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頭,生怕看見夢里那些皮開肉綻的人,岳長安盡力將他們引到外邊。
我跟在他的身邊,也盡力想要把山精吸引出去。
“岳長安,我怎么沒有看到山精呢?”我有些疑惑,只聽得見卻看不見。
“那是因為他們沒想讓你看見。如果讓你看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拿你當朋友沒另一種就是,那你當最大的敵人。”他說著,警惕的看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你害怕嗎?”我問岳長安。
“害怕啊,這東西的牙齒像鐵搓一樣,恐怖的很,咬上一口能讓人立即皮開肉綻。”他說著,打了一個哆嗦。
我看著他夸張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沒拿著東西當回事,只不過可能是它們數量太多。
“來,你在這里站好。別動。等我畫好陣你就把手里的這一包糖撒出去,這是給它們吃的,丹云他們能夠消氣。”岳長安說著,飛快地跑開。在草地上拿著一根粗壯的樹枝畫了起來。畫的泥土翻飛,我看的目瞪口呆。
“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山精不能殺,只能把它們趕走。殺死一個能來一百個和你作妖。”岳長安像一個技術極差的莊稼人,在坑害自己的土地。
我沒有打擾他翻地,只揮揮手叫他認真一點。
他又返回去畫他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一會,我感覺寒氣從四面八方傳來,“圍過來了!”
岳長安畫完最后一筆,顛顛向我跑來:“快把糖扔了!”
我聽他的話,狠狠地將自己的手里的糖扔出去,“嘰,嘰!”
不知哪里來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接著,我看見許多大頭娃娃一樣的小東西上躥下跳的搶起糖來。
“這就是山精?”我問道。
“嗯,如假包換。”他回答。
“怎么說呢,還有點挺可愛的。”我說著,又拿出手里的糖果遞給離我最近的一只。
那小家伙“嘰”了一聲,我將糖果遞給它,它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糖果。猛的張開大嘴咔嚓一下,咬了下去。
我被嚇得向后一退,坐在地上。這玩意的嘴巴太大了!竟然環繞了大頭的整整半圈,滿口都是像鯊魚一樣尖銳的牙齒,“這要是剛才不小心被它咬到,別說手指,就連手掌都夠嗆能留下。”我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那小東西吃了我的糖,又看見我坐下,竟然嘰嘰的叫了起來。
我驚恐的看著岳長安,“他這是怎么了?”
“他笑話你呢。”岳長安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聽得還點頭稱是,隨后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我笨啊!
那小東西湊過來,“嘰,嘰”的叫著。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岳長安笑著說:“它讓你摸它的屁股。”我對于他這樣的笑容有些懷疑,到底這是什么禮儀?
“山精的最高禮儀,摸屁禮。屁股是他們最脆弱的地方,能夠露出來讓你摸,絕對是最高禮儀。”他說的一臉壞笑。
我不敢上手,那小家伙撅起自己的小屁股就蹭了上來,我又驚又緊張,只能順著它的意思摸了兩下它的屁股。誰知,它趁我不注意,竟然在我手上放了一個響亮的屁!
我三魂被它崩走了七竅,一臉錯愕的看著“嘰,嘰”不停地山精。
最后一群山精都被屁的聲音吸引過來,擠來擠去的讓我摸屁股,對我放屁。
“岳長安,這是怎么回事啊?”我被屁熏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只能求助岳長安。
“它們在歡迎新伙伴,曉菲,你救了整整一列車的人。”他一邊看著我樂,一邊說著,“山精發怒能凍結所有的東西,山精高興了就能像春天一樣,盛開所有花朵。”
我聽得清楚明了,“那車里的人,會不會死?會不會開花?”反問岳長安。
他搖搖頭,“這個時間,那些乘客大概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正在睡覺呢。我們去那個巨石那里看看,讓山精把它移走,咱們好趕路啊。”
“好,你說吧。”我點頭。
岳長安嘰嘰的和山精們說著,最后又扔了一把糖果。山精們跳著不見了,岳長安笑著說:“這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他拉著我超那塊大石頭走去,只見山精們嘁嘁喳喳的圍著石頭,像是在理論,最后,群起而上將那大石頭抬了上去,將火車軌道整齊的露了出來。
我有上前看,只見石頭下邊有一只山精已經被壓扁了,墨綠色的血液流了許多。
山精們嘰嘰的悲鳴,我的左手有些疼痛,但是這種感覺很熟悉。
我拿出自己的頭發,在手心處摸索著,果然半截骨針露出了頭,我心里一喜。狠狠將它拽出來,用頭發穿針引線,拿起那像嬰兒一般大小的山精尸體,縫了起來。
眼前一陣陣閃現的是山精在山林里跑跳,看上去自由自在。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許不一會就沒有了。只能趕緊縫起它的尸體。
最后,一個盡可能完整的山精尸體就出現了。
他們興奮地雙眼冒光,對著我瞬間撅起了小屁股。
“好吧,現在我知道他們是開心的。”我揉著額頭。
第二天一早,我和岳長安還在睡,我們聽見車上的人議論著,昨夜都做了同一個夢。我們倆相視一笑,有種默契。
山精事件告一段落,我心里升起一種自豪感,這些人沒有像夢里那樣死去,是我最大的欣慰。
救援到場時,看見石頭已經被移走,也很驚訝。之后將鐵軌整修好,我們又開始踏上了旅途。岳長安和我都像有著相同的默契一樣,對我們之間的問題避而不談。
我們的列車徐徐開動,漸漸加起速度,開著開著,我感覺出不對,怎么這些人的樣子和之前在車上時都不太一樣呢。我勸告自己不要太疑神疑鬼,將眼睛閉上閉目養神。
就在我將睡未睡的時候,一聲尖叫差點刺穿我的耳膜!
我一下坐了起來!心里發狠的郁悶,看來這一路是真的太平了!
岳長安倒是比我更加冷靜,“別著急,先聽聽是什么情況在說。”
我點頭,把大白他們叫出來,讓他們去打探一下情況。
不一會,大白他們穿過人群,回來了,輕輕的在我耳邊說起剛才他們在輕便車廂里看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