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吃團圓飯(3)
- 鳳逆天下:王爺很生猛
- 百鳥盡
- 1973字
- 2020-12-03 19:38:04
暖煙搖了搖頭,說不出那一句:“我心里難過……”
洛翎羽不再說話,端著粥碗淡然的俯視著她。
暖煙用袖子捂住了臉,她擋著臉把自己蜷成一團,不敢去觸碰到那灼灼的目光。
她哽咽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洛翎羽見她這會也吃不下東西,將粥碗放在了一邊,頓了頓才輕聲說道:“如何?”
見暖煙說不出話來,洛翎羽心里一痛,目不轉睛的而看著暖煙說道:“這些年我處處謹慎,事事小心,唯有一個人,我哪怕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她也沒有關系,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誰?
到底是誰?
暖煙被他鄙視著,沒有地方可以逃避。
他深黑色的眼睛里光芒閃耀的時候,像是可以把人的皮膚和心臟全部灼傷。
暖煙把頭埋進了厚重而柔軟的被子之中,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人傻一點多么好,為什么要這么的明白?
“暖煙……”他想要讓她面對他,然而她執意不肯。
她為了留在他的身邊付出了太多太慘痛的代價,卻無人能述,無人可說。
到了如今這一步,不管他怎么逼問,她如何閃避,他們彼此都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樣了,永遠都不會是再是他記憶中,那個溫文爾雅,可以無限的包容著他愛著他的那個暖煙了。
暖煙感覺到難過,這種難過沉淀在四肢內讓她恨不能就這樣死了算了。
身體軟塌塌的的忍不住前傾,撲在了洛翎羽的懷中,他也沒有阻攔她,輕輕伸出手來接住了她,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
她只靜靜第感受著他胸膛微妙的震動。
原來伏在一個人身上,竟可以與一個人的心這么近。
“你難過?”
許久以后,她很慢很慢的點了一下頭,卻不知道為什么眼角有點濕潤。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雙手始終軟軟的,這時候卻用力地摟住了他的背。
洛翎羽身體猛地震了一下,“暖煙……”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像是在喚這天下的至寶,語氣溫柔的帶著纏綿的氣息,無可奈何地發問:“我該怎么辦……我該拿你怎么辦?!”
暖煙無言以對,他只要還想護著她,這就已經夠了。
她愛她,愛的不知道該怎么樣成全他,她不想他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無所謂。就算自己已經那么極端,步步為營,她卻不想讓他為了她,而做出令他自己感覺到錯誤的事情。
她在他懷中,伸出了那只柔弱無骨靈活的手,撫摸著他的嘴唇,還有他的臉,一點點地摸過去。
這么許多年過去了,一切都還是那么熟悉,不知道以后的許多年又能否可以觸碰得到。
這么想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這短短的片刻,暖煙似乎流盡了必生的淚水。
洛翎羽閉著眼睛,在黑暗中感覺到她溫熱的手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想看,所以感覺份外靈敏,這么多年來只有這么一個人,能夠肆無忌憚地在他皮膚上游走。
信任一個人,沒有任何條件地把彼此放任在彼此的手中,那需要極度瘋狂的勇氣。
那種感覺既令人興奮,卻又毛骨悚然。
手指越過了眉峰,靠近了額頭。
黑色的長發近在指尖。
她的手指在顫抖,似乎像她的心一樣的游移不定,他吃了很多苦,然而她也是。
如果有可能她寧愿讓自己的痛苦更痛,去很久以前的那個時候一切從來。
信任一個人……沒有任何條件……
把彼此放任在彼此的手中……
那手指顫抖著,終于還是輕輕地撩起了黑色的額發,將它拂到了耳后。
洛翎羽突然一把抱住了暖煙。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去抱住她,似乎怕她化作泡沫,怕她無端地消失。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骨縫里的聲音咯咯作響,但是沒有關系。
只要他能永遠這樣緊迫地抱住她,把她當成他身體中的一部分,丑也好,錯也好,只要他不放開她的手。那么再痛一點,哪怕再痛一點也沒有關系。
洛翎羽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一點點的松開了抱緊她的懷抱。
然后一絲一毫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洛翎羽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這些年,我愛過你。這愛,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恨,病好了你就走吧,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暖煙的眸子,又是那么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
似乎隨時都會墜下淚珠來,看見她難過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一點也不想看見她流淚的樣子,壓住心中的痛,他頓了頓繼續緩緩說道:“如果你還想要留下來,也可以,但是暖煙,我不會再讓你這樣不清不白的跟在我的身邊。”
“你的過去,現在,一件一件都要一一交代清楚。我再容不得你半分隱瞞了。”
他說著,一雙眸子看著暖煙,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頭頂上絨細的毛發,因為一個個小小的旋渦而根跟糾結,聽人說頭頂旋渦太多的人固執,堅硬,九死一生不肯回頭。
他不想暖煙變成這樣一個人。
再也不能如此下去,他忍受不了,不想再彼此的猜忌中消磨。
所以他步步緊逼,然而她還是步步后退。
洛翎羽在等她說話,等她張口,哪怕一個字都好。
可是暖煙還是死死地閉著嘴,抿著下唇一言不發,一雙眸子失魂落魄的看著洛翎羽,不信到了如此這步他卻放了手。
要讓她走。
她什么都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洛翎羽等了許久,給了她很長的時間,直等到太陽西下明月升起,等到屋子里變得一片漆黑。
等到他再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眸子,只能依稀瞧見一個簡單的輪廓。
他等的倦了,終于站起身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