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

重復著耶夢加得的話，慕景弦有些疑惑道：“你們不也是嗎？”

耶夢加得是北歐神話中的巨蛇，巴斯特是埃及掌管地獄之門和亡靈的貓神。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不太明白耶夢加得提出古爾微格是神族的意義為何。

“我們是守護靈。”

舔著自己爪子的巴斯特停了下來，一雙眼瞪得圓圓地看著慕景弦，“雖然我們曾經也是神族，但是作為守護靈，我們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神格。”

換言之，他們是曾經的神，而古爾微格如今仍是神。

低頭略一思索，慕景弦再抬頭，眼底已經帶了些不安：“這會有什么影響嗎？”

“如果古爾微格在沉睡前刻意下了隱藏自己氣息的術法，那就算是我們與你們同去，也絕對找不到她。”

學著人類聳肩的動作，耶夢加得向上捅了捅自己的尾巴。

慕景弦深吸了一口氣，這可真是個壞消息。

“罷了，明天去了再看吧。”

如果古爾微格真的像耶夢加得說的那樣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那他們有再多的計劃做再多的打算也是無用功。

既然如此，不如帶著司錦姩去了再碰運氣。

等耶夢加得和巴斯特再次回到他的影子之中后，慕景弦翻身上床，小心翼翼地把司錦姩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第二日是個雨天，氣象臺報告稱今年的臺風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并且登陸云都的速度也要更快一些。

由于臺風帶來的暴雨，司錦姩不得不和慕景弦延遲了去異能界的計劃。

只是下午的時候，久未見面的慕費一按響了他們的門鈴。

“費一？”

看著慕費一紅紅的眼睛，司錦姩給她遞毛巾的手不禁一頓，“誰欺負你了？”

慕費一搖了搖頭，從司錦姩手中接過毛巾在自己頭上擦了擦：“媽媽留下的書，我可以看嗎？”

司錦姩微愣后迅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你也是媽媽的孩子啊。”

心中不清楚慕費一為何執著于看司夜月留給她的書，但司錦姩并沒有多想。

前一日還只有司錦姩和慕景弦一起看的書，今日變成了他們三人。

“兜帽是媽媽留下的勢力，”這件事司錦姩和慕費一在司家老宅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還有一個人叫拳套。”

念完這個名字，司錦姩一臉一言難盡地抬頭，正好與同時抬頭的慕費一對上了視線。

“你有沒有覺得……”兩個人同時開口，說著一樣的話，然后又同時停了下來看著對方。

“覺得什么？”

完全沒有搞明白她們兩個為什么話說一半的慕景弦抬臉，就見面對面的司錦姩和慕費一臉上露出了一模一樣的笑容。

“噗，姩姩你說吧！”

實在沒忍住的慕費一突然笑出聲。

司錦姩看著她的笑，點了點頭：“你有沒有覺得媽媽認識的這些異能者，代號都很奇怪。”

奇怪？

低頭再看了一眼，慕景弦仍是不能理解。

“我們去司家老宅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媽媽以前的屬下。”

看他滿臉疑惑，司錦姩解釋，“他自稱兜帽，是個半人造的異能者。”

“原來如此。”

“你知道半人造的異能者？”看他面上并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司錦姩忍不住問。

“知道一部分。”

慕景弦答得坦然，“是前任異能界之主在任時就已經開始的對異能者的迫害。”

根據當時的案卷，有不少異能者突然莫名其妙失蹤。

最初大家都以為是離開了異能界，或者去了其他地方。

直到有一天，第一個失蹤的異能者的尸體出現在了異能界之主所居住的城堡之外。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越來越多失蹤的異能者的尸體出現，前任異能界之主才意識到這是針對異能者的，有計劃的迫害。

其目的雖然并不明確，但單以尸體被扔在異能界之主的城堡庭院前這件事，可以確定對方是在挑釁前任異能界之主。

怒不可遏的前任異能界之主下令徹查此事，可沒等查出其背后的始作俑者，他就因一些不可言說的緣由突然暴斃了。

這件事便順理成章地交到了新一代異能界之主，慕景弦的手上。

“這件事到現在其實還在查。”

注意到司錦姩和慕費一臉上有些沉重的表情，慕景弦補了一句。

“還在查？”

“對，只是因為一直沒有有效的線索，所以遲遲沒有進展。”

慕景弦十七歲成為新一代異能界之主，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自他成為異能界之主至今，這件事已經拖了十三年。

而在他之前，前任異能界之主只查出了所有出現的異能者的身體都被不同程度地改造過。

“如果不是費一，我也不會知道對方在異能者的基因上做了手腳。”

“跟我有關系？”

聽慕景弦這樣說，慕費一的眼睛睜得溜圓。

“姩姩出事前，你不是幫忙給一個離世的異能者做過檢驗。”

“是那個人啊……”

原本負責檢驗的人應該是司錦姩，但是因為司睿的事情，這件事被臨時委托給了慕費一。

“那個人的死因是器官衰竭。”

轉過頭看著一頭霧水的司錦姩，慕費一解釋，“就是基因病引起的器官衰竭。”

司錦姩看著慕費一：“是因為這個你才做了基因相關的檢測？”

慕費一點了點頭。

通常尸檢是不會對尸體進行基因相關檢測的，慕費一是因為長期與司錦姩在一起，受到了司錦姩的影響所以注意到了死者的器官衰竭源于其患有基因疾病。

在進行檢測之后，誤打誤撞讓這個案件有了新的線索，也讓慕景弦對人造異能者有了了解。

對方對這些異能者進行了基因篡改，其目的是為了讓只有單一異能的異能者同時掌握其他的異能。

但是異能者是天生的，即使分天賦異能者和后天異能者，也并不是說后天可以創造出異能者。

這樣的行為說到底，相當于針對異能者的無差別殺戮。

“前任異能界之主是怎么死的？”

心底隱隱有著猜想，司錦姩卻覺得那猜想太過不靠譜。

然而能讓慕景弦覺得不可言說的緣由，司錦姩又覺得或許會對應到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