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對我說,這是馬老板在上邊做過手腳之后才引發的這種塌方。
我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礦難的情景,心中不免懊惱,都怪我太天真,以為這是山神引發的礦難,原來這都是馬老板一手策劃的,原來這就是那個神秘女人指揮他做的。
那也就是說,這些壓在礦下邊的人,都是被馬老板所設計的苦命人。
想明白這個事情,我憤恨出神,鼻腔充斥著腥甜的味道,我抬頭,那座鬼母的神像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馬老板倒是聽話,將這個過道修葺的相當結實,估計他也沒想到我能這么快進入到這個甬道吧。
我看著手中的骨針,心中默念:“老朋友,咱們今天可要干上一件大事啦!”
說著我回收開始按照夢境里縫山的方式開始縫了起來,整個甬道已經遍布灰塵,我被迷的睜不開眼睛。
將衣服領子立起來將自己的口鼻遮住,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山神像是被我松開什么束縛一樣。
扭動他開膛破肚的身軀走了過來,“丫頭,快把我這腸肚縫起來,我要找那沒了良心的馬老板算賬去!”
我從沒縫過這種生物,一時間不只從何處下手。只能試探的問一下山神爺,“我縫你,你會不會疼啊?我可沒有止疼藥啊!”
他慘笑一聲,對我道:“你且動手吧,他們在我身體里放炸藥,掏空我所有的精氣。那種疼痛和你這個比起來,你這只是輕描淡寫嘍!”
我心中不由得對他升起憐憫,聽上去也算是掌管一方水土的神祇最后竟被貪婪的人弄成這幅樣子。難怪他會憤怒。
我拿出骨針將頭發穿過針孔。以血為引,將山神的腸肚縫合起來,見他隱忍的模樣,眼前浮現出他曾經的畫面。
我心中一驚,原來我不僅可以看見死人的生前的畫面,還能看見山神的畫面!
畫面中他一副慈祥模樣,那馬老板滿臉的猙獰與貪婪,山神的山脈被他炸開,在那黑衣女人的指揮下把山神困住,翻山開礦,后來的事情可想而知。
我將山神縫合以后,精神才敢放松下來?;仡^再看那甬道,只見塌方已經停止不過我們被埋得也算是結實,我猜,要是沒有這甬道,我估計是要被壓死在這里了。
三白突然出現,向我指了一指那尊神像,我回身過去一看,只見它后邊有一指距離的縫隙。
這縫隙到了那蓮花座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我伸手進去向下一按,果然這座神像就移動起來那老山神對我說:“此時上邊一定相當危險,你站在這里等我回來,丫頭,你別忘了你還答應過一件事沒有做呢?!?
我一聽,這山神怕是要作妖。便對他道:“我是答應了你,但是我不能幫忙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殺人放火,傷害無辜的事情也不行!”
他悶悶的笑了,對我說,“不傷天害理,也不傷害無辜,你就等著吧。你現在上去估計也是被人趁亂傷害,帶著一個肚子,怕是兇多吉少,你先在這等我。咱們辦完事情,我就帶你離開?!?
我這一聽,他說的也對,于是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老山神頃刻間就消失不見,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到現在的情況,等他回來是最安全的。
我在這陰暗的角落里等待著山神回來,有三白陪著我倒是不覺得害怕,除了灰塵大之外,空氣倒還充裕。
我看著神像后邊的密道心中猜測,這里面一定是通向外邊的路,不然空氣流通不會這么好。
大概一頓飯的時間,我在密道中聽見幾聲微弱的求救,我很奇怪,這個與地窖格局相同的地方,一個個隔間中并沒有如地窖中那么多的死人。
難道是人都被轉移到這個密道中去了?我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探頭進去查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沒有看見。
我讓三白用鬼火照亮這個空間,我又鉆進去看,這一看,可讓我迷惑了,那馬老板的靈魂不知為什么被人塞在墻壁里,他痛苦的只能發出細微的求救和呻.吟。
“馬老板?”我驚呼出聲。可是墻壁里的馬老板完全不認得我。他的目光呆滯,一看就是一個智力與眾不同的人。
“姐姐,救命……”他的眼神無助,卻單純的要命。
這馬老板……我腦子翁的一聲,找到問題的關聯了。
這個墻壁里束縛的才是馬老板的真正的靈魂。
而那寄宿在馬老板身體里的人,一定是那個黑袍女人偷梁換柱弄來的壞人。
我拿出金簡,在那馬老板的額頭一按,暫時將他放進金簡之中。等會山神回來,在商量他的去留。
沒多久,山神出現了,不同的是他手里拉著一個面容猥瑣的男人魂魄。
“這是……”我指著那男人疑惑道。
“這就是那奪了馬老板身體的惡鬼!他為虎作倀,目的就是毀了地脈,讓此處生靈涂炭。
丫頭,我求你最后的一件事就是,將這惡鬼縫在我礦脈的經脈之中,安撫被挖破的地脈,你做不做的來?”
縫惡鬼之魂于礦井之中,安撫地脈。這才是山神真正的目的。
我自是愿意效勞。手按著惡鬼的身體,開始按著冥冥之中的指引行動,凝聲靜氣,雙目緊閉,忽然一陣鐘鳴,我就像被鐘聲洗滌了靈魂一樣,穿針引線,手上麻利的將那惡鬼縫在剛剛馬老板魂魄被囚禁的地方。
看著惡鬼滿臉難以置信,我沒有半分憐憫,都是他才會讓那些無辜的工人慘死礦底,他知情不報。多少家庭因為這場災難支離破碎。
現在將他縫在這地脈之中,讓他化作山神的精魄也算報應不爽。作惡就該付出永生的代價!
山神看我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滿目欣賞,“丫頭,我說話算話,這件事你做的好,現在,我帶著你上去,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處理?!?
“什么事情?”我還沒問清楚,只見山神拉著我的胳膊抬腿就朝著塌方的石塊上沖!
我一聲尖叫,閉緊雙眼。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我只覺得身體的溫度漸漸回升。
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見我竟然躺在一個配電箱的旁邊!這是什么情況?這配電室,不是我剛來這里那天藏身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