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民勇整個人都被陳東搞得有些緊張了，他咽了咽口水，見他一直在賣關子忍不住想要罵人了：“不是，大哥咱們能不能快點，你要在這樣下去天都亮了。”

陳東噗嗤一笑，看著張民勇著急的神色，擺了擺手之后打開了書包，他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防毒面具遞給張民勇，自己又另外拿出來了一個：“因為時間關系，而且也沒有太多時間準備，所以只有兩個。”

“所以你自己走了就是去拿這個了？”張民勇邊說邊戴好了面具，聲音透過面具之后有些奇怪了。等了好一會兒，陳東也弄好了之后，將包背在了身后。

“對啊，我特地去了法醫院一趟，因為下面難免會有一些沼氣和一些有毒的東西，反正我感覺這東西還是有些用的。但是其他的警察可能就要受苦了，因為法醫院也沒有太多。”陳東打開了手電筒，兩個人就這樣往前走。

積水沒過了兩個人的腳踝而且時不時會有水滴落下來，落在水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兩個人踩在水面上也有不小的聲音：“我們現在也要認真的找了，這些撈網就直接用了吧，不然會錯過什么線索也不好。”

隨即兩個人就將撈網在積水下不停的打撈，能夠發現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都沒有兩個想要的。

兩個人撈了將近有五個小時了，下水道的墻道他們不停的做標記，因為下面實在是錯綜復雜，一群人的速度都很慢，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張民勇還是決定休息一下再繼續了，他上群里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們上路面透透氣之后再行動。

陳東打了個電話給高瑾鈺，聽到她惺忪的聲音，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忘了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半了，你快再睡一會兒吧。”

“沒事兒，反正你也吵醒我了，那就直接說吧。”高瑾鈺打了個哈欠，電話那頭的她閉著眼睛，翻了個身，聽著陳東接下來的回復。

“我們這邊有個公共澡堂，我想要你準備七十套衣服給我們，想去洗個澡了，我們這邊搜查的挺累的，而且有些人離家也挺遠的……你看……”陳東說到后面欲言又止，總感覺這樣不太好，于是又繼續說到：“算了，沒事兒了，我們自己看著辦吧。”

“我去哪里給你找這么多衣服啊……唉行吧，我知道怎么處理了，你們先搜查吧，我這就去準備。”高瑾鈺嘆息一聲，隨后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漆黑一片的夜色，“差不多早上九點我就給你送過去。”

“行，那就謝謝你了。”陳東笑著，聽著電話里面傳來的嘟的一聲，把手機放進了口袋，他上群里發了個信息，讓大家先休息，等早上會送干凈的衣服過來，大家就去附近的澡堂子洗個澡。

看著群里紛紛都說搜查完了之后再去，陳東又給高瑾鈺發了個短信，讓她準備好放在一個叫胖哥澡堂的地方。

之后他和張民勇就在最近的一個下水道口爬上了地面，兩個人摘下了面具，喘著氣背靠背，最后還是忍不住躺在地上：“媽的，我現在才是感覺到什么叫做又臭又累。”

“得了吧，人家那些下水道工人還經常需要下去了，不也沒有抱怨嗎？你一個大老爺們這就受不了了嗎？”陳東略帶著嘲諷的語氣對張民勇說到，他看著天空還懸掛著的明月，閉上了眼睛。

“不是受不了，本來就臭啊，不過還挺佩服那些工人的。”張民勇說著又坐了起來，看著陳東閉上了眼睛，輕輕拍了拍他，發現他已經睡著了。也沒有吵醒他，兩個人就這樣一個靠著樹一個直接躺在地上睡著了。

等他們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周圍站著一個掃地的環衛工人，也正是那個人叫醒了張民勇和陳東：“小伙子，現在天冷了，別隨便亂睡了，還有啊，你們快去吃飯吧，這都大早上了。”

張民勇笑著點了點頭，從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以后，拍了拍陳東：“走吧，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多了，吃個早餐又該繼續了。”

兩個人順著路邊一直走，周圍的人離他們不遠的時候已經捂住了口鼻，有些人還嘆息的搖著頭：“這么高大帥氣的小伙子，不好好去找份工作，居然流落街頭。”

陳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又沒有辦法，自己也只能選擇不和他們計較了，張民勇捂著嘴笑得不行。最后在路邊的一個賣早餐的小攤一人買了點東西吃了之后又回到了剛才他們休息的那個下水道：“我真怕剛吃進去的東西又吐出來。”

“不要那么夸張，說的好像我沒有吃東西一樣。所以趕緊的吧，還說我像女人，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嘖嘖。”陳東搖著頭爬下了下水道，他臉上還是帶著面具，張民勇現在不想跟陳東有什么爭辯，于是緊接著也跟了下去。

他們又繼續開始搜索，時不時會碰到另外一起搜查的警察，兩對人交談一下之后又繼續分開行動。直到江海他們那一波人都趕到這里以后，又繼續搜查了好幾個小時，依舊沒有什么結果。

張民勇見時間也不多了，這里他們也搜索排查的差不多了，依舊沒有任何線索：“陳東，我覺得我們該換另外一種方法去搜查了，不然時間真的不夠。”

“這樣吧，我自己再留下來找一下，你們先收隊吧。先去胖哥澡堂那里洗個澡，我已經讓瑾鈺準備好了衣服放在那里了。”陳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上面還是不停有水滴往下掉落，他最后將視線挪回到了張民勇身上。

“你一個人可以嗎？”張民勇看著陳東，不太想讓他一個人留下來繼續搜查，但是如果他執意要留下來，那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你不用說了，上面還用你來主持大局，我這邊要是有線索了我就通知你。”陳東說得話沒有一點讓張民勇有拒絕的機會，只能是點了點頭，上群里發了兩個字：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