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突然斷了一下，他盯著幾凡的臉看了一下，很認真地問道：“你是卓家的誰？”

幾凡望著許老，表情很凝重，空氣瞬間凍結似的，他突然爆笑了，“我也希望自己是卓家的什么親戚，可惜我什么都不是。你知道我仙術哪里學，就是從卓家最后一代人學。”

（的確，幾凡這番話說得無錯，他爸就是卓家最后一代，父親什么都沒有傳承給他就不見了，而爺爺在世前，還是臨終前始終都不待見自己，從來不把自己當作卓家的一部分。自己是一個，沒有得到長輩承認的無名之輩。）

想不到許老也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你得到卓家的傳承，那你就好好地傳承下去，把自己培養最好的天師，去取代了張家，乃至卓家吧?！?

幾凡低下頭，生氣地嘟著嘴巴說道：“我沒有得到他家的傳承?！?

他那自言自語的聲音太低，只有東聽見，不過沒人在意他的抱怨。

“小伙子，其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了。不得不提，舊四家的血脈的確很寶貴，同時它們也是毒液，”許老摸一下下巴那一撮白毛，“如果過分地追求遠古至上的血統，新四家終會有一天也會出現張家的情況，繼承著舊四家的詛咒?！?

“張素素，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好一句，一字不少地刻進幾凡的心底，他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感覺會一時用氣搶在老頭前面問話，而一秒，他的表情管控超級到位，單出動作，看不出他內心絲毫地浮動。

但是人的氣，是不可能騙人的，現場只有許老和東，從他身上無意散發出的氣，感覺到一只處于崩潰邊緣的獅子隨時會失控。

許老突然想到一位十多年沒有在見過的年輕人，卓天才，卓天華，他可比眼前這個兔崽子更聰明得多了，情緒起伏把握得讓別人摸不著頭腦。

“許老，你是不是還有重要的話沒有說完？”沉默已久的東，再度開動自己的金口。

“你這娃娃，怎么這么聰明，你是怎么知道，我還有話要說？”

“我看你一開始舉著一只手，每說一個理由，你都收回一只手指。”

許老連忙夸張道：“你真有眼力，你將來一定比你周圍兩個娃娃更有成就，我許老一向看人很準?！?

明月馬上不屑心想道，“其實我早也發現公公的小動作，只是沒他這么快提出來罷了?！?

許老清一下嗓子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原因的，是我打聽回來，很難考證，你們聽聽也無妨。傳聞舊四家族，在唐朝不約而同地得到了四件厲害的法寶，他們就是靠著這四件法寶，過上比普通人更好的生活。任何東西，都有代價的，開動法寶的代價，就是提前透支族人的性命。”

許老瞇著眼睛說道：“所以就有人說，其實不是天道故意為難天師這一職業，只是他們單純地過度濫用法寶的代價。不然，占卜術等如此厲害的仙術，只有他們會，難道就他們的血脈厲害，明明都說流著華夏人民的血液呢。”

“到底是什么厲害的法寶，能給四大家族帶來了一千多年的繁榮昌盛呢，祖父，你知道嘛？”明月的眼睛亮了，感覺自己在看一本武林小說，如果他得到了傳世法寶，他首先一定要剔除法寶上的詛咒，再運用著法寶，帶上他們許家在天師界留下大名！

憑什么就是王、劉、周、卓，以及新的張、李姓，被記錄在史載上！

東的表情很平靜，幾凡想到的是，這劇情很鋼煉，這不就是等價交換的嘛。

“這我當然不清楚了，傳聞這法寶，就是舊四大家族最神秘的傳家寶，代代相傳，只有內部，比如家主這號人才知道這法寶的作用和下落。所以這個說法，我說很難考證，除非真的是舊四大家的人，或許家印就知道了。我聽說新四家之所以這么有名望，是因為他們得到了這四件法寶了，應該說是神器了?！?

不過，幾凡轉眼想到別處了，法寶？傳家寶？鎮族之寶！

幾凡突然有些印象，他家好想真的存在什么鎮族之寶，就放在自己的祖屋的祠堂里，但是聽說爺爺在分家的時候，被小叔公拿走了。

“該不會是鎮族之寶？”幾凡脫口而出了，他沒有意思到自己好像無形地接近一個真相。

東，敏銳地感知，察覺到【鎮族之寶】，就是破案的關鍵。

“幾凡，你再說一遍?！?

“鎮族之寶，我以前在卓家待過一段時間，我好像聽卓家仆人說他們以前還真存在什么鎮族之寶?！?

“小伙子，那你見過嗎？”看著幾凡搖搖頭，許老沒有灰心，“原來是真的存在，看來這個傳聞應該是真的?！?

“其實我內心有一種想法，就是梅的死亡太巧合，她的死，應該跟那件神器有關?！?

“何說？”東終于留意到，許老的說法變化，由法寶，到傳家寶，再到神器的過度。

“因為我就是再三年前的會議上，聽到他們再會上提及神器，有一個新四家的人，要求吖梅把她們家族的神器交出來?！?

有一段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許老一下子掉下記憶長河里，他看到一個男子對著年老的梅大喊道：“梅姥啊，反正你們的家族已經落沒了，連你自己都不是姓周，你們干嘛還要一直把神器收收埋埋，難道想帶著它下地獄嗎？交給我們吧，你們舊四家的懦夫害怕神器的詛咒，但是我們不是你們，我們才不怕了?！?

“許老，許老？”一雙無形的手瞬間把自己從河里撈上來，許老看到幾凡這年輕人，在自己面前揮揮手。

“不好意思，年紀大了，就容易睡著?！痹S老內心想著：怎么這一段，自己沒有一點印象，又突然今天想起，而偏偏就是，后續的事情，發生什么事情呢？他再度記不清了。

“之后，梅就出事了，然后舊新大家，再沒有相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姥姥可能跟這神器有關？”東的眼睛睜大，很認真地發問著。

許老想了一下，“這都是我的猜測，至于是不是真的話，可能需要你們這群年輕人去考證啦。我突然記起一件事情，許家印創立王家前，也踢到神器事情，他一直在找屬于王家的傳家寶，還叨念著這神器能振興他天師，這么串聯起來，或許還真是那么一回事?！?

許老摸摸胡子，裝出豁然開朗的事情。

“許老，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于那件法寶，鎮族之寶的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