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的鳥籠

2004年夏天，我應法國方面的邀請，再次參加CIMPA組織的數學研討班，來到黎巴嫩首都貝魯特。那次我搭乘的是阿聯酋航空，從上海飛抵迪拜。兩小時后飛機再度升空，穿越了卡塔爾和阿拉伯沙漠，幾乎是沿著沙特阿拉伯和伊拉克的邊界，從約旦進入黎巴嫩。

研討會設在亞美利加大學，紅色的操場、藍色的地中海，令我想起阿拉伯的飛毯神話。還有紀伯倫，這位黎巴嫩北部山區出生的詩人與印度的泰戈爾齊名，其短暫的一生大多在美國度過，并有三年在巴黎習畫，但少年時代卻在貝魯特度過，死后也葬于此城。

在海濱散步時，我觀察到當地車牌用兩種阿拉伯數字書寫，只有一種為我們認得。有一天，我乘巴士沿地中海南下西頓，再坐招手即停的中巴到蘇爾（Sur）。蘇爾古稱提爾（Tyre），曾是發達的腓尼基商業城市。商品交易離不開計算，提爾被有的西方數學史家譽為數論的誕生地，可以說我是來朝圣的。

我見到的蘇爾是一座漁村，我在海灣拍到這只屋狀的鳥籠，底部一側脫落下來，部分剛好被正午的陽光照射到（暗處可見片片鳥糞），恰如一頂船篷。兩只碩大的鳥屹立其上，看起來比近處那艘船上的漁夫還大，從而讓人產生了一種幻覺。2009年，此照曾被用來制作我的首個杭州攝影展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