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沈昊便輕裝出發(fā)了。
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通過圣陣師徽章,竟可以順利出城,看來這天下珍寶的勢力,在廣陵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容小覷。
一路小心謹慎的通過千魔林,足足尋找了半個時辰,方才找到了隱匿的山洞。沈昊也不著急,他已經(jīng)安排了沈林,如若自己辰時未能回去,便將自己的書信交給云昕長老。
見沈昊到來,法老的臉色有些不善,冷聲道:“丫頭呢?”
聽著法老有些興師問罪的語氣,沈昊便將徐鶯書信內(nèi)容述說了一番。饒是如此,仍是惹來了他的一陣白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沈昊心想還是言歸正傳吧,便是取出了納晶,問道:“也不知這納晶,可不可以作為空間法陣的容器?還有,納戒可以將前輩和天陰珠收進來么?”
法老接過納晶,打量了片刻,微微搖頭道:“當然不行,天陰可是傲氣的很,怎容許這小小納戒收入其中?至于這石頭,空間大小不錯,恰好可以容納空間法陣。”
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沈昊疑惑的問道:“那,前輩什么時候傳授我空間法陣?”
“隨時可以!不過,要融合三座法陣,可是難中之難。”
聽著法老的話,沈昊微微皺眉,自己如今融合兩座法陣都是十分艱難,更別說融合三座了。沉吟了片刻,他好奇的問道:“前輩直接出手不可以么?”
再次白了沈昊一眼,法老沒好氣道:“恐怕施了這座大陣,我這把老骨頭就徹底灰飛煙滅了。”
沈昊瞳孔一縮,沒想到他的法身竟然如此的微弱了,若還不能布置出法老的容身之所,恐怕他真的會消散于天地之間吧?
“那,該怎么辦?”想到這種可能,沈昊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法老淪落至此,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盡力施為吧,我?guī)湍阏业搅俗詈唵蔚目臻g法陣,而且全都是兩儀法陣,相對來說較為簡單一些。不過,就是三陣融合要難上幾分。”法老說罷,指了指身旁的石塊,示意沈昊走過來。
微微疑惑,沈昊走了過去,只見寬大的石碑上,已經(jīng)鐫刻好了三座法陣的紋理,顯然是自己此次要布置的空間法陣。
“攝空陣,虛無陣,納物陣。”
法老的聲音傳來,沈昊點點頭,想道:“看來,此次無法與詩雨同行了,不過,能救下法老,也是極好的。”想罷,他不作停留,按照紋路所示,開始了三座大陣的演變。
時間匆匆而過,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并沒有辦法看出究竟過了多久。
期間,沈昊已經(jīng)失敗了整整三十二次了,這種無休止的失敗,險些讓他精神崩潰。不過,一次次的失敗,也讓他學會了很多,至少,現(xiàn)在不用法老提醒,自己也知曉這法陣何時會融合失敗了。
這一次施陣,沈昊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自信,連他自己也不知這種自信從何而來。看著第三座大陣慢慢與前兩作結(jié)合,沈昊引動納晶,希望能將陣法攝入其中。
“噗!”
一聲輕響,光影閃動的法陣突然消散了去。
“成了成了!”沉寂已久的山洞中傳出了沈昊興奮的聲音,驚醒了閉目養(yǎng)神的法老。
睜開眼,法老掃視了四周一眼,只見沈昊滿臉興奮,手中捧著納晶,急促呼吸著。再觀納晶,隱隱有靈力波動傳出,如果感應不錯的話,確實是時空法陣結(jié)成了。
略微激賞的看了黑袍少年一眼,法老突然身形一動,猛地向納晶襲來。沈昊先是驚訝了片刻,只見法老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蹤影。
“前輩!”呼喚一聲,沈昊掃了四周一眼,心想不會真的進入納晶之中了吧?
就在這時,納晶突然一顫,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道虛幻人影,顯然是法老。不過,令沈昊啼笑皆非的是,他只有一個指甲那么大,若不細看的話,還真難發(fā)現(xiàn)。
“還不錯,就是空間小了些。”法老埋怨道。
沈昊微微一笑,看向泉水中閃著藍芒的天陰珠,只見它內(nèi)部的微弱紅色火焰似乎在劇烈搖晃,如同那風中的燭火,馬上就要熄滅了。
突然,天陰陡然碎裂,沈昊大吃一驚,只見那縷紅色火焰猛然向法老襲來。電光石火之間,細小的紅色火焰盡數(shù)沒入了法老體內(nèi),消失的無影無蹤。
“前輩?”沈昊大驚失色,只見法老的虛影已然不動,恰似一個失了魂的人。將納晶捧在身前,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如紙。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陰為何會碎裂?
