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引吭高歌嚇得差一點拿骨針扎到手指,不免的回過神看了他一眼,這感情也不穩定了吧。
江包公像是看出了我的尷尬,打了一個哈哈不在說話。
我專心方合著眼前的尸體,丁磊在一旁協助我整理人員的資料,半晌沒有聽見月白的聲音,我轉頭問江包公:“江頭,你看見我的跟班了嗎?”
江包公用手指著一個角落,“干才看見他往那邊去了,你要叫他回來嗎?”
我搖了搖頭,繼續干著手里的活,詭手縫尸必須全神貫注,我不能有任何雜念,在轉換另一具碎尸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我的方向想著身后不遠的位置移動了我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丁磊,能夠在我身邊離開的除了他沒有別人,者手里的事情還沒有干完他這是跑到哪里去了。
只見他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拿著記錄夾擋住口鼻,眼神中竟然還有一絲驚恐。
這眼神倒是讓我有些生氣,及的于遜曾經對我說過,不管事情是怎樣發生的,被害者已經死了,他們最后的希望就是法醫能夠從他的身體中找到線索,幫他們洗雪沉冤。
如果一個法醫都開始厭惡并害怕自己手里的尸體,那他也不配做一個合格的法醫。
可我眼前的這個人,整個人都萎縮到了江包公的身后,真是讓我有些氣結,這個家伙竟然開始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可惡。
我氣沖沖走到他身邊,伸出滿是血污和腐臭的手一把扯過他的領子,“你趕緊過來把記錄做好,時間有限不能再拖了!”
江包公看著丁磊也有些奇怪,回頭問他:“小丁,你這是怎么了?之前明明丟這件事熱情高漲啊,怎么還害怕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江包公拿過他的記錄夾,“小郭啊,你先讓他緩緩,看你這么個處理尸體的樣子連我都有點害怕,何況他了。別這么大火氣。來我先跟你一起做記錄。”
別看江包公平時不茍言笑的樣子,和起稀泥來還真是不含糊,我被他三言兩語把火氣壓住,又開始新的一輪縫合。
記錄越做越快,整理出來的尸體也越來越多,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月白那邊大喊一聲:“快過來幫我!”
江包公抬頭迅速跑過去,也停下手里的活直接朝著聲音的發源地跑過去,只見月白不知道什么時候下到那個帶著透明井蓋的井底,正在分離的向上推著什么,我伸手過去一起拉扯,入手的感覺很讓我詫異。
就像是很多雜亂無章的記憶一起涌進我的腦袋里,然而,他們這些混亂不堪的記憶中最后的一部竟然都是相同的!
這不可能,每一個人的最后時間都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同時死亡的人也都會有著不相同的經歷,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異常的情況?
我們幾個人將那東西在地面上鋪好,我開始認真觀察。
只見眼前的這具尸體,就像是被人從新分割重組一樣,剛把他鋪平之后,我開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見過被分割的尸體,也見過車禍的尸體,各種被破壞的支離破碎的樣子我幾乎都見過,就連現在正在縫合的尸體碎塊我都只是覺得震驚而已。
目前為止我所接觸的尸體都是被破壞分割開來的,我都是需要將它們一一縫好才行,但我并不覺得恐懼,只是對生命殘忍的流逝感到悲涼。
但是,能像眼前這個一樣讓我感到能做出此事的人喪心病狂,讓我感覺惡心至此的,唯有眼前這一具!
擺在我面前這東西分明不是一個人的尸體,它像一只身體舒展的蜘蛛一樣,背上竟然多了八只手臂,本該是一個人頭,結果在頭部的位置,我驚訝的發現他的腦袋異常大,而且眼睛不止一對,這個人已經呈現巨人觀,現在尸體有些發漲一張不太完整的頭皮掩蓋不住碩大的腦袋。
我大聲喊道:“丁磊別在那裝死,你過來看看這是什么玩意!”
這邊的丁磊確是一副怯懦的模樣,哆哆嗦嗦對我說道:“我,我,我不會看,你別讓我看,太惡心了!”
我很詫異,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名法醫,而且聽江包公的意思還是一個技術各方面比較過硬的法醫,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作為一名法醫的基本素養還是應該有的,不管眼前的尸體是什么狀態,都應該能夠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慌,怎么能夠像現在這樣?
“你!”我一時不知道說他什么,只能定定的盯著他的眼睛嗎,心中后悔至極,怎么就帶著這么一個混蛋玩意來到這么重要的地方?
這么一看不要緊,我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焦急的影子!是的,是一個焦急萬分的影子,他像是在叫喊著,很激動的樣子。手腳并用的在丁磊身邊跑來跑去,是不是還要往他身上沖。
“難道是要上身?”
他發現我在看他,開始停止了亂動,并且站定和我對視著,盡管我看不出來他的樣貌,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在看我。
我也奇怪,之前見到的東西都有個實體相貌,這個怎么就是一團影子?
我快步走過去,把金簡打開,往地上一放,“你是個什么東西?在這里晃悠什么!”
那團身影建我的金簡朝著他的方向打開,一時有些疑惑,不知道如何是好,江包公見我朝著空氣說話,也知道我可能時發現了什么,也只圍著被月白撈上來的那具“綠巨人”尸體來回踱步,眉頭鎖得很緊。
我回頭看了看月白,只見他將那“綠巨人”安置在地上之后就又下到那個洞里沒有出來,我懶得好奇他在干什么,反正他干什么我都不會明白,隨他去吧。
我對那團影子說道:“這里已經設下法陣,人以外的東西進不來,你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你可以用手按著這個竹簡,之后告訴我你想要干什么!”
那團影子聽我說話不太客氣,明顯有些氣惱,一見到金簡,就上手按了上去。
我以為會他的身形會有什么變化,可是什么都沒有,只不半天沒有什么變化,我有些焦急又說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只見金簡上出現幾個字,讓我看的頭皮一炸,“我是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