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
慕榮可不希望司錦姩和慕景弦真的有什么關系,這人要做她七嬸,她是不樂意的。
是以,在司錦姩路過她的時候,她伸手狠狠拽住了司錦姩的袖子。
司錦姩走得又急又快,袖子突然被拽住,借著點巧勁,竟直接嘶啦一聲被扯了下來。
一時之間,司錦姩、慕榮以及狄云都僵在了原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風從開著的窗戶縫里闖入,司錦姩的胳膊是刺骨的涼。
轉過頭看著自己被撕裂的衣袖,她仍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插肩款式,袖子從腋下一路裂到肩部,脫落的地方垂下來,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
“果然是小騷貨,穿的衣服都不禁扯!”
看到司錦姩的衣服裂開,慕榮雖是有些心虛,但仍笑得一臉嘲諷。
就這窮酸模樣,想來也不可能是她七叔的什么人。
看看樓以諾,這些年雖然慕景弦從未承認過她什么,但也絕不會在錢上虧著她。
畢竟他有的是錢。
司錦姩只是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衣服上被扯開的裂口。
衣服會這樣輕易地被扯裂,當然不是因為衣服的質量不好。
這件衣服穿了七年,即使她再小心翼翼地保護,也難免因為穿多洗多而造成磨損。
伸手將裂口處攏了攏,司錦姩突然轉身伸手啪地一巴掌扇在了慕榮幸災樂禍的臉上。
緊接著又一腳直接將慕榮踹飛出去,撞上了電梯的門。
秘書室的人只見一道黑影從窗前晃過,再一看竟然是慕景弦的侄女被踹翻在地,一時之間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撕裂了我的衣服。”
司錦姩的聲音很是平靜,可在慕榮聽來卻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那一腳司錦姩踢得很重,以至于吸氣都讓慕榮覺得身體擰著疼。
更別提司錦姩眼睛里閃爍著的嗜血而又仇恨的光芒,惡狠狠的模樣仿佛已經決定下一刻就要了她的命。
司錦姩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近慕榮。
她并沒有穿高跟鞋,可是每一步踏在地面上,卻像是高跟鞋重重踩進地里一樣,讓慕榮心驚肉跳。
而站在一旁的狄云也發現了司錦姩的不對勁,連忙敲響總裁室的門。
“慕總,司小姐不太對勁。”
坐在桌前的慕景弦抬頭:“怎么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屋外一聲慘叫,驚得慕景弦覺得自己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等狄云再多說什么,他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七叔,七叔救我!”
看到慕景弦從總裁室出來,慕榮顧不得往日對慕景弦的懼怕,伸著胳膊連滾帶爬地往慕景弦腳邊爬。
誰知手指還沒碰到慕景弦的褲腿,腳踝就被司錦姩抓到了手里。
揮手間,就見慕榮像一袋垃圾一樣,被她再次甩飛,重重地落在地上。
“景弦,好可怕!”
趁著場面混亂,樓以諾一副被嚇到的可憐樣子,往慕景弦身邊湊。
“你怎么又來了!”
瞥了一眼樓以諾,慕景弦臉上很是不悅。
接著步伐極快地沖上前,將已經再一次站到慕榮面前的司錦姩抱進了懷里。
“姩姩。”
他從她身后抱著她,下巴抵在她光裸的肩膀上,握著她那一雙冰涼的小手,溫柔地哄著。
“我來了,乖,別怕。”
司錦姩眨了眨眼,接著低下頭,看著躺在她腳邊氣若游絲的慕榮。
“景弦?”
她聲音低低地喚他的名字,像是要確定什么。
“我在。”
發現她已經恢復理智,慕景弦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有受傷嗎?”
司錦姩搖了搖頭,緊接著委屈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啪嗒啪嗒掉下來。
“我沒想惹事,是她弄壞了我的衣服。”
撲在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沒事的乖,一件衣服而已,我們再買。”
他并不在意司錦姩在這里大發脾氣,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一件快消店的衣服會讓她這么難過。
“不一樣的,這件衣服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
“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衣服,她把它弄壞了!”
小姑娘越哭越傷心,幾乎是趴在他懷中嘶吼著說出了原因。
慕景弦抱著司錦姩,腦子里忽然像過電一樣閃過一道光,緊接著眉心一痛。
“我們這是不是叫做約會?”
面前的小姑娘留著及腰的長發,雙手背在身后傾著身體仰著頭問他。
“應該是吧。”
他點了點頭。
“那你是不是應該給你可愛的女朋友買點什么?”
歪著腦袋,小姑娘笑得一臉奸詐。
“這件衣服怎么樣?看起來很適合你!”
他隨手拿起旁邊衣架上的一件衣服。
“好呀!”
衣服并不值錢,記憶里它的標價只有九十九。
可是對于此刻抱著他失聲痛哭的小姑娘來說,那是比一切都精貴的東西。
記憶有些混亂,但他大致想起了這樣一件事。
裴落落當初說他與司錦姩是戀人,而這莫名竄入腦中的記憶,應當就是那時候的事情。
這件衣服,是他在與她表白之后,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他想不起來。
記憶里的司錦姩只有十幾歲,樣貌遠比現在稚嫩。
“先進來,外邊冷。”
攬著她的肩膀往總裁室走,路過樓以諾的時候,慕景弦連眼都沒抬。
“景弦!”
但樓以諾絕不會坐以待斃。
慕景弦停下腳步:“看來,你根本沒有把我上次的話聽進去。”
樓以諾一怔。
“那以后,也沒必要聽了。”
這話顯然是有著言下之意的。
“景弦!”
轉身再去喊,卻見慕景弦已是旁若無人地攬著司錦姩進了總裁室。
“找我有事?”
扶著司錦姩坐在沙發上,又給她接了一杯水后,慕景弦問道。
他半個小時前接到裴落落的信息,說司錦姩趕來公司找他。
由于此前在開視頻會議,他并沒有及時注意到裴落落的消息。
看到的時候再讓狄云去接人,司錦姩就已經自己上來了。
紅著一雙眼點了點頭,司錦姩問:“外面的人不用管嗎?”
她在氣頭上,下手又一向不輕,慕榮被她這么一頓打,送醫晚了會不會殘疾?
“不用管,自作自受。”
跟樓以諾天天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轉身進了休息室,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