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打一的大好局面，瞬間被龍北之所化解，這讓鷹五難以接受。

他撕心裂肺地吼叫著，不甘地吶喊著，咒罵著，但是再怎么歇斯底里都沒有辦法挽回鷹九的生命。

泰若重刀的封禁時間已過，鷹九的身體重新恢復了正常，但是他沒有立即就發動對龍北之的報復，而是很沒有形象地在地上哭了起來。

從之前唐鷹對兩人的失望，到現在重明對他們生死的漠不關心，讓他心中那份作為四衛之一的榮耀蕩然無存。

“為什么？我們為天庭打生打死了這么多年，回報我們的是什么？只有冷酷無情的漠視，指責？我們是天庭的戰士，不是低賤的豬玀！”

龍北之收了泰若，拿起龍儀和鳳容站在了他的面前。

“殺了我吧。”

鷹五雙目充血地看這龍北之，他的眼神中居然出現了一絲渴求。這是多么大的失望，能夠讓一名征戰沙場這么久的戰士祈求對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再想想？不再掙扎一下了？”

鷹五看著鷹九凄慘的下場，淚水流盡他的嘴里成為苦澀的回憶。

“掙扎有用嗎？活著還有意思嗎？”

“那我如果告訴你這場持續了十年的戰爭，最后是天庭獲得了勝利，你很可能活下來，領取不世功勛，享盡天下榮華富貴，你還想死嗎？”

鷹五的神情呆滯，看這龍北之問道：

“你們剛才是在說這個問題？”

龍北之點了點頭。

“呵呵……就算是贏了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呢？作為低賤的人類沾沾自喜？靠著妖族獲得勝利，殘殺自己的同族，手上沾染的都是罪孽的鮮血，陰謀的靈魂，這樣的勝利與我而言，與天庭千萬的人族戰士有什么用？”

龍北之沒有想到鷹五居然能夠想到這，他本以為勝利能夠帶給他的是對未來的期盼和勇氣。

“決定了？”

鷹五站起身來，將自己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凈，將凌亂的衣衫整理好，又來到鷹九的尸體旁，盡可能地讓他看上去不那么凄慘。

“龍北之，我選擇死亡，不是因為我怕了你，也不是作為對手的我原諒了你，你依舊是我最想殺的人，但天庭已經不值得我賣命了。”

他閉上眼睛，身體站得筆直。

“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強的對手，你值得尊敬。”

鷹五體面的倒下了，龍北之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兄弟二人的尸體并排躺在一起，鷹衛十三人，已死五人，全都死在龍北之的手中。

龍北之解下身后的披風，將兩人蒙頭蓋了起來，不得不說鷹五最后的死亡也帶給了他不小的感觸。

“要是我活在那個時代，我該如何決定呢？是加入終究會獲得勝利的天庭，做一名誰都瞧不起的戰士，還是進入注定會失敗的神庭，為自己的尊嚴而戰？”

越知道歷史，越能感受到它的殘酷。

“你不走？”

重明終于說話了，它的四只眼睛盯著龍北之。

“沒打過，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因為你說了，神庭最終會失敗，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會死，而我會贏。”

龍北之對于他的腦回路只能苦笑地搖頭，他這么說對也不對，雖然最終的結果是這樣，但不代表著龍北之會死亡。

“有個人下了一盤棋，這盤棋輸了，他用了萬年的時間反反復復的復盤，打算找到獲勝的機會，但是一萬年過去了，依舊無力回天。”

“我想那個人就是李靖了，那個家伙對于勝敗看得太重了。”

龍北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而恰恰這個時候我來了，給這盤棋帶來了變數，也給他帶來的一絲非常弱小，小到微不足道的轉變。”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會讓你這顆棋子輕易地死掉？”

龍北之聳了聳肩，說道：

“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畢竟這是他的棋盤，包括你在內也都是他手里的一顆棋子。”

重明鳥對于這個說法倒是也覺著新奇，但也只能承認。

“那你這個萬年之后的人，進入這里想要干什么？”

龍北之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情告訴重明，畢竟這牽扯的是神庭的命運。

重明看出了他的猶豫和擔憂，笑著說道：

“都已經過去一萬年了，你認為我還有什么能力去改變歷史？就算是改變，也一定是你們神庭想要看到的結局，畢竟萬年后的結果可不是我們妖族想要的。”

龍北之想了想，打算將實情告訴他。

“你相信我是神庭所謂的種子嗎？在萬年后生根發芽，或許能給天庭帶來一點危急。”

重明身體一震，連忙說道：

“你是說你是神庭布局萬年的后手？”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都有點匪夷所思了。

龍北之笑著搖搖頭說道：

“后手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光桿司令倒是真的，你認為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撼動整個天庭？牢牢經營了萬年之久的天庭？”

重明沒有說話，四顆眼珠骨碌碌亂轉，仿佛是在計算著什么。

“如果我說，你有撼動天庭的實力，甚至是能夠覆滅掉，你打算如何對待被封禁在北方的妖族？”

這句話還真的難倒了龍北之，如果真的有那天，他連神庭都能撼動，那么妖族豈不是也在掌控之中？更何況他父親一生的志愿就是能夠蕩平北方的妖族，給天下帶來最終的安寧。

“我不知道。可能會滅了妖族，也可能和現在一樣，繼續將你們圈禁在北方。”

“那如果我說，獸族愿意幫助你呢？”

龍北之笑了起來，指了指這片戰場，指了指死去的鷹衛兩兄弟，說道：

“像現在這樣？視人類如草芥？視任命為低賤的螻蟻？我想你們之所以有這樣的結局，正是因為你們的自大和驕傲！”

重明點了點頭，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同盟關系呢？”

“你能代表所有的妖獸？你們妖族的脾性我想你最清楚不過了，他們能對人類視若平等？”

龍北之嗤笑一聲，顯然對于這個說法沒有絲毫的認同感。

“已經是最壞的結局了，我想為妖族試一試！”

說完重明右眼中的一顆眼球掉落了下來，變成一顆瑪瑙落在了龍北之的手中。

“我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