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網劇棋魂 同人 癡人癡心
- 網劇棋魂番外之弈千年
- 止足
- 2642字
- 2024-01-24 17:50:24
江雪明知道時光喝了酒,不知又是和誰喝的酒,回家時間又這么晚,說不定又去找那個神氣活現的女生了。想到這一層,她對時光的依戀和愛意,登時化作怨憎和氣憤,抬手就擰住時光的耳朵,道:“去喝酒,誰讓你去喝酒的,你今天不是有比賽嗎?知不知道喝酒要死多少腦細胞。”
按說時光比前兩年身高又增了半頭,她擰起來早就不順手了,可是自小她見時光犯錯,都是這套嫻熟的動作,長大之后彼此雖然客氣多了,鮮少動手。可江雪明這兩日來,被時光撩動了心思,昨晚又生了氣,今天知道時光有比賽,忍了好半天才沒有直接找他做出氣筒。如今又碰上時光喝酒晚歸,此時說不得是新賬舊賬一股腦的記在時光頭上,再顧不得什么客氣,只恨不能將時光暴打一頓為快。
蕭綜也是萬沒料到她忽施辣手,他一生之中,雖算的上心狠手辣,可從未打過女人,他又是個冷面神,動輒流露出些心狠手辣的舉動。是以即使最敢欺凌他的壽陽公主,其實也未曾對他拳腳相向。過去他若行事不妥,惹公主生氣,不過是被冷落,或者趕出公主府,話雖說的狠絕,但彼此都留有體面。總之只要他時時以壽陽公主為尊,壽陽公主便喜歡,尋常錯事,壽陽公主常常懶得約束他。
他在南梁的王妃袁氏性情也是溫婉嫻靜,即使與他意見相左,只是好言規勸,任他聽與不聽,都從不曾對他流露半分潑辣和憤怒。
蕭綜想著,如果這個世上有一個人敢擰他的耳朵,那也該是茅清竹,怎么是這個毫無關系的女人。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么擰耳朵,他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雖覺得心里不平,卻生不起氣來,反而脫口告饒道:“疼,疼,松開。”他出口才隱約記起,這是時光的語氣,自己才不會這樣求饒的。
“疼還是輕的,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么晚才回來,還喝成這個樣子,讓你媽看到,又該擔心了。”
蕭綜順著她的手勁兒,做出聽話的樣子道:“江姐姐,我錯了,您先松開手。”
江雪明素知時光屢教不改的賴相,卻又總吃他求饒的那一套,看他如此,心中也不怎么氣了,松了手道:“看你態度還算好的份兒上,今天饒了你,下次不許再犯。”
不想江雪明一松口手,蕭綜便連躲了幾步,脫離掌控才敢回嘴道:“我是下完棋才喝的,又不耽誤正事,你也管的太寬了,還沒嫁人,就這么喜歡管人,是想當人媽媽嗎?”
