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來了?”
陳力沒好氣的看了同事一眼,過去把跳下來的閘拉起來,燈光重新亮起。
“你不是說你老婆要生了嗎,現在還跑回來做什么?”
“嘿嘿,突然又不生了,所以我特意過來陪你一起值班,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的,明天你的班我會幫你頂著,你盡管去找你的小女友吧,哈哈。”
同事滿臉調侃的對陳力挑了挑眉。
“誒,對了,今天墓地來了只野貓。”
陳力被同事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實際上那個女孩子跟他沒什么關系,只是他單方面的想做條舔狗而已。
“野貓!”
原本還滿臉調侃的同事,頓時慌了起來。
“那你打死了沒有。”
同事搓了搓發麻的手心,試探性的問道。
“打死埋了,那種野貓真的滲人,怎么了?”
同事聽到野貓被打死后心里才松了口氣,也沒問陳力把貓給埋哪兒了,畢竟墓地早有規定,野貓不得埋在園中。
兩人在房間里胡扯了一陣,時間已近三點,這時同事突然想上廁所。
“這鬼地方,廁所居然還要跑到外面去上。”
同事低罵著走了出去。
不過兩人在這里已經上了一個多月的班,這點事多少還是習慣了,而且廁所距離房間不是很遠,并不需要走很久。
然而陳力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也沒見同事回來。
一想到那具尸體和那只野貓,陳力的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又等了一會兒,陳力終于等不下去了,打算出去找找人,萬一真出事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誒,怎么了?”
陳力剛打算出門便撞見了回來的同事,只是同事的身上一股子惡臭味。
“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陳力捏著鼻子用手扇了扇,滿臉古怪的看著同事。
“怎么可能,我剛剛打了個盹,沒想到在廁所里直接睡過去了,你還要巡墓吧,趕緊去瞧瞧,整完回來睡覺,累死我了。”
同事伸了個懶腰拍了拍陳力的肩膀,接著直接朝墓地走去。
陳力也沒有多想,現在的確到了巡墓的時候,雖然現在這個年頭來墓地盜墓的人基本上沒有,但這種例行的任務還是得遵守。
陳力跟在同事的身后朝墓地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墓地走去。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同事總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跑,巡邏的路線跟平時完全不同。
本來陳力以為同事只是想走個新的巡邏路線,但這一圈走下來,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兩人巡邏到了4點,但是整個墓地卻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巡邏。
陳力之所以會對這塊地方印象深刻,倒不是他平時工作有多認真。
“我們還有個地方沒去吧。”
看到同事開始往回走,陳力終于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然而同事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陳力只能搖了搖頭,決定自己去那塊墓地看看,可能同事今天確實太累了,之前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嗯?”
然而當他走到墓地時,整個人都懵了。
眼前的墓地極其凌亂,像是有人在這地面上掙扎過。
陳力咽了口唾沫,蹲下來用手抓起一快土。
“竟然又被人挖過了?!有人盜墓!”
陳力心里咯噔一聲,他填坑后土是拍實了的,然而眼前這土卻是胡亂填充的,隨便一抓就是一把松軟的泥土。
他趕緊挖起坑來,雖然平時墓地工作人員不允許動已經填好的墳,但只要確認墓被人動過,那工作人員就有權確認墓是否被盜。
這還是陳力第一次行駛這項權利,心里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
只要一想到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他就雙腿發顫。
鏟土的聲音在墓地中回蕩,當陳力感覺到自己挖到之前自己掩埋的深度時,他才將鏟子放在一邊,用手輕輕的將土刨開。
沒多久,陳力的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他連忙停了下來,泥土下是一張破爛的面孔,雙眼死死的睜大,像是在看著陳力。
“怎么會!?”
眼前這具尸體竟然是……他的同事!
陳力寒毛倒豎,后背一陣發涼。
既然他同事的尸體在這里,那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人……又是誰?
