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 大唐一品廚
- 颶風(fēng)狂舞
- 2364字
- 2020-12-03 19:37:15
第19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嘿,今天終于把你小子堵到家里了,你爹欠我的二十兩銀子,他死了,該你來還吧,拿來吧?!?
其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三十多歲的男子,指著王東厲聲喝道。
“二十兩?不可能吧,我爹怎么會欠你這么多銀子?”
王東驚愕的站了起來,顯然不相信絡(luò)腮胡子的話。
“怎么不可能?他欠的是賭債!你看,這白紙黑字都寫著呢?!?
絡(luò)腮胡子雙眼一瞪,氣呼呼的從袖口里摸出一張欠條遞給了王東。
王東詫異的接過皺巴巴的欠條,看見白紙黑字寫著欠款人時,沉默了下來。
童年,他就是在爹娘爭吵中度過的,因為爹好賭成性,家里總有還不完的賬。人家的爹都想著給孩子置辦點家業(yè),他爹不單沒置辦,還把家敗了一個精光,如果不是娘的爹娘接濟,哥倆早就在童年餓死街頭了。
父債子還,天經(jīng)地義,無奈之中,王東只好替死去的爹還了賭債。然而,他哪里會想到,村里的人知道他回家后,要賬的就涌破了家門,八十多兩銀子,到了下午就只剩下不到三十兩銀子了。
奶奶的,不能在家待著了,如果再不走,這三十兩銀子也不一定能剩下。王東想到這里,餓著肚子關(guān)上屋門揣著剩下的銀子,就急急忙忙走出了家門。
也該王東該走霉運。他出了黃廟村不久,行至到青龍山時,又遇到了一伙強盜,挨了一頓打后身上的銀兩又被搶了一個精光。
當(dāng)強盜走遠,消失的無影蹤后,王東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撕下一縷長衫擦拭了一下嘴上的血跡,一瘸一拐地朝著槐樹溝村走去。
槐樹溝與黃廟村相隔也不遠,中間隔著青龍山,翻過山去那邊就是槐樹溝村了。自個家里是待不下去了,房屋不但沒有賣成,反而還倒貼進去幾十輛銀子,王東想起這事恨得牙根就癢癢。
來到槐樹溝村口已是暮色時分,西邊天空的火燒云染紅了半個村子。
“老伯,王昊辰家怎么走?”
王東站在村口正猶豫著走哪條道時,看見迎面走來一個雙鬢斑白的老者開口問道。
“哦,小辰——是不是他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妹妹?”
聽老伯話語中,好像村里還不止一個叫王昊辰的。
“正是,正是。他家在哪兒?”
王東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連連問道。
“哦,你順著前面這條路一直往里走,走到糞堆旁往右拐第三家就是?!?
雙鬢斑白的老伯指著前面不遠處,隨即上下打量著衣衫襤褸的王東。
按照老伯的指點,王東道謝之后就往前走去。不是大唐盛世嗎,怎么看到的村民一個個瘦的像豆芽菜似的,就連街道上的土狗看見陌生人,也沒有力氣狂吠了。
“嗙,嗙嗙——”
王東順著老伯的指點來到了王昊辰大門口看見大門關(guān)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路走來,別人家大門都是敞開著,可他家卻是緊閉大門。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他就好奇的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往里瞧了瞧,看見一小一少兩個女人神色慌張站在院子里,他們各自手里還抱著一根木棍站在院子里。兩個女人雖然穿著粗布藍衣,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們俊俏的臉龐。尤其是年長的女人,更是俊俏,纖瘦的身段又不失豐滿。咦——這倆個女人干嘛呢?草木皆兵,難道遇到麻煩了?
“喂,開下門,開下門,怡秋,怡秋,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王小東?!?
王東用力的拍打著大門“砰砰”作響。
院里的小女孩怡秋聽見門外來者叫她的名字,抬起頭楞楞的盯著年長的女人,忽閃著黑色的明眸征求意見道:“小姨,看來真的是哥哥的朋友,我去開門吧?!?
年長女子約莫二十二三歲年齡,膚色如雪,五官精致,別說北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使江南也極為少有。風(fēng)姿綽約,一張瓜子臉,雙眼如星眸,容貌像極了華貴妃。只見她沉吟了一下,看著怡秋小聲的提醒道:“你問他你哥叫什么名字?可有信物作證。”
“你既然是我哥的朋友,那我哥叫什么名字?可有信物拿出來讓我看一下。”
怡秋點了點頭,繼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大門口。
“你哥叫王昊辰,一個多月前被官兵抓去,這是你哥的香囊,你應(yīng)該認識?!?
說著,馬強從袖筒里就掏出一個鵪鶉蛋大小的香囊,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嗯,小姨,這是我哥哥的香囊,還是我縫制的呢,你看這線頭也不整齊,就是我縫制的?!?
怡秋抱著一米多長的木棍跑到門口,從地上拾起香囊就給小姨林佩涵看。
“嗯。我去開門?!?
林佩涵看了一眼紫紅色的香囊,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吱呀——公子哪里人氏?你怎么會有昊兒的香囊?”
林佩涵放下彎曲的木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上下打量著王小東。
亭亭玉立,俊俏美麗的林佩涵年芳二十三歲,相公早年夭折,已守寡四年了。
“小生家住黃廟村,姓王,名東。一月前與昊辰兄一同被官兵抓進宮里。因他思念家鄉(xiāng)心切,夜里出逃皇宮時被抓,被……”
王東看見臉頰如菜色的怡秋,想起了王昊辰行刑前的慘景,不忍心說下去了。
“被,被怎么了?”
怡秋見王東眼神閃爍,滿臉驚愕的瞪著他追問道。
“請公子把話說完?!?
此刻,林佩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神情緊張的看著王東。
“昊辰兄被斬首了……”
王東看著她倆迫切的眼神,頓了一下就如實的說出了實情。
“啊——我,哥,哥哥他死了?嗚嗚……”
怡秋全身一抖,手中的香囊掉在了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不就是出逃罪嗎?這狗皇帝!”
林沛涵雙眼一紅,咬著銀牙目露殺氣。
“事已至此,你們就節(jié)哀順變吧……”
話還沒說完,王東感覺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等他醒來時,窗外已經(jīng)黑透了,高低不平的木桌上一盞桐油燈發(fā)出昏暗的光芒。
“公子你可醒了,你剛才暈倒的那一刻,可嚇死我們了。”
林佩涵端著冒著熱氣的黑瓷碗,來到了床前。
“就是,本來我們家就窮的快揭不開鍋了,你若在死在我們家里,我和小姨會吃官司的?!?
怡秋輕輕地搖著手中的團扇,忽閃著眼睛擔(dān)心地說道。
團扇在唐朝時期最為流行,扇上題詩作畫也最興盛。新娘出嫁當(dāng)日,必須用團扇遮面,一是“遮羞”,二是“避邪”。在團扇的遮擋下,女子一步步走向夫家,走向未曾蒙面的愛情和一生未知的命運。
“小生讓二位擔(dān)憂了。您,您這碗里是什么?我好餓,可否……”
一天未進米粒的王東聞見了飯香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是玉米糊,就是端給公子喝的?!?
林佩涵眨了眨一雙美目,從桌上端起了黑瓷碗,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怡秋,緊張的問:“大門、屋門都用木棍頂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