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虹知道周林說他就是良藥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初這小子就是用此說法來對她進(jìn)行撩撥,陳曉虹可不吃這一套。
見他此刻又提起,便抬手在其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嗔道:“在醫(yī)院呢,別胡說!”
周林馬上笑道:“明白,等會學(xué)校再說。”
陳曉虹翻個白眼,正要說他兩句,剛好此刻電梯在十八樓停下,便沒說出口,搶先走出電梯。
周林也住了口,跟著出來。
從垃圾間進(jìn)入走廊,兩邊都是一間間病房,在病房的門之間,也靠墻擺放著加床,每張床上都躺著病人,旁邊還有陪護(hù),顯得有些擁擠。
而透過病房開著的門,能看到每個病房里都住滿了病人。
心中不禁贊嘆,這年頭還是開醫(yī)院賺錢。
不像他古時候行醫(yī),想從病人身上騙點(diǎn)錢,費(fèi)特么老鼻子勁了。
走沒多遠(yuǎn)看到塊腦病一區(qū)的牌子。
顯然,那位病人一開始是被當(dāng)做腦血管病癥住進(jìn)的醫(yī)院。
跟著陳曉虹來到走廊盡頭,這里兩邊沒了加床,在最后一個病房門口停下,陳曉虹讓周林在外面等著,她自己推門進(jìn)入。
沒一會兒從里面探出頭,擺手讓周林進(jìn)去。
周林進(jìn)門,卻看到是一個寬敞的套間,外間擺著沙發(fā)電視。
套間內(nèi)則只有一張病床,上面躺著一位老人。
讓人意外的是,除了陳曉虹外,整個病房里只有一位身穿淺藍(lán)色陪護(hù)制服的中年女性。
居然沒有家屬。
這特么治好病找誰要錢去!
病床上的老人看著七八十歲年紀(jì),閉著雙目,呼吸平穩(wěn),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身上沒插什么亂七八糟的管子,只連著一臺心電檢測設(shè)備監(jiān)護(hù)生命體征。
陳曉虹沒避諱護(hù)工,擺擺手讓周林去看病人。
周林放下木箱,走上前觀察老人的臉色,又扒拉開眼皮看了一眼,隨即從箱子里取出一只小手電,掰開老人的嘴,手電照著看了看舌頭和口腔。
這才搬了把凳子放在床邊,坐下來給老者號脈。
口中卻問道:“家屬呢,怎么不在?!?
陳曉虹道:“都有事忙?!?
周林不再言語,號完左手,又搬凳子到對面號右手,這時候手里已經(jīng)暗暗扣了一枚儲靈陣盤。
兩只手都把完脈,站起身掀開蓋在老人身上的被子,將其病號服的扣子解開,露出枯瘦的胸膛,仔細(xì)觀看一番,又用手輕輕按了按。
接下來便讓護(hù)工給病人扣扣子蓋被子,自己則轉(zhuǎn)身去了旁邊的衛(wèi)生間里面洗手。
陳曉虹跟了進(jìn)來,問道:“怎么樣,查出什么問題沒有,你能不能治?”
周林眼睛往衛(wèi)生間外面瞅了瞅,道:“能不能私下跟你說。”
陳曉虹心里有點(diǎn)打鼓,感覺他表情有異,便點(diǎn)頭道:“可以?!?
洗完手兩人從病房出來,陳曉虹帶他去了樓梯間。
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個沒人的地方,只能來樓梯間。
樓梯間里鋪了好幾個地墊,會有病人家屬夜里在這里休息,好在此刻時間還早,家屬們都還在病房或走廊陪病人,樓梯間暫時沒人。
“搞這么神秘,到底什么情況?”陳曉虹首先發(fā)出提問。
周林沉吟片刻,道:“病人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陳曉虹一愣,隨即道:“不可能吧,病人以前雖然是衛(wèi)生部門的大領(lǐng)導(dǎo),但已經(jīng)退休二十多年了,要有仇人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吧?!?
說完她忽然明白了什么,馬上又緊張的問道:“你是說,他是被人害的?”
周林點(diǎn)頭,“可能性很大,你再想想,說不定是他兒子的仇人,報復(fù)在他身上了?!?
陳曉虹愕然,旋即眼睛一亮,道:“院長馬上要退,現(xiàn)在好幾個人都在爭那個位置,副院長也有進(jìn)一步的可能,你說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很有可能,關(guān)鍵時期害他爹中邪,讓他沒有精力去競爭院長的位置,這倒是個非常好的辦法?!敝芰指胶偷馈?
卻不料陳曉虹一下子變了臉色,“你也說是中邪?我真是……我真是腦子有病,干嘛叫你過來,行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周林見狀馬上攔住,道:“你這人,剛還說信任我呢,變臉真快!”
陳曉虹舉雙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行吧,就不該相信你一個學(xué)生?!?
周林知道難以讓她信服,便道:“我說的你不信,敢不敢打個賭,我半小時就能讓病人爬起來活蹦亂跳的滿地跑?!?
“呦呵,你還會跳大神吶,跟我打賭有啥必要,你治不好咋辦?”陳曉虹問。
“我輸了條件你隨便開,半個小時輸贏自見分曉,反正病人的情況又不會變的更糟?!敝芰值?。
陳曉虹想了想,覺著似乎確實(shí)是這個理,半個小時不是不能等,于是便道:“行,那你治吧,我看你怎么治?!?
