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眼花,只是他們還沒有能耐看到功德。天眼這東西,因人而異,每個人開眼的程度都不一樣,有些人只看到別人頭頂若賢若現(xiàn)的黑絲而不以為然,有些則看到有只鬼怪在他頭頂作亂,有些人能看到黑色、紅色、灰色、金色等色彩,每個色彩都代表著不同的意義。
東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還用他多年沒修鋒利的指甲劃破小伙子的皮層,就這樣劃出一道血跡,血還往外滴著。
天師以為東生氣,但是要鬧事也要看地方,打狗也得看主人,在局里鬧簡直活膩,他把自己的手搭過去,想要東哥停手。
東,淡然地說了一句:“你看那血。”
只見東小小咬破自己的手指頭,把自己的血滴在桌子上的血上,兩者一碰,發(fā)出“滋滋”燒灼的聲音,那滴血不再是平時看到的鮮紅色,而是黑紅黑紅的。
漠浩吃驚地看著自己血的變化,剛想罵這是什么妖術(shù),“你是不是在下咒害我?”
天師小哥瞬間明白東的意圖,他接過浩的手臂,硬生生又擠出滴血出來,然后學著東的動作,把自己的鮮血覆蓋上面,果然出現(xiàn)剛才的畫面,桌上留下兩坨污濁之物。
阿姨小聲地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東看來天師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天師簡單地介紹情況,“他不太走運,真的被人下咒了。做我們這行,天生天師后代的血都有驅(qū)魔的作用,剛才的行為,只不過驗證他是否真的中咒。。
天師后人看著一身名牌的小子臉瞬間青紫不行,對著他笑道:“放心吧,沒事。你還挺幸運,不但遇到東哥,一下子發(fā)現(xiàn)你的問題,同時那個施咒還算一個有良知的人,及時收手,已經(jīng)單方面中止咒語。但……”
“但是什么?”
“根還在你身上,如果一直沒有除,那個幕后黑手日后還有機會下手;不過不用擔心,量很少,如果你命好的話,再過兩三個月,這魔根就徹底消失。”
“如果命不好?”
“就那樣……”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我被下了什么咒語?”
“你被人換命了!”他摸著漠浩的額頭,把手指頭剩余的血沫在額頭上滑了幾下,光芒終于掙脫枷鎖,撥開重重陰影,出來,果然是功德厚重的人。天師細想,這小哥人品不太行,這可能是前幾世修來的福分吧,沒有享受夠,就被人惦記了。
也對,如果自己是普通市民,看到這樣衣食無憂的“富二代”出現(xiàn)自己身邊,當然會生妒忌之心,如果自己心術(shù)稍微不正,也會動起著歪念。
“你家之前是不是出過事?”天師后人只是順口問問,但是看到漠浩更加難堪,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搖搖頭,叫漠浩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既然是已經(jīng)過去的事,法人高強的人,也不能扭轉(zhuǎn)時空了,他問了,又不能幫別人解決問題,還白費心情聽他吐苦水?
“天師,你救救我。”激動得,漠浩“嘭”一聲跪在地上。
誰都怕死,人之常情。
“我可以幫你,不過……”他的大拇指與食指摩擦幾下。
不明狀況的漠浩,連忙喊道:“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只要您能把咒語從我身上揭開,天師,你快做法吧,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如果能把還我命的人揪出來更好。”
天師很爽快地答應(yīng)第一個要求,開價就30W,至于后一個,他拒絕了,原因很簡單,能施這逆天命的法術(shù),還能蒙著天道這么久,來頭一定是不少。按照他們局的任務(wù)難度來分,起碼是三等獵手才敢接的任務(wù)。耗時間長,而是追溯起來,也不容易。
其實除魔的手法并不難,尤其是這種已經(jīng)跟施咒主斷了聯(lián)系的廢魔根,沒有施主的加持,每天只能偷偷吸收寄主的能量,壓根不足為患。
明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情,但是天師后人看著小哥哥的裝扮,還有他剛才有些囂張的態(tài)度,就忍不住宰他一頓。
其實如果天師小哥知道漠浩的事情,他或許就不會收漠浩的費用了。其實,漠浩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人,他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他只是前身修來福分,本該這一輩享福的普通人。
他很幸運,父母都是一等一的獵手,混了幾十年,在鄉(xiāng)鎮(zhèn)的特別調(diào)查局可謂稍有名氣,前局長看到他倆,也得稱呼他們一聲大哥大姐了。在別人看來,他們父母也是金童玉女,早早就兒女雙全,退休后,享受清福那種。
事情的發(fā)展當然不會這么如意了。早在漠浩剛懂事的時候,父母因為追捕高等妖怪,意味身亡,他姐姐?聽到父母的噩耗后,放學回家一個人走在路上,被忙著玩手機的司機一腳踩到油門,撞進大海里,等到尸體撈起來,已經(jīng)膨脹得看不清原來的美貌。
好心的警察哥哥姐姐,沒有帶著年少的漠浩去認領(lǐng)他姐姐的浮尸,只是安慰他,帶著他去了頓洋餐,隨便說出他姐的死訊。
漠浩從小就不缺錢,一開始的錢都是父母辛勞錢賺回來,后來,他的錢,都是國家體恤他家情況給的。如果錢,能換回他的家人回來,他寧愿不要這些錢。
時光是不可逆的,缺少家人的他,沒人看管,自然而然跟著鎮(zhèn)上的混混,在社會游蕩,以及沒有收到合理的花錢思維,他習慣亂花錢,也被道上的人,騙了不少錢。
漠浩在少年所待過好幾年,等到長得了,又因為小偷小摸,不久就在監(jiān)獄待了。幸虧,有老同事想起漠氏父母,看著他們僅剩一位骨肉居然淪落在監(jiān)獄里度日子。
“哪有這么對待烈士遺屬的!”他們動用關(guān)系把漠浩從監(jiān)獄撈出來,還走了后門,把他調(diào)到省廳的特別調(diào)查局做文員。而且,還幫他重新申請回兩份體恤金,一份體恤金足夠一家庭過日子,現(xiàn)在有兩份,而是只剩下漠浩一個獨子,他真的生活無憂。
前局長對他特別看重,除了周末,他基本都跟著局長前后干活,壓根沒有時間跟外面的人繼續(xù)混。(題外話,因為前局長故意看重漠浩,讓全局上下,包括張委平都一致以為漠浩就是前局長某個遠房親戚,才對漠浩帶著有色眼鏡,還降了他薪水。)
到了周末,也被故意安排其他事件,就是避免他繼續(xù)接觸社會不好的人。
教育是一件持久的事情,經(jīng)過前局長親自的教導,他的品性比以前好多,不過身上落下的疙瘩氣息,哪有這么容易說改變。
漠浩也不是有意頂撞男主東哥,只不過近期查處太多冒名頂替的人,他以為東也是,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冒領(lǐng),就是傻子。而且自己無辜被人降薪,內(nèi)心就有一團火,他只是想瀉瀉火,想不到碰到硬釘子。
其實他忘記了,做獵手這一行,還真不需要太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