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委屈
- 錦繡農女:馬甲大佬來種田
- 煙雨微朦
- 2024字
- 2020-12-18 11:35:32
溫如言本身就是嚇唬嚇唬他,剛才才耳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的瞥向了屋子,她就打算詐一詐他。
只是等事實擺在面前了,她的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雖然說不上百分百的無私,但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
溫如言轉過身,滿眼失望的看著才耳:“為什么?”
顧早禮已經沖進了院子,在才耳經常睡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扁扁的錢袋,那錢袋是溫如言用破布縫的,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還剩五兩。”
周圍的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才耳:“偷了三兩,你干什么去了你!”
尤其是跟才耳一個屋子的人,看著平日里朝夕幕處躺一個窩的人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比其他的人更加心痛。
原先還能心存僥幸可能只是一場誤會,但是現在證據擺在面前,他們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也燒的通紅。
才耳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解釋:“是我偷的,沒什么好說的。”
“是因為你的妹妹么?”于秋穿過人群,突然道。
才耳比于秋小幾歲,兩人住在一個屋子,經常互相照顧,一來二去就成了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見才耳低著頭不語,于秋看向了溫如言和顧早禮:“才耳有個妹妹,最近染了風寒,這幾日似乎變嚴重了。”
才耳別過臉沒說話,不甘的咬著下唇。
溫如言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商量,而不是用這種偏激的辦法。”
“我找你幫忙你就會給我了?”才耳冷笑道,他雖然年齡小,但是看盡了這世界的冷淡 。
當時家里窮的揭不開鍋的時候,安歇所謂的親戚一個個想多瘟疫一樣躲著他們家人,那時候他就明白了,所有的感情,只要牽扯到了金錢,就一文不值。
他喘著粗氣,倔強道:“你要真的這么無私的話,會把那九兩藏起來?你就是想私用而已,收起你那悲憫的同情心,不要這么看我,我都聽到了,你打算存錢去東臨鎮,然后去投奔刺史,別裝的那么高大上。”
聽到溫如言打算去東臨鎮,四周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而于秋本來是打算給才耳求個情的,聽到他這段話,便打消了心里的念頭:“糊涂啊!”
溫如言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整個人卻像是如至冰窖,那笑容不帶一絲溫度,她淡淡道:“有誰有跟他一樣想法的人,站出來吧。”
她的周身像是突然結起了一個閑人免進的結界,顧早禮站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溫如言的手涼的可怕,冰涼的沒有一點暖意。
好在顧早禮好動,渾身熱乎乎的,將絲絲暖意順著手傳了過去。
竊竊私語的聲音小了些,有人站了出來道,挺直了腰背:“那筆錢本來就是大當家的,她打算怎么花本來就是她的事情,幫我們是情分,不幫我們也沒有什么錯,更何況大當家的一直照顧著我們。”
才耳嗤笑一聲:“冠冕堂皇。”
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換做是他,他也不會將這筆錢借出去,在這個饑荒的年代,能保護好自己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溫如言道:“你知道我會醫術,但是你并沒有向我求助,讓我去看看你弟弟,你知道我身上有錢,也并沒有想著向我借,而是用了其他的辦法。”
她從顧早禮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向柴房的方向走去。
于秋看著溫如言的身影,往日里只覺得她的身影高大無比,刺史卻只覺得落寞寂寥的讓人心疼。
他冷著臉看著仍舊是一臉倔強的才耳。
“你只聽到了其一卻沒有聽到其二,大當家之所以要去東臨鎮,是因為縣令賞了我,她不想幫助縣令,所以去找刺史。”于秋說著說著,也覺得心寒:
“梯田和溝渠的確能解決農田現存問題,但是不是長久之計,大當家打算找刺史,去商量修建水庫的事,畢竟這件事需要斥資,但是如果真的成了,到時候受益的,可是黎民百姓啊。”
雖然剛才大家都沒有站出來,但是他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別的心思。
畢竟,九兩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一筆數目啊。
而溫如言現在能這樣照料他們,誰能保證以后呢?
但是現在,所有剛才質疑過溫如言的人,心里都是無盡的愧疚,暗自發誓以后一定對溫如言有求必應。
而向唐黎這樣從始至終都是一身正氣的人,現在心里只有慢慢的自豪和心疼。
發生了這樣的事,就算溫如言沒有提出趕走才耳,他也在這里待不下去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才耳就收拾了自己的行當離開,這個時候他才留意到,就是自己身上上滿是補丁的衣服,都是溫如言辛辛苦苦給他縫出來的。
而他又做了什么?利益熏昏了他,用不停的借口給自己開脫骯臟的罪行。
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家時,只見老母親滿心歡喜:“娃子,我剛才遇到了一個好人啊,給咋們送來了好多藥材,她說只要熬著喝三天,鳳兒的病就能好了。”
才耳復雜的看著那沓子捆起來的藥材,耳邊傳來母親慌亂的道:“娃子你這是咋的了,別哭啊。”
“不心疼嘛?”顧早禮看著正在紙上涂涂改改的溫如言。
昨天下午溫如言突然把他叫了出來,問才耳的家住在哪里。
她想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他細細的打量著溫如言,越發覺得這樣美好的女子,怕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一舉一動,都叫人好生歡喜。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還可以再賺嘛。”
溫如言心平氣和道,對著顧早禮揚起一抹笑。
只是那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看著格外沒有說服力。
她不是心疼那錢,只是昨夜猛然覺得委屈,一下子緩不過勁來,差點哭暈在柴房里。
顧早禮憋笑的看著她的眼圈,一本正經道:“施主能夠想通這件事,甚好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