極的。
至于人選方面,魯達性格沉穩,辦事踏實,但他的性格注定了過早了解到一些私人秘密容易讓他感到壓力。
趙興是個妻管嚴,別人他會不會說江凡不知道,但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齊茜肯定也會知道,這些人里江凡最缺乏了解的就是齊茜了。
至于左丘雪,江凡的確打算在弄清一號的問題之后和她聊些東西,可她的身體素質即使是經歷了這幾天的突擊訓練也不足以應對高強度的長距離跋涉,思來想去,江凡也只剩這一個人選。
雖說楚澤嘴里總是會冒出些不著邊際的話,但經過這些天的了解,江凡發現他是個極有原則的人,只不過他所遵循的原則是他自己的那一套,并非什么普世價值觀。
“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如果繼續參與下去,你可就真的要和我綁在一條船了上。”出行前,江凡找到楚澤時就提過這一點,現在到了目的地,他又一次把這句話講了出來。
“哎呀,放心,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我是懂的,世界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怎么死早就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了,所以上不上船無所謂,滿足好奇心最重要。”
楚澤依舊是那副態度,除了從他家回來的那兩天,江凡就沒見他消極過。
“不過我說凡哥,這里的會員要求那么苛刻的么?你的保鏢都是異能者,這種級別的身家都達不到準入線呀。”似乎是不想在那個問題上多做討論,亦或者想把那快要凝固的沉重氛圍打破,楚澤搶在江凡之前開口說道。
“也不是,有那么一段時間我也是這里的常客,畢竟烈遠市這么繁華的地方,能像這里一般安靜的環境還真沒多少。”看出了他的想法,江凡也沒繼續在那個問題上矯情。
“安靜的地方多了,這里是既安靜,又能享受到高品質服務。不過既然這樣,那你還對這里這么大執念,怎么,難不成是前女友家的產業?”楚澤補充道,順便還調侃了一句,看得出來,自從江凡給予了他信任后,他在江凡面前也放松了很多。
“嗯。”
“我就說嘛,啊?等會,還真是?!”江凡應了一聲,打了楚澤一個措手不及,他本來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竟然蒙對了。
“不過我來這里是要找一樣東西,和她的關系不大,我們是和平分手,也很久沒聯系了。”江凡并不介意談這個問題,他看著‘湖畔會館’那暗金色的牌匾,心中有些感慨。
“那她可真是錯過了一個億,也不對,對于你們這種家庭來說一個億也不算什么的吧,不管了,反正還是左丘同學眼光好。”楚澤往前走了一步,撿起一片落葉放在手中觀察。
“咳咳,話不能這么講,而且我和左丘...也不是什么特殊關系。”江凡這話說的有點沒底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左丘雪對他的特殊態度江凡不是沒有一點察覺,心里偶爾也會有些竊喜,不過如今系統任務壓身,他忙的團團轉,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兒女情長這些方面的事情。
“是是是,沒什么特殊關系,就是講話的時候偶爾會不知道用什么稱呼才合適,要知道左丘同學對我們可是能說一個字絕對不答第二個字的那種,還有某人不在營地的日子里另一人閑暇時就會望向他離開的方向。”
“這大概就是除了當事人,全世界都在等吃糖吧,哦對了,那個石頭叫什么來的?望...”
楚澤夸張的說著,但他的表情卻很凝重走到了江凡身邊,把手中的樹葉葉柄對著江凡遞了過來。
朝著楚澤投去疑惑的目光,江凡接過樹葉向上看去。
‘這斷痕。’江凡瞳孔一縮,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葉子的莖部齊整,不像是被人拔下,可對比那些正常落葉,它的根部少了一塊,看起來應該是被利器割斷而非自然脫落。
“一片破葉子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說著江凡隨手丟掉泛黃的葉片,拍了下楚澤的肩膀,抬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