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說完,我心里有些冷笑,這內心的想法也暴露的太明顯了,這個女人的智商也是有些不可恭維。
我抬眼看著她:“怎么李小姐,你有些意外?是不是我就這么躺在床上默默的死了,就稱心你的心、如你的心意了。”
她姣好的面容有一時間的尷尬,而我卻在于遜的眼睛里卻捕捉到了一絲質疑,他的警覺是與生俱來的,他成為一名協助辦案的法醫真的是眾望所歸。而我,則是被逼無奈,因為那比正常工作高出很多的薪水。
“你在說什么呢?病了就好好看病,別讓阿遜耽誤著工作還要來陪你。凈說些有的沒的。”說完她翻了一下白眼,我心里冷笑更甚。
“我累了,于遜,你帶著你的女粉絲跟進離開我的視線。滾!”我下了逐客令,于遜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我會這么生氣,也不知道我的脾氣從哪里來。
就在我們幾個在病房里面面相覷的時候,病房的窗戶“嘭”的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學校運動服的男子順著窗戶跳了進來,
“哎呦,您幾位聊著呢?
小師妹,師傅說你有難讓我過來搭救你一番,走吧,跟師兄溜溜去。”說完他就上來拉住我。
這人劍眉星目長得挺讓人驚艷,雖說一進到屋內就沒個正行,但他眉宇間帶著的處變不驚和犀利認真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于遜有些奇怪,“您好,請問您是哪位?這么從天而降就要帶人,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詭手親傳大弟子,這是我的小師妹。今天收師傅臨終所托,過來接小師妹的。”他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
“這人有病,快叫保安過來。”于遜有些生氣,轉身就想去找保安。
“等一下,于遜。”我叫住他,“誰讓你來的?”我看著穿校服的男人。
“咱們師傅讓我來的,他老人家說,”他停頓了一下,眼睛看著李嘉寶“這女人想要對你不利。”
我心里有些動搖,這人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也許他能告訴我,我弟弟郭曉翔的事情或者,關于詭手的能力,我能不能利用這個能力幫我知道小翔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總覺得我弟弟的失蹤,死亡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于遜是個無神論者,我也不想在給他添麻煩。
心里忽然有了想和他逃跑的打算。
于遜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更甚,可以說看著我的神色就知道我心中所想。
他眉頭皺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師兄”默默道:“空口白牙就像帶別人的女朋友走?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這話出口,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李嘉寶,看向我的眼神更是毒如蛇蝎。
“你要是繼續在這里搗亂,我可以報警,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他在壓制自己的怒氣。
“你現在說的可不算,以后是誰女朋友還不一定呢。我不和你說了,師妹這張入夢符給你,咱們夢里見。”
說完,他丟給我一團黃紙后朝著窗戶又飛了出。
我嚇了一跳,于遜沖到了窗前,生怕這個冒失的家伙出點什么意外。
只有李嘉寶看著我手里的黃紙出神。
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竟然希望他們兩個快點離開。
我拿著這張團成一團的黃紙想著自己的心思。
忽然,房間里陰風大作,窗簾和床單紋絲不動,我能明顯感到風吹的頭疼,就連平時冷靜的于遜也黑了臉。
李嘉寶的樣子是最淡定的,她仿佛什么也沒有看到一樣。
窗外明亮的天空此時竟然烏黑一片,遮天蔽日的黑氣閃現在我們眼前,于遜上前幾步抱住了我,“曉菲,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我緊張的忘了搖頭,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
“于遜,我和你說過,我真的是遇到了不正常的事情。”我對他解釋。
“嗚嗚……死的不甘心……我好冤吶……”女人的哭訴聲音乍起,讓我和于遜都抖了一下。
我們二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之間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站在李嘉寶的身后,青白的爪子攀在她的脖頸上。
于遜把我死死的按在懷里,我有些透不過氣,可是聽他的心跳,我感到安心。
“你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幾個不同的聲音重疊交替著,我看不見,但我知道屋里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曉菲,你相信我,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于遜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卻看著李嘉寶的方向,我趁機也朝著李嘉寶的身邊看過去。
只見,好幾個穿著病號服的“人”都伸出爪子朝著李嘉寶纏了過去。
他們的頭被黑紫色的煙塵包裹著,看不清原來的樣貌。
李嘉寶被這些“人”纏繞的似乎快要窒息,捂著胸口大口呼吸,可是她的臉色告訴我她吸入的氧氣幾乎為零。
她虛弱的看著于遜:“阿遜,我感覺我快死了喘不過氣,好冷。”
于遜和我身邊已經開始有“人”圍了上來。
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看上去就感到怨念極深重的東西已經怕的不行,而于遜就是我此時的救命稻草,我抓著他的手。
可是他竟然開始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然后,眼帶抱歉的對我說:“曉菲,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的心涼了一截,“于遜……”
他掰開我最后一根手指,毅然扔下已經被“人”漸漸包圍的我。
我在這些“人”的縫隙里看著于遜大步走向已經快要昏迷的李嘉寶,心里升起一陣絞痛,眼淚繞在眼圈里。
身邊的“人”開始伸出青白的爪子,我能感受到它們升騰起來的怨念。
“小師妹,師兄來救你啦!”先前從窗戶溜出去的校服男這次從門悠哉悠哉的走進來。
只見他眉眼間閃過一絲犀利,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卷竹簡,單手一抖竹簡應聲而開。
“詭手傳人在此,爾等惡鬼休要作怪!”
話音一落,眼前的“人”都齊刷刷的停下手里的動作。
那被煙塵包裹住的頭似乎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這陽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還不速速退散!”他的聲音帶著威嚴。
屋里的黑氣似乎開始淡了,“想申冤,還不好好做鬼。不自量力!”他的話剛落,只聽于遜那邊悶吭了一聲。
我擔心他有危險,連忙看過去。誰知,我那涼了一截的心,又涼上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