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口的樓梯上呼的一下沖下來許多人,他們面色驚恐,不管不顧的沖下來。岳長安一把將我護在懷里,于遜則抓住一個人詢問:“怎么了?”
“快跑吧!上邊一個瘋子拿著刀亂砍人吶!不管不顧的!”一個被抓住的人狠狠甩開于遜的手,繼續跑開了。
“你保護曉菲,我上去看看。做好疏散!”于遜永遠忠于自己的使命。
“一起去,你不能自己去!有危險怎么辦!”我大聲喊著,我的親人只剩他了。
“沒時間兒女情長!你先去,我隨后就到!”岳長安當機立斷。
于遜擔心的看了我一眼,點頭,我看著他的背影逆流而上。
我看著岳長安:“我不要你保護,快跟著于遜,你沒聽見上邊有人拿刀砍人嗎!”
岳長安輕聲說:“你冷靜一點,如果他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就不配站在你身邊。”
“岳長安!”我沒想到他這么無情,“你太冷血了!”
“你要相信他,這人靠得住。”岳長安依舊一動不動。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受傷,既然你不管,我就自己去!
“于遜!”我推開岳長安,向上跑。
“若涵!”隱約,我聽見岳長安情急之中喊出另一個名字,胸口一疼。和于遜比起來什么都不重要,不能讓他孤身犯險。
“于遜!”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人們漸漸不在恐慌,有人竊竊私語:“可惜了那么白白凈凈的小伙子了。”
“多虧他了,不然還要有更多人被砍死。”
“你說還有救嗎?”
“看那樣夠嗆,被砍了那么多刀。”
“聽說是個警察,關鍵時候還得是警察靠得住啊。”
“好像不是吧,我看像個大學生。”
我越聽心越涼,他們說的難道不是于遜?白白凈凈,警察,像個大學生……
我胸口忽的升起痛感,就算疼死,我也要找到他。越往外走,越害怕。地上血跡斑斑,帶血的手印腳印遍布站臺廣場。
再往前走竟然還有斷臂殘肢,被砍傷的人躺在地上,還有氣息的輕輕哭著,沒有氣息的,家人抱著哭喊著。
警笛大作,我知道恐慌就要過去,救護車也全體出動。
這回應該是安全了,沒受傷的人已經開始看著熱鬧。
“窮兇極惡!慘絕人寰!”頭皮開始發麻,整個人快要癱軟,人群在廣場中心的位置圍成一個偌大的圈,我站在圈外,不敢撥開人群走進去。
訓練的有素的警員迅速拉起警戒線“于法醫?!”
這一聲疑惑的驚嘆,讓我徹底崩潰,推開所有擋在我前邊的人沖了過去!
“郭助理?你也在?”這個警務人員我認識,開會時見過。
“于遜……”我不敢看。
我不相信那個滿身傷,傷口的鮮血依舊汩汩往外涌著。他緊緊用手臂鎖著一個男人的胳膊,那人被他緊緊按在地上,雙臂被反剪在背后,看樣子也沒在于遜身上討到什么便宜。
“于遜……”我捂住嘴,眼淚噴涌而出。
“你,沒事吧?”他虛弱的問我,然后眼球緩緩上下打量了我兩遍“沒事就好……”之后整個人暈倒在地。
“醫生!快來人吶!于遜!”我歇斯底里喊道,瘋狂的大喊著。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要他有事!
“狀況不太好。但你別太著急,醫學已經發達了。”他善意的安慰。
岳長安姍姍來遲的身影讓我覺得異常刺眼,不再和他講話。問清楚于遜所在的醫院,打了一輛車直奔而去。
“只要你沒事,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只求你沒事。”我雙手合十,祈求著。
看見身后一輛出租車跟著我們,我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岳長安。
出租車上的廣播播報著這起重大案件。
“地鐵站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砍殺事件”,35歲的冷飲店伙計詹某,在結帳時與一名顧客發生糾紛,將對方連砍數十刀,將對方頭顱砍下,扔至路旁的垃圾桶。
之后發狂開始對路展開瘋狂的砍殺,傷亡人數正在統計。目前死者被送往殯儀館。”
我聽得心驚膽戰,生怕說出一句和于遜生死有關的話。
還好,節目結束之前我就下了車,直奔急診科慌亂的尋找著于遜。
得知他進了手術室之后,整個人癱倒在手術室門口。
岳長安隨后來到我身邊:“他不會有事的。”他摸著我的頭發,我有些厭惡的閃開了。
心里遷怒于他,如果他能聽我的和于遜一起出去,如果他能和于遜一起出來,憑他的本事一定會救了于遜,不會讓他受這么重的傷。
我的心疼的快要撕裂,我知道這是因為擔心于遜,“你離我遠點!”我對岳長安吼道。
他的面色也不好,“你別這樣,這是命不能逃脫的。”
我怒目瞪著他,“命?什么是命?難道他的傷不是因為我天煞孤星命格?不是因為我?還是你明明知道他會有是,偏偏就不管他?岳長安,我告訴你,如果于遜有什么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受傷的看著我,“你怎么這么不講理?他的命我們參與不了。他是普通人!”
“我不講理?于遜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他有什么事,我就一無所有了!普通人又怎么樣,你為什么不救他?”我仍然覺得他的無作為是于遜受傷的根本原因。
手術室的門被醫生推開“你們不要吵了,在手術室理里都聽見了,誰是這個病人的家屬?我們需要在通知單上簽字。”
“什么通知單?”我看著醫生。
“病危手術通知單,病人本身已經重傷,現在已經病危,如果堅持手術的話,出現什么后果家屬應該做好準備,與醫院無關。”醫生認真說道。
我心亂如麻,于遜是孤兒,哪里來的家屬,心里一做計較“我來簽。”
岳長安一把將我的手按了下去:“我是病人的家屬,我是他弟弟。”
醫生狐疑的看著我們,“真的嗎?我們要對患者負責的。你們不要把這事當成兒戲。”
“不會,醫生我們是一家人,簽了字趕快手術吧。”岳長安有些急迫。
簽過字,他坐在等候椅子上,看著我:“你就這么惦記他?甚至想嫁給他?”
我大驚失色:“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這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