江雪明被這個混世魔王氣的七竅生煙道:“時光,你站住別動。”
蕭綜知她又要動手,撒腿就跑,江雪明低頭撿了一塊小石頭,朝蕭綜跑的方向丟去,雖然她知道多半打不中,可還是刻意收了三分氣力,小石子距離蕭綜三米時,就已落地。蕭綜回頭得意的道:“傻子才不動呢……”他本想多說幾句氣她,報剛才擰耳朵的仇,可夜幕中,路燈下,他見江雪明紅了眼睛,不知為何心頭一熱,竟有些不忍,此刻那些話也說不出口了,他知道,多半是另一半的緣故,他壓抑住想上前哄江雪明的感覺,嘴角撇出一抹倔強不馴的笑容,轉身就走了。
為何一想時光的心思,自己心中就會生起騷亂,他不能以自己的喜而喜,不能以自己的怒而怒,好像身體里住了兩……不,是住了許多人,可自己只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個。這種感覺并不好,讓他覺得很累。
他輕手輕腳的回家,還是驚動了媽媽,他應了一聲,才進入自己的房間,有一種輕盈的竊喜,隨即又變的沉重。
他見床頭的桌上,有一面鏡子,便忍不住拿起來照,可鏡子里的自己,既沒有自己的形,也沒有自己的神,那雙干凈的眼睛不是自己的,那有溫度的眼神也不是自己的。他坐在床頭,沉靜半晌,才從那面鏡子里找到一抹高傲又冷酷的眼神,他這才如釋重負的將鏡子扣在桌上,自語道:“這樣下去,我會越陷越深。”他撇見手中折扇的扇墜光暈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有了變化,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他不再想,收拾了疲倦,自己睡去了。
第二日醒來時,卻比睡前更累,好像做了一晚的苦工,又似乎魂游天外,只是發生了什么,他一點也不記得,他認真回想,也想不起來一點兒夢境,前天亦是如此,他納罕道:“難道我在他的身體里,沒有夢嗎?”他立刻否決自己道,“不可能,如果沒有夢,我不會這么累。或者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夢。”
早上媽媽給他準備了早餐,叫他起床,發現他早早的起來了,有些詫異,但也不以為意,只調侃了一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便上班去了。
蕭綜想起昨晚的事,給褚嬴打了電話。褚嬴說話卻有些奇怪,又是關心他還是否生氣,又問他身體怎么樣。語氣一反常態的親和。蕭綜不明就里,想問清楚,又放不下自己的驕傲,反而嘴硬道:“你是想問他有沒有回來,我有沒有變成時光?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他一句話將褚嬴堵得沒了下文,蕭綜問他位置,聽說他去了蘭因寺,蕭綜先是生氣,過后便道:“你快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褚嬴自蘭因寺回來后,將那日搶走的月令石也還了過來,絲毫沒有昨天撕破臉的跡象。蕭綜不免心中別扭。故意說些話打破肉麻的氣氛道:“你哪根弦搭錯了,你看清楚,我不是時光。”
褚嬴卻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有空么,我想跟你下一局棋。”
蕭綜道:“下什么棋,我叫你有別的事,我找到了七顆五蘊子的線索,讓你回來幫幫我。”他將昨日的見聞和褚嬴說了。
“哦。”褚嬴此時心中只想著下棋,對蕭綜的話表現的興味索然道,“既然是有主的,那一時半會兒應該也拿不到,你著急也沒用啊。棋子在那又不會跑,不著急,我現在只想和你下棋,心癢的不行。你該先幫幫我才對。”
蕭綜這才生了疑竇道:“你有事。剛從蘭因寺來,那里的和尚沒和你下棋?”
褚嬴放下身段,做乖巧狀道:“不一樣嘛。而且你急急忙忙的叫我回來,我今天還沒來的來得及跟懶和尚對一局。”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我不吃這套啊。”蕭綜看他復現棋癡的神態,似乎只要讓他下棋,什么事都能妥協,蕭綜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十分抗拒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要不說清楚,我就不和你下。”
褚嬴矯情的直言不諱道:“從你離開五蘊子后,我的心境一日比一日沒著沒落,今早醒來,就覺得丟了些什么。想來是你在里面待久了,我留下了什么后遺癥,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今早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跟你下棋,跟你下棋一定能緩解我的難受。”褚嬴看他有些動搖,搖著他的手打晃蕩道,“求你了,好不好嘛。玲瓏最好了。”
玲瓏心驚訝道:“你居然叫我。”它一愣神,不自覺有些感動,心中也忽然清明起來,它險些快忘了自己,他以為自己是蕭綜,在時光的身體里又以為自己被影響,褚嬴一叫它的名字,它這一刻似乎又誰也不是,只是一顆心。
它一恍惚,已被褚嬴拖回了臥室的棋盤旁邊,褚嬴只央告著要下棋。這一刻褚嬴是癡人,而它是癡心,其實它要的從來就是有人把它這一顆心放在另一顆心里。好像只要褚嬴眷顧它,它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它隱隱感覺到褚嬴在欺騙它,哪怕它最恨被人欺騙。人心總有一份偏執可以推翻所有堅持,成為旅程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