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白醒來了,當時雖然它還在睡覺,但羅忠義身上的氣味還是被它記住了。
顧不得村里有沒有其他的僵尸,我一路跟著老白朝工地跑了過去。
“羅忠義你瘋了!”
剛到達工地我便看站在樓上的羅忠義以及工地死角掛著的四個工人尸體。
如此似曾相識的一幕,可不就是當初給徐樂解決問題時遇到的么。
“哦,居然還被你發現了,不過也沒什么,就算你不來,我遲早也會去找你,本來只是想隨便找個有點道行的人過來,沒想到劉琨竟然給我找來個這么好的素材,哈哈哈哈。”
羅忠義面部猙獰的大笑著,手中的短刀頃刻間插入了劉仁胸口的正中間,一絲絲血液從刀把中滲出流入劉仁胸口的傷口中。
我雙眼猛然睜大,這個手法,果然是他教給李寧軍的血封喉。
但他卻不清楚劉人體內那個血魂的恐怖。
短刀入體之后,劉仁整個身體僵硬起來,絲絲血線開始從皮膚下方浮現,片刻時間,劉仁整個人都變的猙獰起來,血色的絲線將他整個人都布滿,一股陰煞的氣息從他身體內爆發出來。
這股陰氣牽動著四角的死尸,一絲絲微風自平地卷起輕輕的將劉仁的身體托起來,隨后劉仁布滿血絲的雙眼轉了一圈,張口猛的一吸,四周煞氣頓時化為一股旋渦被劉仁吞入腹中。
“血?!?
宛若夢囈般的低語從劉仁的口中傳出,那胸口短刀竟被推了出來,掉落在地上,傷口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間發生,當我反應過來準備沖上去時,劉仁的手已經捏住了滿眼都是不敢置信的羅忠義的脖子。
“該死,冥火流煥,幽炎滅魂!急急如律令!”
情急之下我只好將一道冥火符祭了上去,幽藍的火符化為火球朝劉仁身上撞了過去。
然而血魂也沒有躲開,只是將手中的羅忠義調轉了一個方向……
“啊——”
慘叫在夜空中回蕩,羅忠義整個人都被冥火包裹著在地上瘋狂打滾。
而一邊的劉仁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那眼神深處透露著的冷漠,像是見過了無數的生死一般讓人心寒。
“哼。”
一段凝視之后,劉仁冷哼一聲,隨后身上的血絲瞬間褪去,兩眼一翻便暈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沖到樓上將羅忠義身上的冥火撲滅,即便如此,羅忠義也已經被冥火灼燒的神志不清了。
緊接著我又從羅忠義身上摸出了一些其他邪法的東西和幾個裝著小鬼的瓷瓶,如此一來算是落實了羅忠義的身份。
沒想到這貨的膽子這么大,竟然敢讓別人修邪法,自己控陰魂聚怨氣,以此來獲得陰煞之氣煉就自己的道行。
打了個電話將事情經過跟劉琨交代了一下,我便帶著劉仁回到了屋中將其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之后我便打量起玉牌印起來。
一直到如今,我也還是沒有完全弄懂玉牌印的所有作用,那一段李寧軍的記憶應該就是玉牌印映射到我腦海中的,這種感覺,倒有點像閻羅殿中的那面業鏡。
心思急轉之下,我將功德符箓打開來,僅僅一個晚上過去,我的業績便到到了五十五之數,也不知是因為清除了喪尸還是解放了李寧軍。
將玉牌印按在功德符箓上,其中一頁空白上緩緩浮現出一副圖。
只是普通的功德圖,其上繪著一個憨厚老實的粗壯青年以及一個嬌小可人的少女,青年眼中滿是溺愛,少女眼中盡是純真,身后是種滿玉米的田地,兩人臉上都充滿著笑容。
我嘆了口氣,將李寧軍遞給我的布袋打開,里面果然是一捧骨灰。
將骨灰倒在香爐之中,隨后上香三炷。
李寧軍妹妹屬于橫死,而且生前沾染了許多污穢,即便不是她自愿的,本身的靈魂也已經被玷污了,也算是可憐。
“生前多苦難,死后皆悲涼。親人在世不得歡,逝者不入輪回渡,陰司閻羅業鏡明,為善為惡是非清,愿汝來生再為人,不見惡人入紅塵。”
一股微風從門外吹來,骨灰被卷入風中隨風飄散,化為天邊晨曦的點點星芒。
…………
廖巖最近租到了一個價格極其便宜的房子,雖然房子距離市中心有點遠,到好在里面的設施都非常齊全。
“謝了,這些東西我自己搬上去就行了?!?
