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夠說出話來?根據我所了解,大多數靈體我是無法聽見他們說話的,只能通過金簡這個媒介來把他們的話轉換成文字讓我了解。可是這個女人很明顯是不一樣的,她竟然能夠讓我聽見她的聲音!
我見過的靈體里,除了大白他們三個能夠與我正常溝通之外,并沒有任何一個靈魂能夠這樣,可是大白他們非鬼非魂,非妖非人,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我為何能夠聽見他們說話,難道說,我眼前這個女人也是與大白他們相同的東西?
既不是鬼也不是人?那她是什么?為什么會在這里?打敗他們是為了守岳家祠堂才會被封在哪里變成了這種東西,可是這個女人又是為了什么?
我打量著她的衣物,明顯的現代打扮,看上去年代并不久遠,那他是怎么成為這種非人非鬼的存在的?
那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趕快轉過去,不要看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抵觸我的目光,但是我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身體正在變化。下邊還是那一條相同的裙子可是上半身竟然長出好多個身體!
這是變身了嗎?我雖然不怕,但也難免開始緊張,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我看著那些分支出來的身體,他們男男女女都有,有穿著西裝看上去事業有成的男人,有穿著體恤衫梳著馬尾看上去青春的女孩……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痛苦的神色,他們相互撕扯,像是都想把這個身體據為己有一樣。
“都是什么東西?還能不能溝通了?這個農家院的問題,看來沒有那么簡單。
光是一個無臉的女人就已經不簡單了,又來這么多人,這東西在這里,估計不是巧合。可是我該怎么問清楚這個事情呢?”
我的腦袋里不停的琢磨該怎么處理這個問題,最后竟然沒有主意了!
難道要去問這個農家院老板?我猜如果我這么做的話,無非就是兩個情況,第一,被人當成神經病。第二,老板不說實話。總之一定得不到什么真正的答案。
我恨恨的看向窗外,難道就沒有什么別的方法嗎?
看著定在那里不停變換出其他上身的痛苦女人,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這女人身體里到底有多少人啊?這是個什么東西?自從這些身體出來之后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弱,她不停的提醒我,不要看他們,難道說,看了他們就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而這些事情的是她認為我無法解決的?不管怎么樣,也要出去看個明白!
終于,我拿著金簡擺脫了自己笨重的身體,我站在房間里,看著自己安靜的躺在月白旁邊,就像睡著了一樣,心里明了,我這是靈魂出竅了。
嘗試著用手指戳了一下玻璃,我記得女人給我提醒的時候就是這樣敲擊著玻璃,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個玻璃是她不怕的。那我也許就能從這里出去了!
不再猶豫,我“嗖”的一下穿墻而出,剛來到院子,眼睛還沒適應,耳朵就被刺耳的尖叫和哭喊填滿。驚的我腦殼一陣抽搐。
終于領教了什么叫做真正意義上的鬼哭神嚎。
我看著他們不停撕扯,不停變換,心中猛然充滿了怒氣,金簡上一個陣法閃閃發光,我知道這是金間在幫我震懾他們。我抽出骨針,就地為符,將那群哭嚎撕扯的怪物圈外其中,頓時金光大盛,那些冒出來的人都被吸進了女人的身體里。
就像是吸塵器一樣,把那些東西全都吸了進去,女人也漸漸地回復剛才那個游離的樣子。
“你看見他們了嗎?看清楚了嗎?”女人恢復之后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好奇我怎么能夠出去。而是再問我是不是看清他們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或者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我站在金光之外問到,女人似乎并不恐懼這個金黃。反而是她身體那些人見到這光芒升起驚恐不安。
“我?我是這個房子里的老榆樹,許多年前和這個家的兒子認過干親。”女人默默回答著。
“那你為什么像剛才那樣?不在這個院子里好生修煉,出來滿院晃悠干什么?”我莫名怒氣上浮,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
“本來也想要安心修煉的,可是,自從我干女兒有事了以后,我就不能好好的待在這里了!”她說的聲音有些悲憤,看來這是一個冗長的故事,可我并不感興趣。
只能打斷她,問道:“你剛才為什么問我,有沒有看清那些在你身體里面爬出來的人?看清怎樣?看不清又怎樣?”
她沒有面孔的臉似乎是看了看我,之后默默答到:“看不清,我能保護你到離開。看清了,他們將會纏著你,不論天涯海角。”
“竟然還有這么邪門的事?不是說都有地方的城隍管理當地的鬼怪嗎?他們怎么可能追人離開?”
常常跟著岳長安在一起,這些常識他總是會告訴我,即便我沒什么慧根,但也能記住一些,她說的這話,有些不同常理。
“那是平常的東西,可這些家伙并不是普通的鬼怪,他們都是死在迷霧森林里人,那個地方積陰養鬼,而且那混賬地方根本就是一個天然的避世之地。
死在那里的人都是被吸引而去的。如果不是我將他們的惡魂吸入我的身體,你以為這十里八鄉能過得如此安穩太平?”
女人伸出枯槁的手給我看。果然她的手指都是扭轉的木頭,剛剛看到斑駁的泥污都是她手上堅硬的樹皮。
“你為什么會遇到他們?你和那迷霧森林又有什么關系?他們難道和你那干女兒有什么聯系?”我感覺她說的事情似乎與岳長安去的那片林子有什么關系。
如果她知道什么能夠告訴我的話,我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唉,要說我與那迷霧森林有什么關系,呵呵,這關系可就大了。我本是那迷霧森林里的樹精。后來被我的干女兒給栓到這里來的!
我這干女兒,生來就是個命苦之人。我想著來就來了吧,也算是有這么一段緣分,可誰知,一伙不知道什么來路的人將我們一行修成的姊妹都砍了,之后就沒人能鎮得住那些做亂的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