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星支開了冰心，坐在屋里書案后看著桌上攤著的戶籍簿子，，一頁一頁撕下來扔進了桌上的小碳盆，清冷面龐眉頭緊蹙，他雖將簿子拿了出來，但憑白蘇和陵游，查到莫哥身上也是遲早的事情，他從不怕與莫哥同罪，但他還是想掙扎一下。

莫哥就是殺害兩個里長的兇手，他本就是想去自首的，他一人之死，死不足惜，但秦南星覺得他并沒有什么錯，他同莫哥也是當年軍中剝皮悍匪的人之一。

當年悍匪猖獗，欺男霸女，軍中看不慣的人甚多，但礙于軍政不同，一開始并未插手這些事，直到那天莫哥被人捆著打暈了扔進了秦南星的軍帳。

彼時秦南星是軍中一軍師，莫哥是軍中一校尉，莫哥生的樣貌粗蠻，沒人看見他都容貌會喜歡他。

俗套的是，就偏偏有個丫頭，一開始誤會了憨憨的莫哥在野外偷看她洗澡，其實那天莫哥在外頭獵兔子，兔子中了箭卻還是跑了，他為了箭矢不流落去追兔子，誤闖了湖邊草叢，一抬頭就是姑娘剛剛沐浴完正穿衣服呢，看見莫哥突然出現，她驚的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尖叫著慌忙穿衣服，那模樣直接闖進了他的心里。

賠禮道歉自然是少不了的，莫哥剛剛抓到的兔子也送給了姑娘，姑娘也沒消氣兒，抱著兔子氣呼呼的就走了。

莫哥自那以后經常在腦海里浮現姑娘的模樣，只是一段時間也沒見著，就在快淡忘的時候，他們第二次見了面。

第二次再見，莫哥同秦南星外出，遇到不小心崴了腳的姑娘坐在路邊直哭，莫哥上去想幫忙，一看是之前遇到的姑娘，兩個人一句話沒說，倒是都紅了臉，秦南星雖然看起來清冷孤傲，實際上是老狐貍，一眼就看出莫哥同這姑娘的意思，他慫恿莫哥背著姑娘回了姑娘家，還給她正了脫臼的骨頭。雖然莫哥長得糙，但其實心細也溫柔，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有了感情。

誰知道后邊鬧悍匪，悍匪搶誰不行，搶了那姑娘去，一頓凌辱之后，還將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不省人事的姑娘扔在了荒僻路邊，結果姑娘夜半被豺狼咬死分食，死無全尸。

去尋姑娘的莫哥沒找到姑娘急的四處尋覓，等在路邊看見姑娘衣物的時候，姑娘就剩半個腦袋在草叢里，被啃的一塌糊涂，他當時就似瘋了一般，拔刀就要去尋悍匪拼命，還是被同行的人打暈了捆起來才沒莽撞行事，隨后他就被送去了秦南星處。

秦南星震驚于悍匪所做之事，為了告慰那些遭殃的姑娘，他設計抓了那幫子不是人的東西，莫哥第一次露出那般嗜血的表情和眼神，曾經做過屠夫的莫哥一個一個活拔了那些人的皮，讓他們感受了一番姑娘當初被凌辱和被豺狼分食的絕望與驚恐。

由于這事兒辦的十分殘忍而且干預了地方政事，軍中把事情壓了下來，并且不準外傳。

后來莫哥大病了一場，從軍中退出之后他就隱居到了這江南的村子，秦南星同莫哥約了一年中總會聚些日子，這日子就是姑娘的祭日。

而這次的事情，是之前小蝶遇到莫哥，莫哥看見她就想起了之前在軍中認識的姑娘，小蝶年紀小許多，但與那個姑娘長的十分相似，他非常照顧她，小蝶也對這個看起來兇巴巴，但是其實傻憨憨的大叔很好，別人都怕他，她不怕，偶爾還幫他賣藕粉給村子里的人。后來，小蝶也遇害了，那次莫哥剛巧去接秦南星，不在家，等回來的時候，他聽說小蝶被狼吃了，他在這村子時日不短了，這附近山里根本沒有狼，那些事兒肯定是人干的，不過當時沒證據，而且小蝶父母草草處理了那件事就離開了傷心地，只留了再次失去知己好友的莫哥又陷入了曾經的那種痛苦，好在秦南星一直陪著他。

直到出事前的，那兩個里長路過蓮塘在蓮塘邊上生了火弄了點吃的準備進山，他們在蓮塘里撈魚吃，沒發現莫哥在蓮塘里干活，兩個人言語中透露他們倆是當年那些悍匪中的人，而小蝶是他們糟蹋了之后故技重施，大卸八塊之后扔在路邊被野狗啃食了偽造的狼吃現場，兩個人對奸殺小蝶完全沒有一絲憐憫與愧疚，甚至說的非常興奮，新仇舊恨一起涌在心頭的莫哥沒能忍住，直接用鋤頭擊暈了兩個殺千刀的。正在這時，有人路過，嚇了一跳，莫哥撲通給那人跪下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那村人震驚于那兩個人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村人選擇了支持莫哥，他回去找了幾個人，幫著莫哥把那兩個殺千刀的在蓮塘扒了皮，做了燈，人皮吊在了村口，肉體被扔在了野外讓他們自己死去。任由他們感受了小蝶生前最后的絕望與痛苦，并一起默契的打算幫莫哥隱去所有證據，秦南星正巧過來，遇到了滿身是血的莫哥，莫哥也沒瞞他，全說了，秦南星震驚之余也是沉默，同他說了一句，之前一切他幫著做了，這次也是一般無二。后來回來怕有人查到當年軍中事情，才去庫房偷了戶籍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