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跟白鑫再次趕到密室時,棺材已經(jīng)不見了,整個密室除了死尸外別無他物。
“該死!咳咳咳。”
我怒罵一聲,一拳砸在墻上,不禁牽動了傷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如果早點告訴我柳家還有人留下來,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白鑫的語氣透著冷漠,作為陣眼的血棺消失,這個陣算是不攻自破,這時就算沒有我的幫忙,白鑫也能獨自離開。
“柳家的人?什么意思?”
我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白鑫,難道這村子里還有其他的隱情?
“跟我來。”
白鑫動了動下巴,朝密室外走去。
我沒有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最后白鑫帶我來到了村長的房前。
“進去看看吧。”
白鑫站在大廳,用手指了指村長的臥室。
我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柳自然!”
桌面上放著一張黑白張片,照片上的男人帶著一個女人,身邊跟著一男一女的兩個孩子。
毫無疑問,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村長的老婆,那兩個小孩,一個是跟支教老師成親的村長兒子,至于另外一個,竟然是柳翠!
“當(dāng)初我被村民抓走后,就被殺死,他們早在被殺死之前就已經(jīng)成了半尸,如果不是她死后怨念濃郁到跟其他怨魂產(chǎn)生了共鳴,這血尸只怕早就出來了。”
白鑫靠在門上,看著那相冊上的幾人,聲音帶著一絲怒火。
石榴村的村長是世代相傳的,即便沒有那個道士,柳自然也會走上那一步。
這個村子從建立開始便已經(jīng)被詛咒了。
從第一代村長直到如今,都不過是那血尸的傀儡,幾百年的殺戮和獻祭,只是為了凝聚一顆尸丹,讓那棺中之人得到所謂的永生。
只是變故有些太過突然,支教老師的執(zhí)念加上那些死去女性的不甘,鑄就了一個鬼煞的誕生。
村中的詛咒反而成為了那個老師的養(yǎng)料,讓她擁有了在一夜之間屠滅整個石榴村的煞氣。
隨后老師執(zhí)念不散,干脆借用這些煞氣,找一個合適的人身,借尸還魂成就鬼王。
卻不想被我橫叉一腳給壞了好事。
不過也好在這個老師占據(jù)了一部分的煞氣,加上我設(shè)下的五行符咒鎮(zhèn)壓,那血尸沒有了這兇村的幫助,短時間內(nèi)無法凝聚尸丹,除非柳翠再給血尸找一個陰地,那才有可能讓血尸出世。
江南極陰之地,便有可能是柳翠所在之地。
不過這個村子,也是不能留了,風(fēng)水已亂,我點了把火丟進密室。
看著祠堂內(nèi)冒出的熊熊火光,我盤腿坐了下來。
“百年陰囚為養(yǎng)尸,而今不得入輪回,但愿九幽開明路,送尓入那轉(zhuǎn)生門。血尸一仇不得報,秦廣來生不為人。”
話音落下,祠堂處冒出點點幽光,往泰山處飄去。
這些死去的女性,最終都被血尸吞噬,雖然魂魄不在,但是怨念依然殘留在這里,我以來生為誓,許下諾言,為他們求一個公道,終是讓他們放下了執(zhí)念,往泰山九幽而去。
大火持續(xù)燒了一整個晚上才熄滅。
直到大火熄滅的那一刻,地下的精魄才全部消散。
我張開手心,正中央多出了一個血色的符咒。
其實說是符咒,卻更像是一副棺材。
這是血咒,以來生為誓立下的血咒,銘刻在身體上,若是在生前沒有完成,便會陪我到死,等我入了陰司,這血咒就像是古時犯人臉上的刺青,一入輪回,絕對不能成人。
白鑫也看到了我手中的血咒,雙眼的魂火微微晃動著。
“你本可不必做到這一步。”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相信如果是我?guī)煾翟谶@里,只怕也會這么做,他向來都是把替天行道掛在嘴邊的人,寧愿自身承受業(yè)果,也不愿意讓他人受罪。
我捏了捏拳頭,感受著手心的疼痛。
“走吧,風(fēng)水自破,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了,不過你別想擅自離開,等我找到血尸后,自然會送你回故鄉(xiāng)。”
我深呼吸一口氣,其實現(xiàn)在白鑫如果想走,我也留不住她,法力尚且不足,身上唯一的一張藍符也用來鎮(zhèn)壓血尸了,現(xiàn)在白鑫就是想殺了我,估計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白鑫似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眼中的魂火晃動了兩下。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倒是像極了我父親口中的一個人,放心吧,我不會走的,血尸不除,我也無法心安。”
白鑫擺了擺骨手,竟然是答應(yīng)了下來,我不禁下意識的瞇了瞇雙眼,難不成……
“你別想多了,本姑娘這么青春靚麗結(jié)果死在一群惡民手里,這個仇我還沒跟那血尸報呢。”
我苦笑一聲,索性也不猜了,見識了師大附中和石榴村后,我才感覺到我力量有多么的弱小,想必當(dāng)年師傅在太平村也是如此的感受吧。
太平村的冥婚一直是我心中的一道坎,如今這年頭,雖說鄉(xiāng)間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習(xí)俗,但是冥婚這種事,竟然沒有相關(guān)人員來管,實在太過奇怪。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東西,是連師傅都不敢去觸碰的存在,不過,等我達到真人牌位,一定要去將這件事解決了。
還有不論師傅是因為什么原因突然離開,我也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
“還愣著干什么,想留在這里過夜嗎。”
白鑫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這才回過神來。
“走吧。”
回頭看了一眼被燒毀的祠堂,我才離開了村子,回到柳翠住的地方,將八卦和蓮花燈收起,這才將馬秋詩和劉仁喊醒。
“啊!廣哥,快收了她!”
劉仁剛醒來,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白鑫,頓時被嚇的鉆回了被子里。
“你小子,她現(xiàn)在就是要吃了你我都阻止不了,得了,快起來吧,馬秋詩的膽子都比你大。”
我看著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的劉仁不禁有些苦笑不得。
另外一邊的馬秋詩則是靠在門框上看著手中的吊墜愣愣出神,想必是被老師附身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她過去的經(jīng)歷。
我嘆了口氣走到馬秋詩面前想安慰一下她,誰想她卻先開口說道:“秦廣,如果你要去找那只血尸,請你,一定要帶上我。”
我愣了愣,隨即沉默下來。
對于馬秋詩,我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了解,但是這個女人,卻總是能引起我的注意。
“如果條件允許,我會帶你去的,但若是情況糟糕……”
我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嘴上一軟,一縷芳香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