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來了!”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那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也不敢繼續拉扯。
“你們兩個要是再出亂子,就別怪我不給冰荷面子。”
賈哲狠狠的瞪了我跟劉仁一眼,隨后便拉著蔡晶離開,余康永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找到一個位置坐下。
我跟劉仁連忙找了個離潘成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現在還不知道潘成有沒有認出我來,不過我之前看到他似乎是在跟一個人聊天,好像沒有看到我跟劉仁。
沒過多久,一隊的保鏢從樓下走來在大廳排開一條過道,一個看起來大概七十左右的老人慢悠悠的走了上來,在大廳的正前中央落座,神態自然頗有股王者氣場。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錢某有幸,八十余年能有此成就承蒙在座各位厚愛,錢某先敬一杯。”
剛入座,錢老便仰頭一杯酒下肚,絲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他話雖然這么說,在場回敬的也就那么幾個人,而這其中,還有曾霸和馬仁中。
“廣哥,我們要不要去跟馬校長還有曾家主打個招呼啊,你看賈哲那馬屁樣,竟然還想利用我們來給他漲面子,我估計他是想要用這件事丟你的丑。”
“不用急,他到時候自然會求我們的。”
我擺了擺手示意劉仁不要多嘴,隨后自顧自的吃起桌上的東西,別的不說,單單就這些山珍海味,我跟劉仁這趟也沒白來了,其中甚至還有些能夠給我用到的材料,只可惜被處理過之后效用降低了不少。
壽宴的人并沒有我想象中的多,大人物酒過三巡后便是賀禮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潘成竟然將那個裝著鍍金嬰尸的古董拿了出來,我跟劉仁差點被食物嗆到。
“廣哥,這貨不是吧,這得多大的仇啊,人家過壽他送嬰尸,那不是送死么。”
“人家肯定不是你這么想的,這錢老六七十了,不缺錢不缺名,但有一樣他肯定很想得到。”
“什么?”
“曾孫!”
劉仁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將哦字拉的老長,隨即繼續胡吃海喝,如果不是我讓他低調一點,我估計他整個人都要爬到桌上去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送禮,我也不用跟著進這種地方,然而在潘成離開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了他印堂上環繞著一縷死氣,再結合他手中拿著嬰尸,這次宴會只怕不會如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沒多久就輪到了潘成,就在潘成將古董放到錢老面前時,一縷笑容很明顯的從潘成嘴角浮現。
“錢老,聽聞您孫子遲遲未有子嗣,我特意買來此物贈予錢老,錢老您別看這這是個古董,這其中……可是百用百靈的送子靈嬰。”
“嗯?!”
錢老原本松散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潘成被錢老瞪了一眼差點沒把古董拿穩摔下來。
良久之后,錢老大笑出聲,低聲跟潘成說了幾句話,潘成頓時眼笑眉開的走開了。
劉仁愣了愣跟我問道:“廣哥,那個爆發戶就不怕這東西不靈驗然后被錢老怪罪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鍍金嬰尸雖然邪乎,但其效果絕對比求神拜佛要好,不然也不會這么好,特別是在送子這方面,鍍金嬰尸幾乎是百用百靈。”
“就算不孕不育也能生?”
“能。”
劉仁驚訝的張大著嘴,剛塞嘴里的蟹腿都掉了下來。
“不是,廣哥你別逗我,這不孕不育了還怎么生。”
我笑了笑,指著那古董說道:“觀音送子,鬼嬰送死,生子是真,只是生的是不是自己的種,就不知道了。”
我的聲音不大,然而旁邊的人卻清楚的聽到了,特別是不遠處的賈哲,聽完之后連忙氣沖沖的跑過來將我面前的桌子掀翻。
“你們兩個竟然敢在錢老的壽宴上說這種話。”
一聲怒吼頓時將整個大廳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賈哲看到自己的動作起了效果,嘴角頓時浮現起了一絲笑容。
“賈哲,你在干什么!”
