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嗎?”
“嗯。”
“行,我和你媽說下。”
和胡艷簡短說了幾句后,我就帶著許賀回了家。
上回說好的板栗燒肉,江祁居然真的做上了。
許賀一進門換上拖鞋就往廚房跑,見他的大哥哥。
“哥哥,你在做什么?”
“許賀,你怎么來了?”
“姐姐帶我來吃飯。”
我在后頭一臉懵,明明是他自己要來的,真是個滿嘴胡說不帶臉紅的家伙。
“小賀,先去洗個手。”
許賀聽到后,乖乖在一旁的水槽邊用洗手液洗起了手。
除了那道板栗燒肉,我又炒了花菜和四季豆,這三個菜也夠我們吃了。
我給許賀夾了一塊肉:“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許賀在我和江祁關切的目光下,張大口咬了下去。
小嘴里不停地咀嚼:“嗯嗯,好吃。”
聽到許賀的回答后,我也夾了一塊嘗了起來,確實好吃。
“江祁,你這道菜可以出道了。”
“喜歡吃就好。”
看著許賀已經連吃三塊肉了,我又給他夾了些青菜和四季豆:“多吃點蔬菜,長高。”
“能和哥哥一樣高嗎?”
江祁回答:“只要你不挑食,可以。”
“嗯,我吃。哦,哥哥,你什么時候和姐姐來家里吃飯啊?”
“吃飯?”江祁一臉不解地看向我。
我趕忙解釋:“沒什么,吃飯吃飯。”
“爸爸都在家都說好幾遍了,人家居然哥哥早就把女朋友帶回去了,就你還不帶江祁哥哥回來。”
“咳咳咳......”
我的天吶,父親是有多想把我給嫁出去啊。
江祁笑了笑:“不然這周去?”
“好啊好啊,爸爸一定很高興。”
我臉漲得通紅,完全不敢看江祁,只是低著頭自顧自吃飯。
他肯定明白許賀話中的意思,要是去了就意味著我們是男女朋友。
或許我不該逃避。
我都么希望如果他對我也有那么一絲不一樣的情感,他能主動先和我開口。
把許賀送回家后,我坐進了副駕駛。
方瑤發來信息,問我周六去不去音樂節,可以喊上江祁。
“江祁,周末有音樂節,要不要一起去?”
“不回家吃飯了嗎?”
“你......真的要跟我回家?”
“以前你說喜歡我的聲音,那現在輪到我說我喜歡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嗯......”
他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介意?”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
“沒,不介意,”我看向他,“你喜歡我什么?”
“除了你不肯給我降房租,其他我都挺喜歡。”
“房租我已經給你友情價了好吧,我保證在外面你絕對找不到比我更公道的地方了。”
我越講越發覺自己的重點抓錯了地方,他剛才說我的他都挺喜歡。
“知道,所以我留下來了。”
就這樣,我有了男朋友,以至于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沒怎么反應過來。
江祁開始喊我“慕嫻”,而我也被要求喊他小名——宵宵,因為他母親特別愛吃元宵。
每次喊他“宵宵”,我都覺得是在喊小朋友,所以絕大多數脫口而出的依舊是他的全名。
江祁雖然很少說情話,但他會給予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陪伴。
2020年年初,由于疫情的緣故,我和江祁每天都只能靠視頻見到對方。
復工的通知一延再延,這意味著我們今年情人節、生日可能不能一起過了。
因為我不小心感冒了,為了不傳染給許賀,我二月初就搬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起初父親很擔心,希望我能繼續在家呆著,就算感冒房間多呆幾天,好好吃飯吃藥也能好。
但說實在的,因為疫情我們幾個人已經在一起小半個月了,每天幾個人在家大眼瞪小眼。事實告訴我,一個人住慣了,確實不適應和他們一起生活,而且胡艷好像并不喜歡烤糖。
回到家后的我每周只出門一趟,把一周的食材都買齊了,然后安安心心待在家,每天都靠著他和我視頻續命。
雖然江祁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但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那管得比較嚴,沒有復工證明不給出去。
16號這天晚上和往常一樣,他下播比較早,就為了臨睡前給我講故事,我體會到了他對我的偏愛。
他說他很想我,我說我也是。
蛋糕我也不奢求能買到,去了外面也沒什么店開門,只好在超市買了個紙杯蛋糕,將就著過個生日吧,反正我對年長一歲這件事情并不想上心。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就給他發了信息,祝他生日快樂。
還沒發送多久就接到了陌生來電。
“喂。”
“許慕嫻是嗎?”
“是的。”
“你的租戶江祁回來了,你過來確認下,我們要做個備案。”
“馬上來。”
不是說23號才能回來嗎,怎么提前了,我戴上口罩和手套直奔小區服務點。
一見到他真人,也顧不得邊上有人,直接就撲了上去。
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你......你怎么今天回來了?”
過了好一會,他給我擦了擦眼淚,拍拍我的背:“先辦正事。”
我抬頭看著那張心心念念的臉點點頭。
江祁本來想給我個驚喜,結果人家工作人員壓根不理會,按流程辦事,畢竟是特殊時期。
最后,江祁牽著我的手,拖著行李箱回了家。
雖然錯過了我們的生日,但好歹趕上了江祁了生日。
原來生日愿望真的可以實現。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發現我之所以第一眼被江祁吸引并不完全因為他的顏值,更多的是一種熟悉。
從始至終都是他。
小時候是,現在也是。
他就是那個除陸居然以外我第一個想結交的男孩子,那個轉了學都不當面說聲再見的男孩子,陳琦。
江祁說我變化很大,如果不是正好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認出我。
關于名字,他之前一直都是跟母親姓,后來又改成跟父親姓,個中緣由他不想多解釋,現在一家人幸福就好。
我問他以前為什么不愛搭理我。
他說我很吵,但他倒是很希望現在的我能和以前一樣,因為我太安靜,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
既然你這么希望,那我非常有信心變成一個啰啰嗦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