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歡心想:“我不能像馬小慧姐姐一樣一直呆在這里,我還要盜墓,我得想辦法從這里出去。”他想到了小青。
他對馬小慧說:“馬姐姐,你這里有廁所嗎,我想上個廁所。”他其實想找個偏僻地方見小青。
馬小慧用丑陋的臉望著他,平淡地說:“小平房旁邊有廁所,你去那里解手!”
任小歡像講禮貌的某國人一樣,恭敬向馬小慧行一禮,去廁所去了。
來到廁所,門一關,他對胸前玉佩說:“小青,你在嗎?幫我。”
小青從他胸前玉佩中化成藍光飛了出來。
他把目光對準小青,見小青瞎得那只左眼仍然瞎著,他說:“上次盜馮明瑤姥姥墓后,你的眼睛瞎著,還沒好啊?”
小青眨巴另一只獨眼說:“沒有好,縱然我是妖怪,也不可能好那么快。還得幾天。”
任小歡搓著手,仿佛“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一樣說:“這個,小青,我現在盜墓遇到點困難,被這個湯大國困在這鱷魚潭里出不去了,你能不能幫我出去?”
小青板著臉,用一只獨眼冷望他說:“有什么困難,你都想到我小青了,平日里也沒見你對我有多么好。”
任小歡眼睛一亮說:“哪有,你是女妖,平日里在玉佩里,又沒有出來,我怎么對你好。”
小青翻白眼道:“別跟我耍嘴皮!”
任小歡心想:“有求于她,還是別惹她生氣好。”當下像明星經紀人一樣“和事”道:“好好,不惹你生氣,你幫我離開這里吧!”
小青用手指,指著嘴角,抿著嘴,像個小女孩一樣說:“嗯,讓你離開這里,這里可是個鱷魚潭,讓我想想,我用穿墻術吧,我帶著你穿墻離開這里!”
聽到小青這樣說,任小歡極為震驚,沒想到今生今世他也可以跟小青一樣,體會一下穿墻術。
但接下來,就像潑了一盆冷水。
小青說:“但是穿墻術有副作用。”
任小歡說:“有什么副作用?”
小青顯出不太開心表情說:“用了之后你就知道了。”她拉著任小歡的手仿佛從“火災現場”跑出來,跑向東邊墻。
這鱷魚潭東邊的墻是“大巨石”花崗巖組成,十分堅硬,擱一般人穿過去必定撞得頭破血流。
可小青會妖術。
她拉著任小歡沖向墻,兩人以打破“奧運短跑紀錄”的速度沖向墻,任小歡閉上了眼。
撞到墻上時,兩人化成一圈波浪在墻面上震蕩一下,即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時,已在一條公路的公交“站牌”前。兩人站在公交“站牌”前,任小歡發現了異樣,他發現小青用過穿墻術后,出現了副作用。她臉色卡白,右手大拇指上指甲沒有了,鮮血直流。
原來小青為救任小歡,利用穿墻術后,作為代價,她自己的手指甲就被她的上頭、也就是上級領導摘掉了。小青是妖,她的上頭也是妖,妖術比她更強的妖。
大拇指指甲摘掉了是很痛的,小青忍住巨痛,手捂住大拇指“指甲”,一直發著抖。
見她這樣,任小歡眼淚流得老多了,他難受地望著小青,泣不成聲地說:“你為了我,先是瞎了左眼,又是被摘了大拇指指甲,此等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說這些話的時候,任小歡還準備跪下“行禮”磕頭。
被小青發現,勸阻道:“行了,意思下就行了,別弄那么煽情,讓人挺別扭,再說,我的這些傷又不是好不了,只是時間長點,當時很痛而已。”
任小歡像天真幼稚的小孩子一樣說:“嗯,你這樣說,我心里就好受點。”
小青用明星般同時既瓜子又圓的白晳臉,對著任小歡說:“我已用穿墻術把你送到這個市里面的公交站了,你不是還要盜墓嗎,馬上買張票回家去盜墓吧!”
任小歡說:“ok,謹遵小青姑娘教誨。”
小青莞爾一笑:“又在皮。”小青的話說完,她整個人像面條一樣被拉長,化為一道藍光消失在任小歡胸前綠色玉佩中。
任小歡像中年油膩大叔一樣,望著玉佩發呆。
小青又回玉佩了,每次有事都麻煩她,還讓她損失身體部件,想想,自己其實挺對不起她。
眼淚像古代詩詞中情人離別時一樣,流了“一兩”之多。
淚水洗了臉,臉上沾著淚水裹挾的悲情,此刻有風吹來,悲情在搖曳。
站在市公交站臺前,任小歡木著臉,不時,一輛公汽開到面前,仍然木著臉登上汽車。
開始計時,分針在鐘內走了一圈后。
公汽載著任小歡把他送到了家。不久,嗞……地剎車聲響起,公汽在村子西口的兩排白楊樹中間的水泥路上停下,任小歡昂頭挺胸走了出來,下到車下。
緊了緊身后打免槍,心道:“我是盜墓高手,我剛才去盜湯小友的墓,準備盜到他墓中價值二十萬的黃金手表,沒成想,剛去盜墓,就遇到湯大國阻擋,還被綁架到市里去了,其間經歷了只有武俠小說上才有的劇情,太詭異了。”
“現在好了,在金手指小青幫助下,我脫離險境,坐公汽回來了。我可以繼續盜湯小友墓了,可以繼續通過賺錢給媽媽治病了。”
目光像手電筒一樣,射出的光打到天上,看見天上有很多星辰,此刻是凌晨四點半,天剛蒙蒙亮,四周也不全黑,依稀可以辨別路。
他像某玄幻小說上國王一樣,臉上表現“堅毅表情”向南走去。
走了一段路,轉個臉,視線向右側打去,看見那是一個有點大的墳,他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記得小時候,經常在這個老墳上玩。
那時小時候,很多伙伴坐在上面聊天或者翻跟頭,或者講故事,尤其是停電的時候,全村大部分小孩都跑到這個老墳上玩,現在長大后,轉眼人都消失了,昔日伙伴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搬家的搬家,散落各方了。
這個老墳還讓任小歡想起另一個人,叫“小五老表”。
“小五老表”是任小歡鄰居,住得特別特別近,任小歡記得“小五老表”二十五歲時也在這個老墳上翻跟頭,后來“小五老表”結婚生女了。
“小五老表”一生坎坷,他結婚后出去打工,得了尿毒癥,幾年前死了,死時四十多歲。
想起“小五老表”,就想起他在自己小時候經常來自家玩,他每次吃飯端個碗來自家吃,和自己父母談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