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她狠狠地推開,撞到墻上又反彈了回來,留下一個門縫。
年輕警察有些尷尬,但是沒辦法,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也只能抬腳走進房間。
那館長岳母首當其沖。
一進門,她就咦了一聲,“明明是一只大白老虎,怎么沒有了?”
警察走在她的后邊,“阿姨,您看清楚了嗎?”
“怎么沒看清楚?那么大一只老虎,還把我推到了,我這臉都是它給傷的!”她依舊趾高氣昂。
“喵……”一聲嬌滴滴的貓叫,讓我驚訝萬分忙向床上的被子后邊看去。
這么一看,我樂了:“老虎,你怎么在這里啊?”
警察也探頭過來看著老虎,問道:“阿姨,這就是你說的老虎?白老虎?”
館長岳母的臉瞬間黑的不得了,“怎么會是一只貓?明明是一只那么大的老虎啊。”
“阿姨,以后不能再這樣了,這不是老虎,也不是老虎幼崽,而是一只小貓咪啊。”年輕警察尷尬的說到,之后又對我說:“對不起,貓咪也需要依法飼養(yǎng),請按時給自家的貓咪接種疫苗,打擾了。”
小警察轉身離開,我看著館長岳母說道:“你真是比鬼還難纏。知道我的老虎去哪里了嗎?”我不知哪里冒出的心思,想要嚇她一下,示意岳長安把門關上,陰惻惻的對她又說:“你向后看。”
她轉過身,只見我那白色的大老虎“嗖”的一下就像她撲了過去,她媽呀一聲,又被撲到了地上。嚇得魂不附體。
巨大的響聲將剛轉身離開的警察又引了回來,可他們開門是看見的是,我正和岳長安抱著貓
那老婆子正在滿地撒潑的喊叫,說我們要讓老虎謀殺她。
岳長安說這個阿姨可能是老年癡呆需要家屬來幫助。警察同志面面相覷,只能將這老太婆帶到警察局通知她的家屬。看來,館長大人又有的忙了。
我和岳長安的早餐計劃在這個胡鬧的老太婆身上全都浪費了,只能急匆匆的各自回到單位,進行這一天的工作,果然,館長今天沒有來,我的工作都是計劃好的,只要按照日程表處理就會不會有什么紕漏。
我走到水池開始消毒,換好防護服之后準備開始整理今天的第一個遺體。
不一會,一具遺體被推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女人見到我就出言不遜:“聽說你是這干活最好的,現(xiàn)在你給我把他整的像這張照片一樣,我有的是錢。”
她把一張照片扔到遺體上,然后點了一支煙,在我面前吸了起來。
“你好,這里禁止吸煙的。”我禮貌的勸阻。
“干好你的活就得了,管的這么寬,有病吧!”說著給了我一個十分精彩的白眼。
我無奈,誰讓咱們就是干這份工作的人呢,不在多言,我將遺體上邊的照片拿了起來,是一張合照,照片上一個男人笑的陽光燦爛,而這個女人也笑著,只是笑容不達眼底。
我掀開白布,首先確定了一下死者的性別,是個可憐的男人,他血肉模糊的尸體出現(xiàn)在我眼前,器官被損毀的嚴重,特別是他的臉部,傷的尤其嚴重。
這個人是怎么死的?怎么會這副模樣?
和于遜工作的久了,總會先把遺體的特征看上一邊,希望能有助于案件的偵破,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入殮師,也只能按照家屬的意愿把死者整理的更好一點。
“快點干活!你在這盯著他看什么看!我給你錢可不是為了讓你看他的,趕緊給我整容啊!”那個女人吸完煙,對著我咆哮。她竟然發(fā)火了。
“首先觀察死者的傷勢走向是我們工作的職責,你要是有意見可以不在我這里做,殯儀館里入殮師整容師有很多,你不必只在我這里做。”對于這種人,我也沒必要和她太過客氣。
“就憑你還和我杠上了?知道我是誰嗎?讓你干活你就乖乖干活,說什么廢話。你讓我走,我還就不走了,就是你,給我整!”這女人盛氣凌人的樣子真讓人恨得牙齒癢癢。
“讓我做可以,你給我出去!”
我的脾氣好,但是分對誰。我可以給你做整理,但是也請你消失在我面前。
那女人看我態(tài)度堅決,冷哼了一聲,摔門而去。
我平靜了一下心思,將照片放在方便看見的地方,伸手摸上了這男人的身體。
這男人的人體結構漸漸浮現(xiàn)在我眼前,就像四維成像一樣清晰,可是我并沒有開始整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長相和那女人給我的照片完全不是一個人!
這人死的絕不簡單!我上上下下的又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這個男人的體表損毀嚴重,原來是為了遮蓋他的身體特征,之后被拿來做了替身!
這事情我要怎么辦?不想什么事情都找岳長安,不想讓他覺得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覺得我麻煩。
于遜也不在,我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心里忽然失落。想念于遜的果斷和干練。
該怎么辦?
是按照這個女人的照片來處理還是把這個男人還原成本來的的面目?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尸體是誰?這個死者到底為什么會被殺害?
放下顧慮,死者的冤屈比我的想法更加重要。我要通知岳長安,這事情可能不是平常的遺體整理那么簡單。
拿起電話打給岳長安,悄悄地說出我看到的問題,他一聽馬上告訴我,不要著急,先按照那個女人給的照片來處理。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岳長安又告訴我:“有時候,引蛇出洞也很重要。”
于遜對我總是單方面的保護,讓我像活在溫室里的孩子,只知道陽光的美好。岳長安更多的是在教我,讓我能夠成長,能夠學到更多。
這兩個人,難道就是我命里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也許,說的都是對的。
我按照岳長安說的,將那個死者按著照片里的形象整理好,在整理的過程中,我看見一個男人的靈魂在我身邊憤怒的上躥下跳,
我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誰知他竟然將我縫尸體的工具扔到了地上。
最后我忍無可忍的對他說:“你有本事,就去傷害你的人家里鬧上一鬧,他報警不就有跡可循了嗎,在我這胡鬧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