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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始終

訂婚。

是何平提出來的,其實(shí)安小暖家人的意見是不用訂婚,現(xiàn)在很多人都取消訂婚的儀式了,但何平說他不希望安小暖將來回想起來會覺得遺憾和委屈。

安小暖嘴上說著不必麻煩了,但心里還是暖的。

她其實(shí)是個習(xí)慣委屈求全的人,從小到大,委曲求全的她被委屈折磨的幾乎支離破碎。而何平,卻從來都不愿意讓她受一丁點(diǎn)委屈。

“親愛的,你對訂婚儀式有什么想法嗎?”何平問。

“沒呢。”安小暖搖著頭,大腦確實(shí)是一片空白的。

何平俯下身又問:“你沒有什么愿望嗎?”

“我的愿望就是能和你、和家人,幸福快樂一輩子。”

何平先是愣了一下才將安小暖摟在懷里,說:“傻姑娘,當(dāng)然會一輩子的。”

安小暖點(diǎn)點(diǎn)頭說:“請主要的親戚朋友到場,還有好朋友就行啦。”

“好的。”

第二天,便收到了何平送的禮服。

何平挑禮服的眼光特別好,既端莊又大方,溫柔又不失燦爛,還帶一點(diǎn)中國風(fēng)的元素,和之前在三亞送安小暖的禮服完全是兩種風(fēng)格。

“怎么樣,滿意嗎?”何平問。

安小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笑呵呵地說:“滿意啊,來參加儀式的幾乎都是長輩,這樣子很得體,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更重要的是,你要喜歡。”

“大家喜歡才是真的喜歡嘛。”

何平很憐愛地看著安小暖,像在呵護(hù)一個小女孩。

訂婚的時間也通知了夏曉深和景懿。夏曉深的左胳膊還帶著固定器,不過她說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拆了。

夏曉深笑著問安小暖:“是不是我拆固定器的那天,就是我家小暖結(jié)婚的大喜日子呀。”

“放心吧,給你幾天時間緩沖,好好再休息休息,回頭我婚禮上有你忙的呢。”

“這種事情再忙我都是樂意的。”

安小暖坐在夏曉深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問:“對啦,這幾天景懿在干嘛呢?”

“他沒和你說嗎?”夏曉深遞給安小暖一杯茶。

安小暖接過杯子搖搖頭回答:“沒有呀。”

夏曉深說:“在準(zhǔn)備另一個比賽,而且像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是什么意思?”

“沉穩(wěn)了好多。”

“估計(jì)是壓力太大吧。”安小暖說。

夏曉深看了看安小暖說:“應(yīng)該是吧。”

“也許是突然間長大了,懂得了生活的沉重。”安小暖看著茶杯說著。

夏曉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對安小暖說:“小暖,他早就長大了,只不過在你面前才充滿孩子氣。”

安小暖疑惑地看著夏曉深,回想著景懿以前的種種,他長大了嗎?他分明還是那個愛鬧愛撒嬌不懂得處理感情的景三歲呀。

夏曉深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安小暖笑。

“你笑什么?”安小暖問。

夏曉深抿了一口茶水:“沒什么,你要幸福。”

“你和景懿也要幸福。”安小暖說。

“小暖,說話和寫作文一樣要加標(biāo)點(diǎn)符號的哦。”

“怎么呢?”

“你應(yīng)該說‘你,逗號,和景懿也要幸福’。”

安小暖攤了攤手問夏曉深:“有什么區(qū)別嗎?”

“區(qū)別大了去了。”

“好吧,那阿鐘呢,你怎么考慮的?”

夏曉深站起身走到窗邊對安小暖說:“我記得我跟你講過呢,人為什么一定要擁有愛情呢,一個人不好么?”

