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歡迎你們準(zhǔn)時來收聽‘啊嘛給我講的鬼故事’……”每當(dāng)這個清純的磁性傳出來,老鷹就知道11.00到了。
他百般無奈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他還是安安靜靜地聽著電臺那頭那個小伙子講鬼故事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算了。反正又不用等好久,如果一個節(jié)目完了,他還沒有回來,就二個節(jié)目,他準(zhǔn)能回來的。
“今天,我就給大家講啊嘛以前給我講的,犬鬼的事情。”
“犬鬼,顧名思義,就是狗狗死后的靈魂化成的。不過啊嘛跟我說,并不全是狗狗,有些還混雜貓的怨靈。因為貓狗的怨念,才把它制作出來。”
男子他拼命地跑,用盡全力地跑,恐懼,那對生命的渴望把他內(nèi)心多年來用不著的潛能力都激發(fā)出來了。不過一切都是徒勞了,對于這只鬼來說,一切都是徒勞了。
不過這鬼怪,不急得把他抓殺,它好像想在玩似的,在逗著那男子,被它逮住了,它往他身上弄到一道深深的爪痕,又放著他走,又追著他,又往他身上一個爪子過去,這多么像男子之前最愛玩的游戲了。
對,他也是這樣對待狗狗,無論他家的的,還是鄰居家的,還是他工作的,他都愛這樣“逗”狗,讓狗跑,又把狗抓住,又讓它跑,直到小狗最終沒力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踹氣,身上的刀痕滿目瘡痍,血不斷地從脆弱的身軀一點點流了出來,沾滿一地……
來時不覺得,這路很漫長,現(xiàn)在的他,感覺這下山路好想怎么都走不完了。他跑得太急了,他沒有看清路,他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樹藤絆倒了。他滾了好幾大圈,終于在一個大石頭停下來,“砰”,后背跟著石頭強烈撞擊發(fā)出的巨響。
好痛!
本來身上就落了好幾道爪痕,現(xiàn)在抓傷跟摩擦傷,壓在一起,他的背后瞬間血肉模糊了,證件白色的T恤都染成通紅,散發(fā)出血腥的味道,撕裂著他敏感的神經(jīng)。
痛苦過后,那男子張大著眼睛,死死地看著不遠(yuǎn)方,這時候他終于看清楚那鬼的面目了,一只很丑陋的犬鬼,一步步地向他自己走進(jìn),它嘴巴裂開了,露出兩排鋒利的銳牙!它的牙齒,不是平常狗狗那整整齊齊的犬牙,更多是一把把利刃,一觸碰就被出血。
他突然想起家里的老人說過的話,快要死的時候,人才會看到很多東西,比如一生的記憶,比如鬼魂……
那男子不想死,他拼命地對著那只鬼在求饒,“求你放放我吧,我再也不會虐狗了,我再也不會做了,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
他說著說著,眼淚都彪了出來,還有尿……
當(dāng)然了,那鬼才不聽那男子的鬼扯,它的小腿一曲,裂口血口大盆,準(zhǔn)備一把跳躍過去,把自己玩膩的獵物一把要死。
就在它跳躍的瞬間,那男子內(nèi)心絕命地閉上雙眼,想的盡是,“阿尼頭佛”!
預(yù)想的死亡好像沒有來到,他聽到一絲清爽的聲音,然后“咚”一聲,他身上的是一個血淋淋的大狗頭,那狗頭狠狠滴砸在自己的大腿上,那痛經(jīng)讓他猛地睜開眼睛。在月光的底下,他看到是一頭身首異存的怪物,還保持站著的姿勢。腿上的重物突然一點點消失了,不過那身體……
很多慘死的狗狗貓貓的靈魂從這具沒有頭的身軀那一個缺口一涌而出,一下子狗啊,貓啊,四處亂竄,狗吠貓叫,它們的不甘,沖刺著周圍,打破寧靜的森林,譜造一首悲烈的義行曲。
那男子被這詭異的一幕嚇暈了,巨物身驅(qū)逐漸消散之后,終于露出背后的男子,一張隱藏于黑夜中,俊俏的臉,還有一把反射著光的半月型鐮刀,刀上殘留著黑色的血液。
“老王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的死相跟他生前虐貓的情景是一樣,他被人吊死了,頭都不知道跑去那里去了。村里的人吊唁幾句晦氣的話,就走了,有人同情他,嘴里叨念著這人不知道得罪了誰了。”
“不過啊嘛搖著頭,對著我說,這不是人干的,是鬼干的。是犬鬼,他生前怎么虐待貓狗的,貓狗死后化成一團(tuán)怨念,也用同樣的方式把他殺了。”
中年人看到一個青年從黑夜里走了過來,他把煙滅掉扔在外面,他開始著車去。
“一個節(jié)目都沒有播完,你就回來了,手腳挺快的。”那中年人贊揚道。
不過男子好像沒有聽到,他繞過車頭,打開副駕室的門,二話不說就坐了進(jìn)去。
“啊嘛還說,這是報應(yīng),是因果,也是活該。之后,我再沒有看到村里有虐貓虐狗的形象,也沒有看到有人再離奇地身亡了。總之了,大家還說盡量多做善事,有事沒事就不要虐狗了,尤其是這邊的人,我聽過你們最愛吃狗肉的,你們可千萬要小心點了,別總吃狗肉,或者一個人這么晚出去玩,可危險了。不然如果你們死了的話,誰還來聽我的節(jié)目?”
“今天的節(jié)目,就到此結(jié)束,希望大家有一個好夢,拜拜。”那清脆的磁性聲音沒了之后,播放著出陽間的音樂,又準(zhǔn)備開始另一檔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