思索間,法老猛地睜開了雙目,古井不波的老眼中,突然閃過兩道詭異紅芒,剎那便沒了蹤影。他的身體也在此刻漸漸凝實,氣息也愈來愈強。
沈昊怔了怔,納晶險些脫手而出,不過在自己的極力把持下,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審視了法老片刻,只見法老的氣勢比起之前,強了不止百倍。
這時,法老微微嘆息一聲,撫了撫花白胡須,方才悵然道:“看來,天陰失去了我的感應,已經(jīng)徹底失去最后一縷護主意識,已然徹底蛻變?yōu)殪`器了!”
說著,一顆淡藍色寶珠緩緩飛來,正是方才碎裂的天陰珠。珠子比起之前,似乎更為精致了,不過,大小卻是截然不同了,比起之前要小上許多。
將它握在手中,涼絲絲的,格外舒適。再定睛一看,它只有兩個拇指那么大了,而且內(nèi)部的紅色火焰也徹底消散了去。疑惑之下,沈昊便是問道:“你的氣勢?”
聞聲,法老面色神往,慢悠悠道:“很久以前的天陰,還是一件高階靈器,直到到了我的手中,在我夜以繼日的元力滋補下,才與我產(chǎn)生了共鳴,漸漸蛻變成了魂器。不過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失去我的聯(lián)系后,珠子中的元氣竟然會盡數(shù)回歸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疑惑的挑挑眉,沈昊顯然不理解他的元氣為何會回來,那么這天陰珠,究竟暗含著什么秘密?
“呯”
一聲響動傳來,驚醒了沉思的沈昊。
循聲望去,只見其中一處閃著金光的墻壁處,下方的紅色字體突然盡數(shù)碎裂開來,沉寂已久的泉水也在此刻抖動了起來,蕩漾著陣陣漣漪。
“過去瞧瞧。”法老疑惑道。
點點頭,沈昊急匆匆走過去,打量了石壁片刻,卻是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法老皺皺眉,不停地撫摸著花白胡須,似乎在考慮著什么。稍許,他心中疑惑道:“奇怪,那個珠子碎裂的圖案竟然碎了,難道這三幅圖,所示意之人,正是沈昊?”有些不解的掃了沈昊一眼,只見他仍在疑惑不解的看著石壁。
微微嘆息一聲,法老心道:“希望你不要走了地煞尊者的老路!”想罷,他突然有些倦意,便是說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自便罷。”
看著法老消失,沈昊試著將納晶放入納戒之中,突然,‘嗖’的一聲,納晶便消失了去,看來是可以放入的。
“看來是時候離開廣陵了。”沈昊微微一笑,將天陰珠也收入納戒后,起身向洞外走去。
此刻正值正午,或許是燥熱的原故,就連魔獸也特別稀少,似乎是都在老窩之中打盹。不過,仍有幾個不長眼的丑陋魔獸攔路,都被沈昊一一解決了。
半時辰后,他終于回到了廣陵城中。
見沈昊推開門扉,沈林驚訝的問道:“你這是去什么地方了?竟然消失了整整一月時間!”
沈昊略微詫異,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苦修了一個月了,怪不得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進入了圣境巔峰了。不過,該不該向沈林說起此事呢?
思索了片刻,沈昊還是編纂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去一個神秘的絕地閉關修煉了,你看我修為又提升了。”
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將收拾好的行囊收入了納戒后,沈林問道:“咱們怎么去飛鴻城?”
沈林確實提到了正點子上,也不知這個大陸究竟有沒有飛天巨輦,或是傳送法陣,亦或者飛行的靈獸?思索間,沈昊便是問道:“那云昕長老如何離開的?”
“她們啊?當然是坐飛行靈獸‘云靈神駒’離開的。”沈林羨慕的說道。
“廣陵城中,可有飛行靈獸?或是傳送法陣?”
聽沈昊發(fā)問,沈林無奈的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
沈昊嘆息一聲,同樣無奈的說道:“去天下珍寶看一看罷,只有那里的希望最大了。”
說著,兩人便離開了住所,向天下珍寶走去。一路上,沈昊還不停地嘀咕著:“哎,如若自己到達了丹境,便可以練習御劍術(shù)飛行而去了。”
“御劍術(shù)是什么?”沈林當然沒有聽說過這種奇怪的功法。在沈昊的解釋下,他也明白了,御劍術(shù)就是以意念控制飛劍,可以代替飛行靈獸飛天而行的功法。可是,他從沒有聽聞過這種功法啊?
攀談之間,兩人已然來到了天下珍寶店鋪中。幾番詢問之下,竟然得知此處唯有金掌柜有一匹云靈神駒。
這……該怎么離開?難道是坐馬車?那豈不是到了猴年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