安小暖看著夏曉深的背影說:“我媽曾對我說,其實(shí)我結(jié)不結(jié)婚的無所謂,但是她怕她將來老了,我身邊沒有一個人陪,她不放心。”

每次提到媽媽說的這句話,安小暖眼圈都是熱熱的。

夏曉深走到安小暖身邊拍拍安小暖的肩膀說:“阿姨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我現(xiàn)在很努力地在賺錢啊,到時候請保姆、請護(hù)工,后半生總會有人照顧的。”

“額......你這思想挺前衛(wèi)的。”

“先以事業(yè)為主吧,愛情什么的隨緣了。”

“你是不是蠻后悔當(dāng)時跟著感覺走,那么輕易地就跟景懿在一起了?”安小暖提起往事。

“不后悔,正是因?yàn)槟谴谓?jīng)歷,我才知道慎重的可貴。愛情雖然不能太挑剔,但是也是要挑挑的。”夏曉深搖了搖頭,精致的耳環(huán)在光線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安小暖嘖嘖地?fù)u著頭,取笑夏曉深:“你剛才還說隨緣,現(xiàn)在又要挑挑了,女人就是善變啊。”

“不說這些了,你的訂婚儀式怎么樣了?”

“我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夏曉深吃驚地看著安小暖。

“是啊,何平讓我不用操心,他去辦了。”

“哇哦,世紀(jì)好男人啊,小暖你撿了大便宜了。”

“是呀,你說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好呢?”

“哈,你居然還嘚瑟,故意的吧。”

“嘿嘿,就是嘚瑟。”

“別刺激我們這些萬年光棍了。”

“萬年光棍怕什么,再找個萬年光棍湊在一起,不就成雙成對了。”

夏曉深禁不住笑了:“我發(fā)現(xiàn)啊,你現(xiàn)在說話哦,越來越嘚瑟了,你家何平絕對是把你寵上天了。”

“羨慕吧,羨慕的話你就趕緊的。”

“走吧,吃飯去,凈聽你瞎扯了。”

夏曉深和安小暖并肩走出了公司,下樓去找吃的。

時間是真的過得快,居然已經(jīng)8月份了呢,太陽直接曬到皮膚上,火辣辣的。還沒到12點(diǎn),其他人還沒有出來,樓下的廣場空空蕩蕩的,全是陽光的氣息,看起來灼熱又干燥。

安小暖和夏曉深快步走到附近的餐館,鋪面而來的空調(diào)氣息吹得他們神清氣爽。

“晚上去清吧嗎?”夏曉深問安小暖。

“去呀,你去我就去。”

“我今晚駐場,你讓景懿也來吧,你要訂婚了,我們提前熱鬧一下。”

“好的呀。”

安小暖掏出手機(jī)給何平發(fā)微信,讓他聯(lián)系下景懿,晚上清吧見。

幾分鐘后,何平打電話來告訴安小暖:“親愛的,景懿說他今晚沒時間。”

“他要干嘛去?”安小暖問。

“說是有事,挺忙的。”

“那訂婚時間通知他了嗎?”

“前兩天通知過了,你放心吧。”

“哦,那也好,那先這樣吧。”

“親愛的你有按時吃飯嗎?”

“已經(jīng)在飯館了,放心吧。”

“嗯,乖乖吃飯哦。”

“好啦,知道啦,你也是。”

夏曉深聽著安小暖和何平之間的口吻,掩口而笑,卻不作聲,自顧自地玩著手機(jī)。

“景懿這小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安小暖憤憤地說著。

“男人嘛,總要以事業(yè)為重的。”夏曉深說,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

晚上到了清吧,阿鐘熱情的招待了他們,他還和以前一樣,既對夏曉深暗生情愫,但又特別有分寸感。

“好久不見你們了,聽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是嗎?”阿鐘問安小暖和何平。

何平樂呵呵的回答:“是呀,今天我不是來當(dāng)面告知嘛。”

“伴郎定了沒?”

