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約雖然很強，但持續時間一旦拉長，就沒這么強的效果了，所以顏羅一般使用都會把持續時間縮到最短，以獲得最大的力量。

解說也是算時間的，顏羅自然不會和道人廢話。

砰砰砰……

在異能結束之前，顏羅將大鬼大半身體撕成了碎片。

不知是不是打碎了什么核心，在將大鬼的兩只發黃的眼睛踩碎之后，大鬼所有的碎片瞬間失去活力，開始縮小。

就像當初的血槐木木雕一樣，只不過這回的泥偶已經被打成了碎塊。

帶著手套，顏羅在道人的尸體上摸索了兩下，什么東西都沒找到。

也是，本來就是睡夢中被火焰引出來的，帶著能化作大鬼的泥偶已經算是他謹慎了，怎么可能會還帶別的東西。

趁著剛剛的動靜還沒引來別人，顏羅沖進道人的屋中翻找了起來，從床底下找出了一個包裹，不過沒時間打開。

又在其他房間中翻看了一下，發現沒什么東西之后，顏羅將道人的尸體拖回床上，然后翻墻離開。

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只留下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來人啊，走水了！”

“失火了，快來人滅火啊！”

“走水啦，快滅火啊！”

剛剛顏羅和大鬼的戰斗終究還是吵醒了不少人，發現越發旺盛的火焰之后，吵鬧聲將更多的人弄醒。

而一群人忙著滅火的時候，并沒有人注意到一張紙人從地上悄然爬過。

......

紙人遠離人群之后，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沿著黑暗的街道跑過。

一邊跑還一邊罵道：“該死的泥鬼，費了我那么多精力，竟然一點用都沒有。該死的家伙，不講武德，明明那么強還來偷襲我這老家伙。給我等著，等我養好傷，看我怎么……”

啪嘰。

一只大腳從黑暗中伸出，正好將紙人踩到腳底。

“哦，你打算怎么辦呢？”

大腳的主人蹲下身子，露出被黑布包住的面容，正是早前離開的顏羅。

紙人抬頭看了看顏羅：“呃…我打算，其實我打算遠離錢塘，再也不回來的。”

紙人拱起沒被踩住的上半身，抱住顏羅的鞋子，嘴里喊道：“大人，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我肯定跑的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大人，你看我都不知道你是誰，肯定沒機會找您報仇的。”

“大人，求求你饒小老兒一條狗命，我已經沒了身體，只剩下魂魄，從此只能當只孤魂野鬼了，大人你就放過我吧。”

顏羅則是說道：“其實我很好奇，你都變成一張紙人了，到底是怎么說話啊？”

紙人聽到這話，趕緊說道：“大人，大人，我這就教給你，這紙人化身之術很有用的，只要沒有魂飛魄散，就能借紙人逃出一命，即使只能做鬼，也比下黃泉要好的多。”

“大人，只要你肯放我一命，我就將我所有的道術都交給你。”

顏羅問道：“難道下黃泉輪回不比做孤魂野鬼好嗎？”

紙人急切道：“大人，世人皆輪回，但又有誰人能記得前程，即使是孤魂野鬼，但終究還是活著啊。”

“按照你這么說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顏羅點了點頭，似乎是被說動了。

“大人，這么說你同意了？”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畢竟你給我一槍，我也還了你一刀，算起來的話也是扯平了。這樣吧，只要你幫我做一個實驗，我就放過你。”

“大人，什…什么實驗？”

顏羅看著紙人，慢慢悠悠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和我說對付陰邪鬼魅之物，用舌尖血最為有效。但我還有另一個朋友，他又說火才是最效果最好的。”

“所以我就有些納悶了，到底火和舌尖血那個效果更好呢？現在正好有你在，你就幫我實驗一下吧。”

說完，顏羅不顧紙人的求饒，掏出一個火折子，將紙人燒掉。

紙就弱水弱火，更何況道人先是軀體被殺，只能倉惶離體，本就不是全盛。之后更是附身泥鬼，又被顏羅以大力擊碎，傷上加上，現在附身紙人，能活動已經算是他的道法高深了。

現在即使有魂魄附身，也改變不了紙的本性，在火焰中化作一團灰燼。

看著紙人被燒完的灰燼被風吹散，顏羅收起火折子念叨著：“看來還是火比較有效啊。”

“不過還沒試驗一下舌尖血啊，下次再說吧。”

拿起剛剛丟下的包裹，顏羅故意在城中繞了兩圈，將身上的衣物和短匕包起來捆上石頭扔進江中之后，這才回到家中。

時間已經快到午夜，除了少數幾個下人之外，宅中的其他人都已經休息，沒有人發現自家的少爺已經在外面逛了一圈。

點燃蠟燭，顏羅伸了個懶腰，這才放松了下來。

穿越前看各種故事都說主角第一次殺人之后會吐，會忐忑不安，但如今顏羅不但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覺得心頭暢快無比。

看著燭火，顏羅笑著念叨道：“看來我不是什么主角了。”

主角之說自然只是笑談，如今壓在身上多日的枷鎖一朝脫開，此時不暢快，什么時候才暢快？

顏羅帶上一副鹿皮手套，開始清點這趟的收獲。

打開包裹，顏羅發現包裹雖然不大，但里面的東西倒是不少。

兩本書，一塊雕琢到一半的木雕，兩個巴掌大的小瓷瓶，還有幾張疊起來的白紙。

幾樣東西里面顏羅只認識一樣，就是那雕琢到一半的木雕，正是血槐木。

木雕雖然只雕刻到一半，不過面目倒是已經雕刻了出來，只是顏羅看著這木雕的相貌怎么看怎么眼熟。

忽然，想到什么，顏羅起身從另一間房中拿過一枚銅鏡，借著燭火看了起來，又看了看木雕。

原來木雕刻的正是顏羅。

準確的說是三個月之前顏羅的樣子。

“果然是早有預謀啊。”

念叨了一句，顏羅就將木雕先給收了起來。不論那個道人是什么目的，有什么計劃，反正現在人已經沒了。

等明天中午的時候就把這木雕給燒了，再多的算計也都成了空。

兩個瓷瓶上面的花紋不同，不過上面也沒貼什么名字，顏羅也不清楚這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拿起來搖了搖，里面好像是什么液體，因為擔心是什么毒藥，所以顏羅并沒有將其打開，而是先放到了一邊。

幾張折起來的白紙顏羅摸索了兩下，感覺和之前摸紙人的手感很像，估計是施展紙人化身所用的，

清點完這些細碎的東西，終于輪到大頭了，那兩本書。

先是拍了拍，看書上面沒被撒什么粉末之后，顏羅才開始翻看了起來。

翻了一會兒，顏羅猛地把書合上。

淦，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