這時,一個跟錢老談笑的老者皺著眉走了過來,顯然要是賈哲不把事情解釋清楚,這事估計沒完了。
賈哲臉上頓時露出歉意的表情,一副自己是因為忍不住而過于激動的樣子說道:“姥爺,這個人剛剛出言詛咒錢老,我一時沒忍住就沖動了,事后我會給錢老賠禮的。”
然而他話才說完,老者便一個耳光扇在了賈哲臉上把他打懵了。
“混賬!心氣浮躁,如何能成大器。”
“行了,賈光正,讓我聽聽,這位小友說了什么吧。”
就在賈光正準備打第二個巴掌時,錢老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賈光正瞪了賈哲一眼回到錢老身邊將他扶了過來。
近距離下,錢老的氣勢顯得更加霸道,仔細一看,錢老的身上似乎還有多處傷痕,即便身體衰老,依然可見年輕時留下的健壯肌肉,寶刀未老,用在錢老身上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錢老您好,江南師大學子秦廣恭賀您大壽。”
雖然被賈哲掀了桌子還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但我還是忍住跟錢老賀了一聲壽,順便示意馬仁中和曾霸不要為我說話。
“哦?原來是江南師大的娃娃,嗯不錯,小馬,這是你的學生吧。”
錢老淡淡的看了馬仁中一眼,顯然是要馬仁中給個說法,如果是其他人,估計現在已經急著跟我擺脫關系了。
然而……
“是的錢老,秦廣懂得些道法,七樓的那件事都被他解決了。”
“沒錯,多虧了道長,曾家才能擺脫厄運。”
“我這條老命,也多虧了小伙子才能撿回來啊哈哈。”
不單單是馬仁中,一邊的曾霸,甚至我之前沒看到的夏老都站了出來一句接一句的為我說著好話。
“哦?夏老的病你都給治好了?呵呵,不愧是少年英才啊,只是不知道小英才,你為何……要詛咒錢某呢?”
錢老聽了馬仁中等人的話只是呵呵笑了兩聲,雙眼中的吸力從不減反增。
馬仁中和曾霸看到錢老依然不肯放手,兩人頓時用眼神示意我跟錢老道歉。
“錢老,何必跟一個年輕人這般計較。”
就在時,夏老卻站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毫不示弱的將錢老的眼色瞪了回去。
一邊正在偷笑的賈哲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要知道夏老可是夏冰荷的爺爺,這一站出來,氣氛就顯得有些微妙了,畢竟就連錢老都要給夏老點面子。
“哼,夏元,你這是要為了一個年輕人掃我的面子?”
錢老冷哼一聲,兩條眉毛一挑,身后的一行保鏢頓時往前站了一步。
然而夏老卻臉色不變的笑道:“老家伙,你何不聽聽小友說的到底是什么話。”
“哼,我給你這個面子。”
錢老冷哼一聲看向我,顯然我要是不給出個合理的理由,這件事估計就沒完了,只是還沒等我開口,一邊的賈哲卻搶著說道:“錢老,我之前聽到他說你曾孫生出來也不是你家的,如此我才怒氣上涌過去把他桌掀了。”
賈哲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大廳此時本就很安靜,賈哲的聲音在大廳里就像掉入井底的巨石,每個字都真真切切的傳到了所有人耳中。
錢老揮了揮手攔住想要沖上來的保鏢,臉色鐵青的看著我說道:“小英才,他說的可是真的?”
“可真,可假。”
我笑了笑,雙眼跟錢老的視線撞上,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小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別賣關子了。”
夏老聽到賈哲的話之后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我不將事情解釋清楚,只怕就算是夏老要保我也要付出一絲代價才行了。
我指了指潘成送給錢老的古董說道:“錢老想要曾孫的心理我能理解,但是錢老就沒想過因果報應,一命還一命的道理嗎?”
我的話音剛落,四周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了潘成的身上,要知道剛剛錢老收到潘成的禮物可是開心的不得了,所以其他人也就把潘成這個爆發戶給記住了。
“死騙子,你要是敢胡說!”
潘成額頭冒出幾滴冷汗,情緒有些激動的對著我大吼著。
“因果報應,現在信這些的人,只怕不多吧,若真有因果報應,錢某早該死了。”
錢老冷笑一聲,話語中的怒意已經毫無遮掩的泄露了出來。
我搖了搖頭笑道:“不是不到,只是時候未到,報了的是因果,未報的是罪業,錢老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曾經應該做過一些大事吧,不知道你晚上夢見的那些人,是在跟你喝茶下棋,還是對你噓寒問暖呢。”
我話音剛落,錢老的雙眼便猛的睜大,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卻被在場的所有人看到了。
“老夫睡眠不好,可不是一兩個人知道的事了,你若要拿此事來誆騙錢某,那你就準備好該……”
“那你每天重復夢到這一個夢,并且還有人用你曾經對待過他的辦法對你,這種事,也是人盡皆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