“還沒呢,打算先訂婚,之后再準(zhǔn)備結(jié)婚的事情。”何平說。

安小暖看了一眼夏曉深,連忙戳了戳何平,對他使了個顏色。

何平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說:“阿鐘,我們請你當(dāng)伴郎怎么樣?”

阿鐘開心地笑著,連忙說:“可以啊,一定給你當(dāng)伴郎。”

兩個人擊了擊掌,一拍即和。

“那另一個伴郎肯定是景懿了是嗎?”阿鐘問。

“我回頭問問他愿不愿意。”何平說。

“小暖美女,你說我和景懿給你們當(dāng)伴郎,會不會搶了你老公的風(fēng)頭啊?”

“你們想得美,我家何平是最帥的,獨(dú)一無二,絕不遜色于任何人。”

“啊呀呀呀,沒眼看啊沒眼看。”

阿鐘捂著臉,看向夏曉深,夏曉深也沒忍住,笑出聲來:“啊呀呀,簡直了,阿鐘咱倆走吧。”

“是啊,我覺得咱們好礙事啊。”

“那走呀,唱歌去。”

今天他倆演唱的歌曲,又是一首甜歌:《今天你要嫁給我》。只要是安小暖在這里,夏曉深基本上唱的歌都是暖色調(diào)的,像是和煦的陽光拂過人心里,撩人心醉。

安小暖沒想到,景懿居然來了,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她剛好抬頭看見。

正如夏曉深說過的,景懿真的變了。

他身上的氣質(zhì)像是被染上了深色調(diào),但又不顯得沉重;他的神色看似放蕩不羈,但多了幾分堅(jiān)定。他朝他們走來,沖他們笑,那一瞬間,安小暖的身體和思緒一下子像是飄回了大學(xué)三年級的中央廣場。

棱角分明的輪廓,清澈的眼睛,輕輕顫動著的睫毛,潔白的牙齒,璨若星河的笑容,修長高大的身材,渾身的青春氣息在他身上放肆地飄逸著。

何平先站起了身,面對著景懿驚呼:“哇,一段時間不見,你像變了一個人。”

“變成誰了呢?”景懿問著,厚薄適中的紅唇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安小暖站起身跟他打招呼說:“我從沒見過你如此陽光明媚。”

“恭喜啊,真心的。”景懿對安小暖和何平同時說到。

“謝謝哥們。”

景懿看著安小暖問:“要不要陪我去遛車?”

“什么?”安小暖疑惑地問。

他看著安小暖說:“遛車啊!我新買了機(jī)車。”

“哇,不會吧,你這是重拾舊時光啊?”安小暖驚喜地看著他。

景懿看著何平問:“何平,能不能把小暖借我一會?”

沒等何平同意,安小暖搶先問:“干嘛啊?”

景懿認(rèn)真地看著安小暖,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地對她說:“陪、我、去、遛、車!”

安小暖還在發(fā)愣中,何平摸了摸她的頭說:“去吧,注意安全。”

景懿笑了笑,趴在何平耳邊說:“別嫉妒哦。”

何平放松地笑了一聲,拍了拍胸脯說:“想讓我嫉妒是不可能的,應(yīng)該是你嫉妒我才對吧。”

“你們倆在說什么?”安小暖假裝自己沒有聽到。

景懿壞笑著對安小暖說:“我剛對何平說,我要把你賣到山溝去。”

“去你的。我又不值錢。”安小暖抬抬手,做出要打他的樣子。

“誰說不值錢了,你可是我們的無價之寶。”

安小暖跟著景懿走出清吧,外面霓虹燈閃爍,音樂聲從屋內(nèi)輕輕地跟了出來,門口的一些露天庭院也傳來歡聲笑語。

景懿將頭盔遞給安小暖,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有始有終,我祝你幸福。”

有始有終,安小暖懂他的意思。

他買的第一輛機(jī)車,載的第一個人就是安小暖。

景懿邁著大長腿一步跨了上去,安小暖緊隨其后,輕輕踮了踮腳也跨了上去。

戴好了頭盔,他對安小暖說:“抱緊了。”

安小暖像從前一樣,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背上。伴著機(jī)車的轟鳴聲,離開了清吧的巷子向馬路駛?cè)ァ?

