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一陣發緊,月白的樣子讓我有點緊張,明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可他這個樣子讓我很害怕。論能力,我遠遠不如月白,他畢竟是神獸,又有強大的家族作為后盾。
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詭手陰師,縫補尸體倒還可以,但是對付這么強大的家伙,在我的印象里,是完全不行的。
“月白!你放……”我大喊出聲,希望能夠用言靈咒控制住他,誰知道,話沒說完他就把我的嘴巴按住,臉上露出我從沒見過的笑容:“還想用言靈控制我?你當我真的傻?”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個家伙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我知道這是那個附靈在作怪,之前的女人說過,附靈會放大內心的邪惡。讓人按著他的內心深處的想法去做。
我一直以為月白是單純的小貓咪,一直以為他就是那樣簡單的孩子,誰知道當他的臉湊進我的嘴唇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個孩子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只小貓咪,而是一只危險的老虎。
趁他還沒有接近我,我狠狠的抬腿用膝蓋向上一頂,我并不知道月白變成人的身體弱點和正常人是不是一樣,但是我現在能活動的只有一雙腿了!
“唔……”月白悶哼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我再一次想要向上抬腿,誰知他把手向下按去,制止了我的二次襲擊。
嘴上的束縛沒了,我大喊一聲:“月白!蹲下!”
月白的身體瞬間蹲了下去,可他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我,像是一個尋找獵物的猛獸。我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心里還是對他很生氣,上去就打了他一個耳光,“月白你給我醒醒!”
但是,月白并沒有清醒,他依舊笑的張揚,“早晚有一天,你會跟我走的!”嘴里說著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話。
“閉嘴!”我又喊道,他一下子沒了聲音。
我嘆了一口氣,心里想著,“月白在這個醫院已經不能幫我了,看來眼前的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用醫院的被單將月白綁好放在床上,坐在沙發上將大白和二白召回來,誰知道他倆竟然虛弱的就快要變成透明的一樣,這是發生了什么?
明明是讓他們去查一下這個醫院的情況,怎么會變成這副德行?
我將他們收進金簡當中,找出三白,叮囑道:“金簡能夠調養他們兩個,等到他們兩個好一點,你幫我問問到底出了什么事。現在我要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我可能要在這個醫院里面做點事情。”
三白有些擔心,說道:“祭祀大人,我們雖然不算是上層的精怪,也是中上等的邪靈,可是能將我們傷成這樣的東西并不多啊。”
我問到:“會有什么能把你們傷成這樣?”
“除非眾多邪靈聚集一起,吸收我們的陰氣,我們才能夠被傷成這樣,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難以控制的東西了。”三白和大白比起來,能耐沒有大白厲害,但卻更加細心一些,他分析的問題一般都不會錯。
會有什么東西能群體出現,之后將大白和二白的陰氣吸收的這么干凈?不敢再貿然讓三百出去冒險,便將他們收進金簡,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的月白,我頭疼欲裂。
怕他掙脫被單,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又在他身上護額了一個定身符。心中想:“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吧。”
月白對著我又是一笑,我之前讓他閉嘴,現在他安靜的不得了可是那一抹邪魅的笑容真是讓我有點恍惚。拿起床頭的枕巾將他的臉蒙上,我終于累的躺在另一張床上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不喜歡做夢,卻又逃不開。夢里,我一直再跑,就像后邊有什么危險,跑到肺都開要炸裂一樣。
這是哪里?我不敢停下腳步,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條長長的走廊,身后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有什么東西追來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追了過來,但是心里的害怕越來越強烈。
走廊里傳來清楚的回音,我實在跑不動了,找了一個角落就蹲下身來大口喘著氣。
另外一端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可是這種安靜反而給了我更加強烈的壓迫感。
都知道有什么在向我走來。
畫面一陣變換,我躺在一個產床上,無影燈的燈光找的我睜不開眼睛,渾身無力,身邊卻傳來一個男人的驚呼:“大出血,趕快止血。”
另外一頭的人手忙腳亂的給我的血管里注射著什么液體,不一會,又有人大喊:“病人過敏了!怎么辦?病人呼吸困難!”
呼吸困難?我并沒覺得難受啊?
畫面在變換,我浮在半空看著下邊手忙腳亂的醫生,而那個滿手鮮血的人就是之前我在車上見過的雙手顫抖的老頭!
這奇怪詭異的夢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讓我經歷一下這些人手上的情景嗎?可我并沒有那些痛苦的感覺,這樣很奇怪。并不像是有人想讓我們夢見什么感受什么,這種感覺就像是我曾經見到的情境一樣,很怪異。
在次畫面轉動,我竟然看見了岳長安!可他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他穿著白大褂,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走廊里走著。
忽然我發現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袋子,袋子一點點露出了像是粉狀的物體,隨著粉末的消散,醫院的墻壁開始變化,變的陳舊,變得似曾相識。
這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岳長安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微微一笑,我的心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她走了過去,他停在我的面前,用手從我的臉上拿下了什么,我好奇的一看,心中大駭,只見我的身上穿著一團漆黑得衣袍,岳長安拿下去的正是我用來蒙住臉的黑布!
我想要停下自己的動作,誰知道我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向他懷里靠過去。岳長安沒有拒絕,將我,不,黑袍女人摟在懷里。
我頓時有些氣結,可是無法從她的身體里出來!我迫不及待的希望這個夢境趕緊醒來,太可怕了,我從沒想過在夢里還能出現這種情況。
畫面又一變化,整個醫院的風格變得陳舊,就像是我最開始的夢里拼命奔跑的那個場景,只不過現在,我身后并沒有什么腳步聲,但是壓迫感依舊還在。
走廊的盡頭一扇門開著,里面傳來手術的聲音,我湊近一看,一具具被切割的四分五裂的尸體橫陳在那,手術臺上一個被拼湊好的人體正在進項最后的縫合。
最后一幕,那個七拼八湊的尸體們竟然坐了起來,醫護人員被嚇得人仰馬翻,我也被嚇得連連退了幾步。
那個在手術臺上坐起來的人,擁有無數只手臂,每個手臂上所有一只眼睛,而那臉上拼湊出來的面容,竟然跟我一模一樣!
我的心像是被火燒灼一樣,忽然猛地一頓,我驚恐的坐了起來,滿頭的冷汗。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這個細碎夢,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