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岳長安留下的記號倒也有驚無險,但是那種黏膩的感覺依舊存在,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可是我沒有太多時間等待。既然有了頭緒就趕緊進山將那神相毀掉,岳長安讓我把那個神像的鼻子帶走,就可以毀掉那迷霧之陣。
我不知道什么是迷霧之陣,但是我相信岳長安。我也相信毀掉這個迷霧之陣以后,那想保護村子的樹精也許就能將身體里的惡魂徹底壓制,就算不能,對她也是有益無害的。
眼前開始泛起大霧。我不知道這大霧因何而起,毫無預兆的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圍了上來,我十分擔心這個霧氣之中又會有什么迷惑神志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我將浸透的衣服又將蓋臉上。
霧氣的原因我竟然連一米的距離都看不清楚,看來危險正在步步緊逼,我整個人開始警惕起來,我不知道危險來自于哪里,但我知道,至少有兩波危險在逼近我,一波是來自于營地里的那種黏膩的感覺,一波來自這莫名奇妙升騰起的大霧。
突然一陣風傳過來,我的腳上傳來一股力量將我絆倒,眼看著我的眼睛就要撞到前面的一根尖銳的木樁,可是這向前傾倒的力度已經不能控制,我心中一陣惡寒,“我的眼睛拍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曉菲!你怎么來了?”聲音未落一個身影已經沖到我的身邊,將我向前傾倒的姿勢生生打斷,一把將我拉到了一邊。
我這邊驚魂未定,看向眼前的人又是一陣激動,“月白!終于找到你們了!”
看見月白還有大白和二白我的心終于得到少許的放松,這下終于可以一起找到那個神廟了。
“曉菲,你怎么來了?怎么還是靈體?”月白問道。月白的臉上有些傷痕,我看他有些狼狽,想必一定是之前進行過一場惡戰。
可是月白的本事不弱,是誰能夠將他傷成這樣呢?我不答反問道:“你怎么受傷了?這個林子不簡單,你遇到什么怪事了嗎?”
月白點頭,把他和大白他們遇到的怪事講給我聽,這倒是讓我很是驚訝。他的遭遇和我完全不一樣。
之前我已經知道這個林子最大的可怕之處,就是它的危險來自于闖入者自己內心的恐懼,每個人遇到的恐懼之事不一樣,幾乎不能夠順利的離開這,因為很多人無法戰勝自己內心中的最深恐懼。
而月白比我慘,他遇到了另一隊自己,后來兩方都覺得對方是壞人,于是就發生了一場亂斗,月白和另一個他都受了傷,后來起了大霧,那個月白就消失了。再然后,月白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馬上要被刺穿眼睛的我,他就趕緊將我救了下來。
我問他:“為什么會和自己打起來?兩下合作不是共贏嗎?”
月白搖了一下頭,滿臉痛苦的甩了一下胳膊,呲著呀對我說:“什么呀,本來我也是這么想的,誰知說著說著話,就談起了,自己的結契人。誰知那個月白根本不認識你!連你都不認識,那他就一定是假的,不殺難道還要留著嗎?”
我倒是沒有太驚訝,因為可能他們沒有看見我看過的那本筆記,也不清楚這個奇怪的森林。于是,我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聽的月白和大白他們一愣一愣的。
我又告訴他們,岳長安又留下了一個訊息,他們都很驚訝我的遭遇,最后幾個人終于對這個神秘的森林有些了解。終于做了最后的決定,我們幾個人不在分散一同按著岳長安的訊息,尋找到神廟之后,將這個迷霧之陣毀掉,不能讓三個平行時空的人通過這個森林來回穿梭破壞平衡。
難怪樹精對我說,這個地方是個中了魔咒的地方。
我伸出手,對月白說把眼珠給我,誰知月白對著我緊張的眨一下眼睛,問道:“什么眼睛?”
我一愣,看著他身邊的大白眼神也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像是對于月白的回答感到奇怪,我看了看大白,心中念叨:“你一直跟著月白嗎?”
大白也默默答道:“打斗之中稍微離開了一下,接著大霧泛起之后你就出來了。”
我和大白悄悄地看了一眼迷糊的月白,心中一陣緊縮:“這家伙不是真正的月白,可是,他怎么會知道我呢?大白也沒看出來他是假的?”
大白暗中回答:“曉菲,這個家伙可能是和月白打斗時聽說的你,他剛才救你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可能是你和月白的結印被他感受到了。”
這樣也有可能,但是,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為什么要裝作月白跟著我?真的月白去了哪里?
這假月白見我許久不說話,滿臉好奇的看了過來,“我和你說話,你怎么不理我了?你剛說的是什么眼睛?”
我嘴角一笑,“逗你玩呢,你的眼睛和我們不一樣,我總想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吃掉,增加一些能力啊,你這身份應該是大補吧?”
如果是真的月白,應該會把我這話完全當做胡扯之后,跟我一頓耍脾氣,可是眼前這個這個月白竟然露出了十分驚恐地表情,仿佛我說得就是真的一樣。
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我所熟知的月白,這兩個人雖然長得一樣,但還是很多細微之處都有不同。雖然他現在沒有對我發起攻擊,但是,難保他什么時候就開始攻擊我和大白。
“對了,你知道那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去了那里嗎?”我看似不經意的詢問著。
“沒有,起霧之后就看不見了。”他回答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故意走在他的后邊,之后拿出裝著眼珠的水瓶子,假裝喝水的樣子,借機看了看眼珠們指引的方向,然后又將水瓶放回口袋。
樹精的根莖沒有給我疼痛的提示,這說明暫時一切都是安全的,無論這個假月白有什么目的,我都要不動聲色的將他帶到神廟的前面,因為,只有到了神廟我才能和真的月白匯合。
跟月白匯合之后,這個假月白的去留都看他的造化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他直接和我說清楚他的情況,也許我不會對他懷有如此大的戒心,可是現在看他鬼鬼祟祟還要裝作月白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應該怎么對他。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眼前的霧慢慢散了,只見眼前出現一個爬滿了藤蔓的高大房屋,房門前面,還有兩只趴著得雕塑,我腦中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冥冥之中我竟然感受到,這個地方就是他們說的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