周林笑了,道:“啥就開始治了,我條件還沒說呢。”
“你有啥條件?”陳曉虹不耐煩的說道。
周林對她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你最好先跟家屬聯(lián)系一下說清楚,如果我半小時能治好,第一個條件,是讓他辦我同學(xué)的事?!?
“這沒問題,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還有什么條件?”陳曉虹問。
“第二,治療費(fèi)五十萬,少一分也不行?!敝芰稚斐鑫甯种?。
陳曉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貨肯定是拿五十萬的高價,想讓自己退縮。
可自己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中邪,因此別說五十萬,五千萬她都敢答應(yīng),反正這個賭她不會輸。
“行,五十萬沒問題,還有么?”
周林道:“第三,就是咱倆的事了,不用問病人家屬,我要是贏了,你就……”
“打住!”
陳曉虹立即打斷對方,雖然明知道他只是趁機(jī)口頭上占自己便宜,可這時候?qū)Ψ揭呀?jīng)引起她的反感,所以連口頭便宜都不讓占。
“你要想說輸了讓我給你做情人什么的,就閉上嘴吧,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過家家,不賭了,你趕緊走吧?!?
周林被她說中心思,馬上改變策略,一本正經(jīng)的道:
“你這人思想怎么如此齷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要說的是,我最近正在學(xué)油畫,你要是輸了,就給我做模特,讓我給你畫張畫。”
陳曉虹顯然不信,“你不是學(xué)考古的嗎,怎么又畫上油畫了。”
周林一攤手,“選修的油畫,藝多不壓身嘛?!?
陳曉虹沒有多想,便點(diǎn)頭道:“行,我都答應(yīng)了,去治吧。”
周林見她明顯還是不信,便道:“你不給家屬打電話?”
陳曉虹道:“我就能做主,只要能讓病人蘇醒,院長不差你那五十萬?!?
周林呵呵笑道:“看來你跟副院長關(guān)系不錯,連五十萬的家都能當(dāng),那行,待會兒你讓護(hù)工出來,你倆在外面等著,我治病不能讓人看。”
陳曉虹馬上道:“不行,我必須在旁邊看著?!?
聞言周林沉下了臉,道:“既如此,那也別賭了,我不治了,另請高明吧?!?
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入走廊,回病房去拿他的藥箱。
做生意沒有上趕著的道理,對方既然不相信,還處處提防,自然也就沒了救治的必要。
一開始還想著給范劍幫忙,順便自己賺點(diǎn)零花錢,再刷點(diǎn)陳曉虹的好感度,現(xiàn)在都被她敗的沒了興致。
牛雜湯又不是自己的買賣,老夫差你那五十萬么?
三十歲的老女人,不睡也沒啥可遺憾的。
陳曉虹見他如此做派,心里竟有點(diǎn)打鼓了,快步跟了上去,道:“你真有把握能治好?”
周林腳步不停,淡淡道:“你壓根都不信,又何必再問?!?
陳曉虹被懟了一句,一時間說不出話。
跟著他進(jìn)入病房,眼見著他將藥箱的帶子挎在肩頭,背起藥箱便要走。
那藥箱的帶子,是手工編織的背帶,看起來做工非常精美,明顯也是個老物件。
心中不免猶疑,對方如此肯定半小時能治好,萬一因?yàn)樽约旱膽岩桑瑢?dǎo)致老人錯過治療的機(jī)會,豈不遺憾。
反正就半個小時,真答應(yīng)他又如何。
但必須要讓他再做個保障才行。
想明白這一點(diǎn),便將身子擋在門前,道:“你這孩子,脾氣屬狗的啊,怎么這么容易生氣?!?
周林嘆道:“我不是生氣,你都不相信我,我又有什么辦法?!?
陳曉虹道:“不是我不信你,咱倆的賭約還沒說完呢,你只說了我輸了怎么辦,還沒說你輸?shù)膽土P呢?!?
周林道:“那你說,想怎么辦?”
陳曉虹想了想,卻想不到合適的懲罰辦法,便道:“你自己說,你輸了怎么辦?!?
周林從口袋里摸出張銀行卡遞過來,“卡里應(yīng)該還有兩千萬,我輸了里面錢都是你的。”
陳曉虹接過卡吃驚的看了一眼,疑惑道:“里面真的有這么多錢?騙人吧?!?
不信?
周林立即拿出手機(jī),使用百靈寶往卡里轉(zhuǎn)了十塊錢,緊接著手機(jī)便收到銀行短信,內(nèi)容是卡內(nèi)金額發(fā)生變化,還有余額兩千一百四十六點(diǎn)三八五六元。
陳曉虹看了余額,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個經(jīng)常半夜去探望自己的小伙子還是個富二代款兒。
如此便對他的信任多了一點(diǎn),于是將卡遞回去,道:“好吧,卡不用放我這兒,你輸了不要賴賬就好?!?
周林看著她,道:“拿著吧,等會兒我贏了,就把一百萬診金打這卡里?!?
“不是五十萬嗎,怎么變一百萬了?!标悤院绲?。
周林冷冷道:“誰讓你不信我的,再墨跡就兩百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