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看著張大哥。

“有古怪，看看再說。”他說完，拉著我跪在地上，手上拿出兩粒藥丸一樣的送東西“這是掩蓋住咱們身上味道的東西。你把它塞進鼻孔里。”

我將那藥丸放在手心聞了聞，一股濃濃的味道，像是腐臭又像是麝香，說不出來。

他拉著我一點一點向隊伍的前邊蹭，終于我們來到了棺材的前邊，里面腐敗的血腥味讓我有些不適應。

“張大哥，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小聲問他。

“不知道。”他搖頭回答。

“我曾經看過一個景象，一群從土里爬出來的死人，走一路吃一路，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這個事情？”我把那天拉住岳殿武他母親的手看到的畫面告訴他。

“你還有這能耐？那你能不能看看這里面的人是咋死的？”他問我。

“嗯，只要接觸上尸體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對他說。

“這本事奇了！要是在過去，那不就是一個能斷案的仵作嗎？那得少很多冤假錯案啊！”他不禁感嘆，“這功夫要是用對了，你能救多少老百姓啊！”

我被他夸得有些臉紅，覺得自己真的沒他說的那么好。自從得到這個能力，我似乎還們有正經為人們做過什么事，只是一味的在自己的兒女情長上下功夫了。

“這次出去，咱們一起除暴安良。”他對我說著。

我尷尬的點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出去。

我把手鬼鬼祟祟的伸進半開的棺材，摸到那死人冰冷的皮膚，一瞬間我向被雷擊中一樣，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信息都沒有得到。

我疑惑的又一次摸了上去，答案依舊，我什么都摸不出來。

忽然，一聲長嘯。

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張大哥把我拉到棺材的陰面，“別講話。”

我不知道他緊張的是什么，反正我的感覺很不好。

又是一聲長嘯，這些跪在香爐前邊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繼續搖晃著，圍到了棺材四周。這可把我嚇壞了，“怎么回事？”我問張大哥。

“這他媽是要吃人啊！快出去，一會逼你吃人，你要吃了就離不開這里了！快走！”他壓低著聲音對我說，樣子有些急躁。

我聽他一說，不免緊張。他拉著我的手，一點一點往外挪。

“咔吃，咔吃”骨肉分離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血腥味更甚。接著我聽見他們撕咬和咀嚼的聲音。說是人，其實與野獸沒有任何差別。

“張大哥，他們吃人的事，之前也有過？”我問。

“有過，他們會逼迫新來村子的人吃這種肉，就像某種儀式一樣。”他回道。

“那這一次，是因為我來到這里才吃的人？”我想不通。

“如果有人想讓你留在這里，這就是他們吃人的理由。”張大哥對我說道。

“會是誰不想讓我走？”我很懷疑。

“現在不好說。”他對我說著，表情看不真切。

我們終于退出吃尸體的人群，沿著街邊的陰影回到了張大哥的家，“張大哥，你既然不是這個村子的人，為什么會在這個村子里成家？”我問道。

他沒有回答，應該是想起什么傷心的事，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他在外邊的妻子的結局，我是知道的，那個女人聽說他戰死沙場之后一根繩子結果了自己，當初看到這段歷史的時候我的心里難過了好一陣子。

難道這張大哥有什么隱情？

沒來得及細想，我就聽見門外一陣響動，我和張大哥對視一眼，迅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那大姐的腳步聲依舊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死人的肉，反正她一進門，就帶著一股腐敗的血腥味。

我將自己的被子蓋好，忽然在被子里聞道一股熟悉的香味，雖然很淡，但我確定那是岳長安的味道！

難道岳長安在這里出現了？還是他曾經在這里出現過？這個房間明明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他一個大小伙子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那大姐的腳步聲停在了我的門口，那渾身散發的味道讓我有些干嘔，直接將被子蓋住口鼻，那香味稍微重了一些。

岳長安的香味像是有著讓人安心的功效，我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大姐的叫聲就驚動了我。

“你出門啊，今天打獵注意安全，早點回啊！”接著就是張大哥的答應聲和大姐的關門聲。“唉，還要去祠堂祭拜，真是麻煩。”她嘟囔著，又從儲物的廂房里拿出香爐，“嗯？怎么弄得這么臟？”

她說著自顧自的離開了，好像她家里沒有我這個人一樣。

我出了房間環視一圈，屋里的東西和昨天沒有什么區別，依舊是窗明幾凈。

肚子有些餓了，我來到廚房有點驚訝，昨天的剩飯剩菜都不見了，“明明還剩很多啊。”我實在奇怪。

大門“咯吱”一聲響了，張大哥回來，看見我在門前站著，直接問道：“你是誰？在我家里干什么？”

我整個人都蒙了，“張大哥，是我啊，郭曉菲。”

“郭曉菲？不認得。你來這里干什么？”他說話聲如洪鐘，正氣凜然，我卻莫名其妙，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大哥，你是怎么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么早晨就把我忘了啊！”我又急又氣。

“什么？”他有些疑慮，“你把話再說一遍。”

我腦袋一時轉不過來，這人是怎么了啊？怎么會不認識我了呢？

我把昨天我們見面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又把他昨天給我的小刀拿出來給他看，他才將將有些相信“你和我走一趟，上山去！”

我知道這個壯漢不會害我，就跟著他走了起來，誰知剛走幾步路，隔壁房子的大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了。

這聲響有些大，嚇得我一哆嗦。

張大哥也回頭去看，只見，一個還算強壯的男人無精打采的走了出來。

他打著哈欠，剛舉起手想要伸一個懶腰時看見了我們，“呦，倒插門大哥，上山打獵啊？”這話出口有些不討喜，張大哥的臉色有些微怒，可是他壓了一下降火氣壓了下來，悶悶回了一聲：“嗯。”

“哎呦，這妞面生的很啊？是給你家紅菱預備的呀？”他看我眼神有些太過直白，就像千年流氓遇到良家婦女的感覺。

“別瞎說，不是。”張大哥辯駁。

“小妞，哥哥叫岳殿武，有功夫上我家來坐坐啊，哥哥可會哄小孩了。”

他笑瞇瞇的樣子讓我不寒而栗，“岳殿武？”他不是昨天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