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夜話(7)
- 鳳逆天下:王爺很生猛
- 百鳥盡
- 2008字
- 2020-12-03 19:38:04
暖煙坐在床上看著他,有點尷尬,眸子里面透著涼意。
合攏衣衫,洛翎羽穿上鞋才直起身子緩慢的說道:“最近沒什么事就待在房子里不要出去。”想了想轉(zhuǎn)過身又說道:“我會派人看著。”
說完這句留下一個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暖煙,洛翎羽推門離去。
一出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小廝,皺了皺眉頭洛翎羽還沒說話,下人自己跑上來連忙說道:“洛大將軍,蘇先生吩咐我在這兒守著您,讓您出來以后去他那里。”
“好。”
他點了點頭想起來說是被行刺的小雪,挑了下眉頭問道:“那位受傷的侍女怎么樣?”
“回稟大將軍,已經(jīng)請溫大夫去看過了。說是沒有致命,上過藥歇下了。”
“好,你去幫忙照看著一點,但凡有什么問題馬上來蘇先生這里喊我。”
“是。”
交代完洛翎羽才抬腳向蘇琴的屋子走去,已經(jīng)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心中有些困倦不大想去。
但還是強撐著走過去,一進門就看見花綻眸光微抬,從他臉上一掃而過。
洛翎羽只覺得眼前的人神情倦怠,眸光卻亮的像是垂死之前的一條毒蛇。
屋子里面冷冷清清,隨意擺放的瓷盤茶杯被光線映得隱隱綽綽,帶著一股近乎詭異的凄美。
花綻一只胳膊撐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腦袋,看見他來了并沒有動。
站在屋子中間的洛翎羽還是那般矜貴,單單站在那里仿佛都能灼傷周圍所有人的眼睛。
受不了這持久的沉默,蘇琴把自己的雙手捂在口邊輕輕的呵著氣,先打破了這寧靜:“大將軍,問的如何?”
隨意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洛翎羽沉默的看著桌子上閃爍不定的燭光。
拿過桌子上的茶盞把玩在手,他強做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道:“她一概不回答,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是不是她?”花綻看著他逼問,語氣生硬。
“是不是她要奪了小雪的命?”
微微抬了抬眼瞼,洛翎羽點了點頭,“是她。”
“哦。”這個答案有些出乎花綻預料,她沒有想到洛翎羽會就這樣承認了。
這樣的爽快直接,反倒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答完這句看著沉默了的花綻,洛翎羽淡淡的笑了笑,笑意掛在嘴角淺淺的:“花綻,你說我該怎么辦?”
他問她,眸子炯炯發(fā)光,又問道:“殺了她?還是把她送到衙門?你說我該怎么做?”
被詢問的花綻,看著洛翎羽一時言語梗在喉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啊,難道要殺了暖煙?
可是洛翎羽愛著她,就算拋去洛翎羽的愛意,在這之前的許久暖煙對她也是多番照顧,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人人都會做錯事情,但這也不是可以肆意做錯事的理由。
人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花綻想了想,還是抬起頭緩緩說道:“無論你怎么想,她的人是不能再留在這里了。不能再有別的人受到傷害了。”
聽到她這樣講,洛翎羽還是幽幽的嘆了口氣,嘴角那抹苦笑揮之不去。
他與花綻四目相對,“我早你十幾年認識她,你現(xiàn)在說她不可以留在這里?”
這樣刻薄的話他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輕易的,就如此說出口來。
心中像是有一股怒氣發(fā)泄不到讓他感覺到痛苦的人身上,只能肆意的傷害自己眼前的人。
最接近自己的人。
這話落下花綻果然變了臉色。
她定定的看著洛翎羽,對上洛翎羽的眸子忍不住輕輕地移開了視線,落在他把玩著茶盞修長白皙的手上。
那溫凉的手指也曾軟化過她堅硬冰冷的心思,她有時候還會埋怨自己,心胸狹隘,連一只刺猬都不如。
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爭吵起了沖突。
然而那種種的好處想到如今,卻都抵不過那個人的一根手指頭。
她坐在那里,燭光下面色白的像個鬼,只有那道被贏喬劃下的疤痕,在那原本絕麗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那道傷痕無論什么時候看見,都會讓人覺得暴殄天物。
那道傷痕,也是為了他而留下的。
很多時候看著花綻,洛翎羽總會覺得是他負了她,無論從那一方面說起來。
頓了頓花綻也笑了,不同于洛翎羽陰鷙暗沉的笑容,她笑的爽朗“哈哈”作響,像是笑到停不下來聲嘶力竭。
笑的快要嘔吐,她一只手抵住了自己的胃,笑出了淚水。
洛翎羽被她的笑聲驚到,亦不知道她是在笑什么,是笑自己還是在笑他。
“是,”花綻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當然不該是讓她走,不該留下的是我。不過,你們也快要走了。將軍大人就將我留在這里,外面天高海闊您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
“至于我……”她笑了笑,想到了那夜洛翎羽對暖煙說的,如果你不喜歡就讓她走。
她笑著眸子之中閃著毒蛇般的目光,“反正為了哄你的女人高興,你早打算將我留給燕王大人。由你將我送于人,還不如我自己自覺一點遂了你的意。”
聽著她說的話,洛翎羽眉頭一點點緊鎖,臉上濃云密布:“你怎么知道?”
他與暖煙的私話,如何傳到了她的耳朵之中?
花綻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恰巧那天晚上我在賬外打算去看下暖煙。”
揮了揮手,花綻還是笑著:“這許久以來多謝將軍大人照顧了,我會留在這里等照顧好小雪,你若想要我走我馬上就走,你若想將我贈給那位燕王大人,我留在他身邊就是。我當年說忠于你,此生絕無二心,若有違背,天地不容。”
“我自然說道做到。”
洛翎羽壓根沒有打算要讓她走,也確實想過讓她跟了燕王。可是這樣的話從花綻的口中說出來,他只覺得慚愧和心慌。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眼前的這個人,又與暖煙有什么區(qū)別呢?
花綻雖然說得語氣平靜,卻聽在他的耳中,像是要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