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對象的主觀意識越強,回音ACT1的聲音文字越容易脫落,歸根結(jié)底,這是一場康一和由花子的精神交鋒。
為此,康一發(fā)出詮釋自己“信念”的聲音,唯有心中堅定不拔的信念,才能擊敗由花子對他的執(zhí)念。
同時,這道聲音也意味著,康一在人生贏家的原定命運和開拓全新未來之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被“信念”的聲音所壓倒,由花子對紫色戀人的控制漸漸變?nèi)?,快要窒息的康一抓緊機會,從由花子頭發(fā)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康一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好險,就差一點,康一就要失去意識了,那樣由花子身上的聲音文字就會失效,他就徹底輸?shù)袅耍@場關(guān)乎信念的對戰(zhàn),是康一贏了。
雄厚的歌聲在腦中不斷回蕩,由花子捂住耳朵也無濟于事,替身只有替身才能對付,她反敗為勝的方法只有一個。
由花子向康一投去吃人般的眼神。
康一咽了口口水,雙腿打顫,這女人的精神也太堅韌了吧,居然能在回音全力發(fā)出的聲音下保持冷靜。
由花子冷冷說道:“康一君,快點把這個聲音關(guān)掉,否則我就用頭發(fā)把你的那話兒扯掉,你可是我的東西,怎么可以反抗我!”
下意識夾緊雙腿,康一趕緊往后挪動身體,右手一下子按空,心臟停跳半拍,回頭一看,他都忘了,這里是他房間的窗臺,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直接掉到一樓大概率會失去意識,該死,為什么我家一樓有差不多4米這么高??!”康一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無力,他至少被勒斷了三根肋骨。
眼睜睜看著由花子逐漸逼近,康一嘆了口氣,向由花子發(fā)出威脅,仿佛陷入絕境的人不是他,而是由花子一樣。
“由花子同學(xué),別再靠近了,這是我最后給予你的忠告,否則我可不敢擔(dān)保你的生命安全?!?
由花子聞言一愣,康一這是在干什么,虛張聲勢嗎,難道他還有什么隱藏的手段……?由花子思緒突然中斷,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對勁,視野中的一切開始左右晃動。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無論如何都站不穩(wěn)了?!庇苫ㄗ泳拖癯鞘行∠锢锏淖頋h那樣,跌跌撞撞地朝康一所在的窗臺走去。
眼看自己離康一越來越近,由花子驚慌起來,她終于明白康一所說的危險在哪了,就是窗戶上尚未完全掉落的玻璃碎片,對于失去平衡的她而言,這些玻璃碎片無異于斷頭臺一般。
“只是這樣的話,我用頭發(fā)固定住自己就可以了,【紫色戀人】!”
分出數(shù)縷長發(fā)抓向房間內(nèi)的物品,由花子心底驀然一沉,她居然,抓空了。
尤有余豁擺出個睡羅漢的姿勢,康一看著由花子溢出少許鮮血的耳朵,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我們耳朵內(nèi)有個名為【耳石】的器官,是用來掌握身體平衡,感知三維空間的,一旦耳石脫離原來的位置,人就會失去平衡,對三維空間的感知也會發(fā)生錯亂?!?
聲音是以振動的形式來傳播的,康一正是利用這一點,使由花子的耳石脫落,產(chǎn)生無法抑制的眩暈,并最終……摔倒。
慌亂之際,由花子一個腳步不穩(wěn),身體前傾,尖銳的玻璃碎片在她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完了,由花子陷入絕望,她已經(jīng),躲不開了。
就在這時,一雙嬌小又有力的手掌牢牢抓住她的肩膀,由花子抬頭愣愣地看著滿臉無奈的康一。
“這回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由花子同學(xué)。”康一把由花子扶到一邊,“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頭很暈吧,我扶你去床上歇會?!?
用手撥掃干凈床上的玻璃碎片,康一把由花子安置在自己床上,準備下樓打電話叫人。
“等等,康一君,”腦子暈暈的由花子叫住他,“你應(yīng)該也能感覺到的吧,之前我是真的想過要殺掉你,把你變成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美好回憶,你為什么還要幫助我這個想要殺你的人?”
康一停住腳步,背對著由花子,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至少在由花子的視角來看是這樣。
“因為我活該?!?
撥通東方家的電話,腦門上還插著塊玻璃的康一開玩笑道:“仗助,過來洗地啦。”
打完電話,康一無力地癱軟在地,仗助正在趕來的路上,接下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了。
墨綠色的回音從一樓大廳飛了進來,徑直鉆進他懷里,康一撫摸著回音,哈哈大笑,他在笑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本想著依靠和由花子的戰(zhàn)斗讓你進化,沒想到越是刻意,便越是抓不住進化的契機,”康一拍拍回音的腦袋,苦笑道:“對不起啊回音,攤上我這么個本體,拖你成長A后腿了?!?
原著中回音的每一次進化都對應(yīng)著康一的成長,本體的成長是因,替身的進化才是果,康一一味地追求結(jié)果,卻忽略了他自己才是關(guān)鍵。
回音搖晃著長尾巴,它聽不懂康一在說些什么,但這并不妨礙它安慰自己的本體,用尾巴輕輕拍打著康一的后背。
“瘋狂鉆石!”
破碎的玻璃重新整合成窗戶,仗助收回替身,這是廣瀨家最后一個需要修復(fù)的東西了。
康一看著恢復(fù)如初的家具,感謝道:“謝謝你,仗助,還好有你在,不然等媽媽回來我就完蛋了?!?
出去做個頭發(fā)回來家都快沒了,這讓康一怎么解釋。
“先別說這些沒用的,”仗助勾住康一脖子,把他拉到一邊說悄悄話,“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這個山岸由花子是敵是友?”
康一撓臉說道:“長話短說就是,她想強上我被我反推了,現(xiàn)在她什么態(tài)度我也不太清楚……哎你干嘛?”
仗助聞言拍了拍康一的肩膀,說了句“禽獸不如”,頭也不回就走了。
就這樣,屋內(nèi)再次只剩下康一和由花子兩個。
有瘋狂鉆石在,別說耳石脫落了,就算被炸成灰灰,也能瞬間救回來,由花子接受治療之后沒有再發(fā)起攻擊,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到仗助和康一說完悄悄話離開,才再次開口。
“回到最初的問題,康一君,”由花子撩起長發(fā),“你喜歡我嗎?”
康一仰頭45度望天,卻正好對上由花子認真的眼神,把到嘴邊的“愛過”咽回去。
“不喜歡?!?
“哦,我知道了?!?
由花子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的平靜。
等到媽媽和綾那姐回家,問起康一由花子的事情。
“她回家了?!?
躺在還殘留著由花子洗發(fā)水味道的床上,康一突然覺得,自己好壞,用女孩的愛作為意志的磨刀石。
“艸(中日雙語),我真TM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