將搬家費付清之后,廖巖一個人將自己的東西搬了進去。
房子是兩層的小閣樓,而且是單獨的房子,并非那種好幾層高的集居房。
如此一來廖巖相當于只花了一千多塊錢就租到了一棟幾室的房子,這放在市里幾乎是不敢想的事。
將東西都擺好之后,廖巖便渾身疲憊的躺在了沙發上。
一個人搬東西雖然能省下一些錢,但真的非常累。
歇了一會兒后,廖巖找了幾件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
因為之前也有人住過,所以水電都是正常運作的,浴室還裝有浴霸和浴缸。
將水溫調好把水放滿,廖巖便一臉舒爽的躺了進去。
“真舒服啊,要是早點租到這么好的房子,我也不用擠在那么個小地方受氣了?!?
將身體完全沉入水位以下只將頭露出來,廖巖只覺得整個人的細胞都在歡呼,浴缸啊,以前可是要額外花錢去洗澡才能體會到的,那個小房子連放個桶子都不方便,就更不要提浴缸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廖巖總覺得有些奇怪,浴室外面是不是站著個人。
隔著朦朧的霧氣,廖巖看向玻璃門外,因為燈光的原因,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但是那樣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個人。
難道自己忘記鎖門了?
帶著一絲疑惑,廖巖裹著浴巾走到了玻璃門前,因為熱氣的原因,玻璃上全是水汽,
“有人在嗎?”
廖巖的聲音在浴室里回蕩,但門外沒有任何聲響傳來,不過那個黑影明顯的晃動了一下。
廖巖有些生氣了,無辜闖進別人家就算了,竟然還站在門口不說話。
因為以前做過工,廖巖的身體還算強壯所以也不怕事,直接將門打開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但是……沒有人。
打開門之后只有漆黑一片的臥室,那個黑影仿佛一開始就不存在。
而且當廖巖重新回到浴室之后,玻璃外的那個黑影也的確不見了蹤影。
“應該是太累了吧。”
揉了揉疲憊的肩膀,廖巖繼續回到了浴缸當中躺下。
滴答,滴答。
房子大其實也不盡是好處,至少一個人住著會覺得有些清冷。
水龍頭滴落下的水滴聲在房間內回蕩顯得異常的清晰。
不過廖巖平時一個人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干脆閉上雙眼。
可能是因為搬家太累了,閉上眼放松之后廖巖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卻沒發現,玻璃門后的黑影又緩緩的出現在了門外。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浴池的水都變得冰冷了,廖巖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脖子間有些不舒服。
坐起來低頭朝下看了一眼,廖巖渾身突然一陣冰涼,水面竟然多了好些黑色的頭發,而這些頭發……竟然是從水龍頭里流出來的。
驚嚇之后廖巖連忙從浴缸里爬了出來,渾身有些顫抖的看著眼前這滲人的一幕。
難怪上任房子的租主會放棄這么一個好地方,這么看來肯定是個神經病,哪有人會做這樣的惡作劇。
氣惱的將水龍頭拆下來,發現里面竟然有一個白色的紙團,將里面的東西清理干凈之后,廖巖這才從浴室里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門口一閃而過。
次日一大早廖巖就起床了,這個公司他才來不久。
雖然說因為搬家跟公司請了兩天假,但眼下沒有什么事,廖巖還是決定早點回去上班比較好,因為隔的距離有點遠,所以廖巖六點多就起來了。
將家里的東西收拾了一番,廖巖便提著垃圾出了門。
一路上廖巖都非常熱情的和路上碰到的人打招呼,以后說不定就是鄰居了,還是把關系處好比較好。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在回應他的時候,表情總有些不自然。
特別是還有一個站在二樓陽臺的女人,從他出門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總有種滲人的感覺。
不過廖巖一向膽大,昨天浴室看到頭發的事情如果放在別人眼里,可能就是靈異事件了,也就廖巖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外,之后甚至還將水龍頭拆下來把里面的頭發都洗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廖巖總覺得這個女人的頭發……跟他昨天見到的似乎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