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跑邊用匕首劃向身邊的和尚頭,他們像是眼鏡蛇一樣躲來躲去,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和尚頭向我襲來。本就不寬的小走廊登時被擠得滿滿登登,虧得我沒有密集恐懼癥,不然估計一步都走不了。
岳長安說過要走到第三層,大白他們就在第三層。
此時的我已經慌不擇路,只能朝著走廊的盡頭跑,他們那些和尚頭擠來擠去,竟然相互咬了起來,一會扯下一個鼻子,一會咬爆一只眼睛,我看著有些惡心。
不遠處一節木質樓梯出現我眼前,我眨眨眼,確定是一條向上走的樓梯之后,加速沖刺朝著那節樓梯跑去!
剛要踏上去的時候,一股力量傳來,將我狠狠的推向一旁,本就不大的走廊讓我的頭和肩膀狠狠的撞到墻上,我以為又有什么危險,剛揮舞著匕首向前劃去,手腕被人捏住了:“你是真的假的?”
岳長安怒容滿面的看著我!
“岳長安!你他媽瘋了吧!放開我!”我張嘴就要咬下去,他卻樂了,“曉菲,你是真的對吧?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對吧!”
我們滾落的地方像是一個界限,那些眼鏡蛇一樣蕩秋千的和尚頭竟然不在向下攻擊了,慢慢的都回縮到天花板上。
我忽然也想到,這些裝作岳長安的家伙確實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真的岳長安,我已經被這連環的騙局嚇壞了,將他推開,用匕首指著他的脖子:“你有什么證據說明你是真的岳長安?”
他將手放開,愣愣的看著我,思索兩秒說了幾個字:“右邊,紅色胎記。”
我當場老臉一紅!這他媽絕對是真的岳長安老色鬼!
我胸上的胎記是后來才長出來的,我爸媽都不知道,除了我自己就是岳長安知道了。
“你個流氓!”我嘴上罵著,心里卻踏實了不少。
“你去哪里了?害我被這些和尚頭嚇死了。”我有些嗔怪的問道。
“我在前邊帶著你,誰知道你一轉身就跑了,我追過來時候,你在我的后邊說是找到了寶貝,我剛要回頭你又從前面的神像后邊出來制止我……”
他描述他遇見的,竟然和我遇見一模一樣,只不過他遇見的是我的臉,而我遇見的是他的臉。
我看他有些痛苦的樣子,連忙上下打量,“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他點點頭,掀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腰腹處一道深深的劃痕,雖然已經簡單的處理了,但是,依舊有血流出來。
“怎么搞的?”我問。
“那個從伸向后邊出來的你,我以為是真的,聽了她的話。”他說的有些傷感。
“傻子,我怎么會害你呢?”我輕輕地撕下自己的T恤給他包扎傷口,他有些疼痛,隨即抓住我的手,“別包了,別包了,我怕感染了。”
我納悶,我也沒使勁怎么會疼?
“你怎么這么嬌氣?我工作的時候都是這樣處理的,也沒人叫過疼。”我說著,有些生氣。
“寶貝啊,你工作的患者都叫死人好嗎?他們哪里會喊疼啊!”岳長安有些欲哭無淚。
忽然恍然大悟,自己已經人鬼不分了。想著,竟然還笑出了聲,他也笑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我拍了他胸膛一下,問他:“你怎么不知道戒備一點?她讓你朝哪邊躲你就像哪邊躲?”
細思極恐,岳長安是因為長得高,所以會戳中腰部,如果換做我,鐵定被穿進心口不治身亡了。
“我們有想過你會害我,你也從沒害過我。大意了。”他說的很隨意。
我聽得很動心,確實,他很信任我,我從沒有害過他,害過任何人。
“你有沒傷到?”他過來掀我的衣服,我一把拍下他的手,“沒有,我才不像你那么傻呢。”
他看著我,“你沒有傷到就太好了。”
“曉菲,我們趕緊出發吧,找到大白他們好離開這里,這里不是咱們要找的地方,如果在這里受了傷,得不償失。”他說著就要站起來。
我將他按下,“長安,你受傷了,先不急著找他們,你在這里休息,我先上去看看,如果遇到什么危險,我就大喊,你再上來幫我。”
他不同意,非要讓我和他一起,我拗不過,只能扶著他站起來,我們拾級而上,終于來到了第這大殿的第二層。
我看過去,第二層似乎是給僧人們參禪用的地方,一個一個的蒲團擺放的整齊,在看過去,一個又一個的僧人也擺放得很整齊!
“他們死了嗎?”我問岳長安。
“不像,他們像是閉氣了的活人,”岳長安又伸手向那最近的一個僧人手腕摸去,“還有脈搏,可是就像快要死亡的人一樣,太微弱了。這樣的脈搏絕對支持不了一個人的心腦供氧,這是怎么回事?”
一般來說,岳長安這樣的人要是不知道的事情,就不用在追問了。能知道答案的人數也只有鳳毛麟角了。
岳長安一個又一個的檢查著二樓的和尚,越檢查眉頭皺的越緊,“僵死僧人?”
“什么僵死僧人?”我聽這個名字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于是問道。
“就是用自己的陽氣環繞方圓,配合陣法將邪祟圈禁起來,是一種不受人待見的術法,但是做作的事確是無量功德。”他說的清楚。
看我皺眉,擔心我聽不懂又解釋道:“就是,被所謂的正義之士說是邪門術法,但是,這個術法卻能保一方平安。大多用于窮兇極惡之地。明白沒?”
我點點頭,原來,行大義之人真的可以不拘小節,不必在乎是人所說的真假對錯,只要心中有善念和信念,就能維護一方水土。
和我這詭手之事一樣,別人說我如何不必在意,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岳長安搖了搖我的手,“曉菲,在這里上三樓。”
我點頭跟上,只見大白他們三個正在原地立定搖晃,正如那院中的人魂一樣,我走到他們前邊,將自己的手割破個小口,用血點在他們眉心,一個兩個都醒了過來,看著我一臉的茫然。“祭祀大人,可找到你了,我們三人都快把林子翻過來了,這個林在太大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啊。”大白說著,看了看四周,有些迷惑的看著我。
“你們被施了了咒術,已經解了,不用擔心。”我說著,累得有些脫力,坐在地上不動,看看周邊一群妖魔一樣的怪物,也沒有在意,順勢就躺在了地板上
“我太累了,想要睡一覺。岳長安,你也睡一覺吧。”我說話間,雞鳴聲響了起來,天都亮了啊。
抬頭看向了棚頂,上面影影綽綽的鏤空匾額上朦朧變換著圖案,漸漸地出現了幾個我認得的字——極遠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