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琴此人(1)
- 鳳逆天下:王爺很生猛
- 百鳥盡
- 2083字
- 2020-12-03 19:38:04
被夸獎了的花綻收斂了聲息,低下頭還是個病怏怏的樣子。
燕王看著她慘白的臉頰,“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等花綻回答,燕王轉(zhuǎn)向一邊侍女,“你現(xiàn)在去叫轎輦來,我們西直門等著。”
他往前走,花綻由暖煙扶著跟在后邊。兩人都沉默寡言,氣氛難免就有些壓抑。玲瓏走著走著想起來什么似的,“對了,你怎么自己進宮來了?”
“是含山公主請我來賞水仙。”
“喲!小喬?!”玲瓏笑了,娃娃臉上一臉的不屑,“她那人,哪有這么好的心。八成是你搶了她愛的死去活來的洛大將軍,恨得牙癢癢想弄死你吧?!”這樣一針見血的評價,當真是入骨三分。
刮目相看的花綻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玲瓏伸手捏了捏花綻的臉,“你還活的好好地,很厲害嘛!”
花綻點頭,“謬贊謬贊。”
這兩人你來我往,倒是十分有趣。走到了西直門,軟轎已經(jīng)停下,燕王微微笑笑,“夫人,路上小心。后會有期。”
玲瓏也笑,“小姐姐,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搖搖晃晃回到洛府,還沒下轎子就聽見少年的嚷嚷,“怎么這么久!”
花綻掀開車簾就看到了謝景忱氣鼓鼓的臉,花綻眨眼,“你怎么啦?”
不問還好,一問少年就像炸了一樣,“你怎么一個人去宮里?!!”看了看身邊的暖煙,花綻疑問,“你沒看到暖煙嗎?”
少年氣的頭發(fā)都快豎起來,“我是說你!!!!干嘛自己去宮里!!!”
看著少年跳腳的樣子,花綻覺得有意思,所以皺了眉頭反問他,“所以我應(yīng)該是帶上你嗎?”
謝景忱語塞,憤憤的閉了嘴。
回房,洛翎羽端坐在花綻的床榻上,手里拿了一本書晌久才翻一頁。看起來是等了很久的樣子,聽到聲響才抬起頭看到花綻,又把目光掃過暖煙,這才松了口氣放下了書本,“以后你出門務(wù)必先問過我。”
花綻點頭,“哦。”
這個態(tài)度顯然并不能使大人滿意,洛翎羽手指尖扣著書本,“不高興?”
“沒有。”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花綻才說,“我今天遇見燕王了。”說起燕王,花綻腦海就閃過那微微笑靨還有猶如春風(fēng)的聲音。
“嗯,”一點也不驚訝,洛翎羽點點頭,“馬上就是太皇太后大壽,他回來祝壽。”
“回來?”花綻疑問。
“嗯,他一直在鎮(zhèn)守城安洲,今年太皇太后70大壽才得召回。”
“城安洲?”花綻念著這個名字,想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邊境嗎?”
抬頭看著花綻美麗、年輕又蒼白的臉,一點也不像這個年齡女孩子該有的樣子,洛翎羽輕輕嘆了口氣,“是啊,花綻。”他念著這個名字,不是綻兒,也不是夫人,嚴肅而又認真,“他不該是去邊境的那個,能讓他回來的就是花侍郎拿著的那個東西。花綻,東西在哪?”
提到那個東西,花綻也不閃爍其詞,只淡淡說,“就在花府。”
“可是你上次,去拿的是一堆金銀首飾。”
“那是試探。”
洛翎羽站起身來,靠近花綻與她四目相對,目光鷹一般銳利,“是試探賀千山,還是我?”
這一句話問的突如其來,然而細琢之下必然是思考很久的,花綻笑了,忍不住的想笑,“你懷疑我?”她問,歪著頭是個好奇的樣子,可是目光冰冷。
那眸子中穿插著難以置信,痛苦,讓洛翎羽忽然覺得心里很不好受。他在戰(zhàn)場上打了那么多年仗,一顆心早被磨礪的硬如磐石了,可是看著花綻這個表情他竟會覺得自己錯了,感到了不安。最終還是放緩語氣,緩緩說道,“并沒有,是我心急了。”
看了看院外的冬梅,花綻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梅花要開了。”
這樣沒頭沒尾一句顯然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了,洛翎羽也隨她去,只說,“再過十日便是太皇太后壽誕,到時候你與我一同進宮去賀壽。近來務(wù)必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說完拍了拍花綻的肩便走了。
沿著走廊向院中看去,沾染著霜風(fēng)的寒梅確實開出小小的花苞,快要盛放的樣子。
走到書房,推開門便看見常溫雙手攏袖蹲在地上恨不能把臉貼到暖爐上去,見洛翎羽進來常溫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來摩擦著雙手畏寒的樣子,“大人好!”
洛翎羽挑眉,“你來做什么?”
他問完,常溫并沒有回答,而是從屏風(fēng)后傳來輕輕地聲音,“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蘇琴,又回來了。”說著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還未到頂寒的時節(jié)此人已經(jīng)穿上了厚厚的裘衣,手中捧著一只手爐,眉目蒼白不見半點血色,整個人白的透了明一樣,干裂的嘴皮還帶著點點血跡。
蘇琴施施然俯身拱手作揖,“蘇琴見過大將軍。”
眼見他作揖,一向八風(fēng)不動的洛翎羽臉上顯露出驚訝之色,也算是難得一見。常溫攏袖笑了,“大人,這驚喜如何?”
“蘇公子……”洛翎羽沉默半晌,才得以開口,“蘇公子,不是發(fā)誓永不入朝為政嗎?”
蘇琴搖搖頭,他生了副涼薄之相,垂下眼瞼碎發(fā)下的眸子浸了毒一般讓人望而生寒,與他對視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繞而上,他施施然開口,“蘇琴是這么說過,不過亂世之中總要有人來聚散流沙。”
“這天下,閑閑太平之君,何來公子的亂世之說?”
看著洛翎羽一身正氣的樣子,蘇琴并不生氣,只是低頭抿了嘴角臉上帶了點笑意,這人笑起來眼底眉角也全然是一副邪氣,“蘇琴此生,無意朝堂,無視綱紀,心中只有‘謀’一字。若真是個天平之世,我蘇秦又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呢?”
蘇琴捧著手爐抬頭看屋頂,卻有著一種鄙夷俯視天下的雄雄之姿,“將軍大人,我這樣一條病怏怏的咬住人就不會松開口的狗,普天之下可沒有那么好尋。”
他自稱是狗,低賤之軀,然而這個人單單是站在那里都覺得涼薄,高不可攀。
洛翎羽看著他的側(cè)臉,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是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