“我們?nèi)ツ难剑俊卑残∨舐晢査?

“江邊!”景懿回答安小暖,“不是說了要有始有終嘛!”

現(xiàn)在坐機(jī)車,可比當(dāng)年11月份坐機(jī)車感覺好多了,涼爽、舒適,安小暖真想摘掉頭盔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fēng)。

就跟從前一樣,景懿背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像是在律動著,伴隨著炎熱的氣溫,細(xì)胞應(yīng)該也是沸騰的。安小暖身上本來細(xì)密的汗珠,也因?yàn)樗俣扰c晚風(fēng)被吹得無影無蹤。

不管是過彎還是加速,他都和以前一樣?jì)故欤銜芊判牡刈诤竺妫挥脫?dān)心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來。

他們沒有再交談,只是沿著江北邊繞了一大圈駛到了江南邊,穿過高樓林立,通過車水馬龍,經(jīng)過古香古色的街道,路過萬家燈火,這將近40分鐘的車程,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jì)。

返回終點(diǎn),機(jī)車停在了清吧的巷子外,景懿摘下頭盔溫和地看著安小暖。

“我沒想到會有這一天,能再一次載著你奔跑在馬路牙子上。”他說。

“我也很意外。”安小暖笑了笑,“一切好似回到從前。”

“以前,我以為我會和雨墨走完這一生,可后來卻走散了;我原以為我能和萬川成為哥們,可后來卻和何平關(guān)系更鐵了;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忘了愛情的樣子,但心里卻一直能回憶得到,那些畫面就像電影一樣時不時的在播放。歲月一直在變,可不變的是,你永遠(yuǎn)是我最好的朋友。”

“景懿,你也是我最好的哥們。”

“說好了哦,我們永遠(yuǎn)是最好的朋友。”

“那還能有假。”

“去年送你的生日禮物后來看了嗎?”景懿問。

安小暖點(diǎn)點(diǎn)頭。

某一天安小暖閑來無事,翻出了景懿送她的生日禮物。首飾盒里,躺著一條精致的手工的油菜花花瓣吊墜。

“之前跟你去西寧出差,我親手做的。”景懿說。

“你手真巧,我挺喜歡的。”

“印象中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手工品,作為一起旅游的紀(jì)念。”

“謝謝你。”

“我當(dāng)時還說,有機(jī)會了再一起去,看來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下次可以帶上曉深,還有何平,我們四個自駕游呀。”

“你這主意不錯誒,點(diǎn)贊加一。”

“你的機(jī)車真好看,讓我突然回想起好多曾經(jīng)的畫面,還記得我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意氣風(fēng)發(fā)、帥氣十足,和現(xiàn)在很像。”

“我也還記得當(dāng)初的你,傻傻地?cái)D在人群中央,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是因?yàn)樘邓愿裢庖俗⒛繂幔俊?

“還真被你說中了。”

“你就取笑我吧。”

“青春里有你,我很榮幸。”景懿一本正經(jīng)的說。

“青春?倒也是,雖然你也是個奔三的人了,但還正青春,還是那個景三歲。”

景懿認(rèn)真地看著安小暖的眼睛,微笑著、溫柔地對她說:“暖,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了,我的青春在此刻正式結(jié)束了,你眼中的景三歲已經(jīng)長大了,你放心生活吧。”

沒有人知道景懿的青春為什么在此刻才結(jié)束,可他自己明白,安小暖就是他青春的最后一抹記憶、最后一絲牽掛。

安小暖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眼圈熱熱地,她只能努力的保持微笑和平和。她記憶里的青春,五顏六色且冷暖自知。

“暖,有始有終,我祝你幸福。”景懿說。

安小暖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有始有終。

他祝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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