陳力連忙站起身朝坑外爬去。
然而他才剛剛站起來,后腦勺便傳來一陣劇痛,整個意識瞬間陷入模糊,天旋地轉之后陳力倒在了坑底,眼前站著一個模糊的黑影,借著即將升起的晨光,他隱約看到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對他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
……
“蜥鬼怎么可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托王彌的福,蜥鬼被恐怖老人殺死,我無從得到其他蜥鬼的位置,根據最近的新聞,也只有這個墓地比較可疑。
就在前天,這墓地中的值班人員突然失蹤,墓地的監控拍到工作人員按照日常的流程值班,期間有一段自言自語的視頻讓人覺得很怪異,不過官方斷言這人精神本就不正常,明明一個人值班卻總幻想還有另一個同事在一起值班。
有點類似于精神分裂癥。
“這人該不會把自己給埋了吧?”
劉仁雙手抱在腦后,瞥了瞥嘴。
“別貧嘴,待會交接工作的時候你給我正經點。”
我一巴掌拍在劉仁的肩膀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因為墓地工作人員空缺,所以我跟劉仁直接過了面試。
“這就是那個陳力的房間?可真夠亂的啊,他還真把自己當兩個人了,這里的東西都是兩人份的。”
劉仁進了房間后好奇的這里摸摸那里碰碰。
“別亂動人家東西,這些明天都會有人來收走的,嗯?”
我剛準備讓劉仁住手,結果卻在床頭找到了一張圖畫。
這是一張素描圖,上面畫著一個男人的畫像,不過畫畫的人技藝不好,畫出來的人,整張臉有些扭曲,雙眼更是瞪的老大。
盡管有些抽象,但我卻可以肯定這張畫上的人不是陳力,照片上的陳力是個瓜子臉,這個人卻有些微胖,臉上還有個爛瘡。
“劉仁,或許那個所謂的同事還真有可能存在。”
我剛打算將畫像遞給劉仁,劉仁卻從床底下翻出了一部手機。
“廣哥……這個是?”
劉仁滿臉欣喜的把手機拿給我。
我皺了皺眉,這手機看起來已經非常破舊,不過應該還能使用。
我打開手機后發現電量只剩下一格,連忙拿出充電寶給其續命。
這很有可能是陳力留下來的手機,里面甚至有可能記載了陳力失蹤的原因,可是……這樣的線索竟然沒有人找到?
“廣哥,這手機是貼在床板下的,我也是低頭的時候手機屏幕剛好亮了一下才發現的。”
我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疏漏,畢竟誰會想到陳力會把手機貼床底下呢?特別這個陳力還被認為是精神分裂者。
我猶豫了一會兒,將手機短信打開。
但手機里的短信竟然都是發給同一個人的,而這個收件人的名字竟是陳力本人?
我不禁有些好奇的往下翻閱。
短信內容多是一些幫忙頂崗的話,我仔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陳力本人的設定,他是兩個人輪班,而短信上的信息都是第二天讓陳力頂班,也就是說陳力一個人自導自演,替那個不存在的同事,加了一個月的班?
如果真是精神類疾病的話,這已經不單單是精神分裂了。
“走,去墓地看看。”
我將手機收起。
既然陳力是在正常值班時失蹤的,那應該會在巡邏的地方留下一些痕跡。
只是天公不作美,昨天下了點小雨,那些痕跡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什么都沒有啊,廣哥。”
一圈逛下來,我跟劉仁什么都沒有發現,倒是有些工具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看起來非常凌亂。
“不應該啊。”
我摸了摸下巴,將手機再次拿出來翻看。
最后一條短信是陳力同事的老婆要生了,發短信讓陳力幫他頂崗。
“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說陳力現在還活著,我打電話給他,他肯定會接,就算他被人綁架了,這手機只要沒有被丟掉,也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這么想著,按下了電話,一陣嘟嘟聲后,手機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