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妹，你怎么突然請假回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白衡想起剛才的話，好奇問道。

“咳咳，其實也沒什么了。”

宮若梅眼神微微閃爍。

“嗯？”

白衡停下腳步看向宮若梅。

盡管近兩年宮若梅經常要去北平念書，但是白衡和她畢竟已經相識六年，彼此之間非常熟悉，宮若梅一開口，白衡就聽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好吧，師兄，你們過幾日是不是要去八卦門？”

眼見自己的心思瞞不住白衡，宮若梅也就不再隱瞞，直接開口問道。

“嗯，對……等等，你不會說你也想去吧？”

白衡訝然問道。

“我去不行嗎！”

宮若梅理直氣壯地問道：“我可是我爹唯一的女兒，和你這個唯一的真傳弟子不是一樣的地位嗎，你能去得，我為什么去不得？”

“這能一樣嗎？”

白衡失笑道：“問題是師父不想讓你摻和江湖事啊。”

要知道他們這次去八卦門雖然名義上是進行武學交流，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個門派的武林人士聚到一起，難免要分個高低上下，到時候場面可就不一定多好看了，甚至于發生斗毆也不是沒可能。

白衡覺得，別說宮若梅這次回來本就是請假，就算她正值放假的時候，宮寶森也肯定不會同意。

“我知道爹爹肯定不會同意，所以……”

宮若梅嘻嘻一笑：“我這不就找師兄你來了嗎，有你這個他老人家的真傳弟子在旁邊勸說，我爹肯定會同意的！”

“不行、不行、不行！”

白衡聞言一陣擺手，“如果師父知道我幫你說話，怕不是要打折我的腿。”

“師兄，咱們認識六年了，你連替師妹說句話都不肯嗎？”

宮若梅佯作傷心的樣子。

“這不是我幫你說不說話的問題，而是這次兩個門派的交流本就危險。”

白衡耐心解釋：“那么危險的地方，萬一出什么差錯怎么辦？”

“有爹在，有姜叔，有你，我會有什么危險？”

宮若梅不以為意。

白衡依舊還是拒絕。

又說了半晌，看白衡始終不答應幫自己，宮若梅眼珠一轉，嘆道：“看樣子不管我說什么，師兄都不愿意幫我了？”

“師妹，這真不是師兄不愿意幫你，實在是這次的交流有些危險。”

白衡無奈答道。

“好吧，既然如此……”

宮若梅轉身就要走，“那師兄你去吟月樓喝花酒的事情我也就不必瞞著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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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留步，剛才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這個忙——師兄我幫定了！”

宮若梅轉過身，嬌嫩的臉頰上似笑非笑：“真的？”

“比真金還真！”

白衡表情真摯無比。

吟月樓，奉天城最頂級的青樓，如果讓宮寶森知道自己曾經去過那里，哪怕自己在那里真的只是聽了聽曲，什么都沒做，怕是也要最少被禁足七天。

“你看，師兄，你若是早答應下來多好，咱們兄妹之間至于鬧成這樣嗎？”

宮若梅連連嘆息。

“呵，呵呵。”

白衡只能干笑，同時心中思考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看到白衡臉上的尷尬，宮若梅心中忽然有些好奇，問道：“師兄，那吟月樓的姑娘就真那么漂亮嗎？”

“她們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那里的姑娘真的是很少見的那種……咳咳，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

說到一半，白衡猛然想起，宮若梅如今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雖然表現地很早熟，但是也不適合接觸這些。

宮若梅也不在意，得到白衡的保證之后，便轉身離去。

……

五天后，宮寶森親自出馬，帶著姜福星、白衡等人啟程前往八卦門。

“師兄，還是你說話管用。”

路上，宮若梅湊到白衡身邊，雙手抱拳表示感謝。

昨晚，當她跟宮寶森提起也想跟著一起來八卦門比武切磋的時候，宮寶森直接嚴詞拒絕，如果不是白衡最后出面幫著勸說，她根本來不了。

“哼，你師哥我親自出馬那還能有差？”

白衡擺擺手。

“投桃報李，”

宮若梅忽然壓低聲音，“你去吟月樓的事情是我從胖墩那知道的。”

“果然是他！”

白衡聞言登時恍然，咬牙道：“我就知道那死胖子不靠譜，還信誓旦旦說什么會守口如瓶……下次絕不帶他了！”

看到白衡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宮若梅心里暗自為被自己出賣的胖墩默哀一陣，隨即便把他拋在一旁，興致勃勃地問道：“師兄，這次比武切磋，你覺得八卦門誰最不好對付啊？”

“李伯云！”

白衡脫口說出一個名字。

“李伯云？”

宮若梅秀眉微蹙，問道：“他是誰啊？”

“李伯云是當今八卦門掌門胡占魁先生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一個即將踏入明勁境界的高手。”

白衡神色凝重地說道。

“他多大了？”

宮若梅下意識問道。

“多大？”

白衡想了想，答道：“應該二十三、四了吧？”

“哦。”

宮若梅聞言松了一口氣，暗道那他的天資就比你差點，她記得很清楚，宮寶森曾斷言，五年之內，白衡必入明勁。

白衡不知道宮若梅心中所想，繼續為她講解道：“這李伯云據說天資甚高，非但對本門的八卦游龍掌非常精通，就連形意拳、太極拳，甚至南方一些拳種都非常精通，是個勁敵。”

“師兄你也不差啊！”

聽到白衡這么夸贊李伯云，宮若梅微微不滿道：“師兄你前幾天不也用八極拳打敗趙師兄了嗎，干嘛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若梅！”

聽到宮若梅的話，白衡還沒回答，就聽身旁傳來宮寶森的聲音：“你忘了昨晚我對你說的什么話了嗎？”

“記得，”

宮若梅聞言縮縮頭，小聲道：“您讓我一路上多聽多看少說話。”

“哼，記得就行。”

宮寶森冷哼一聲：“那你還在這做什么，回自己的馬車去！”

“哦。”

面對宮寶森，宮若梅沒有絲毫脾氣，吐吐舌頭，乖乖回了馬車。

“師父，”

等到宮若梅離開，白衡這才對宮寶森笑道：“其實您不必對師妹這么苛責的，她畢竟還小。”

“你不用替她說話，”

宮寶森擺擺手：“正因為小才要學會立規矩。”

說完，他又問道：“不說她了，你剛才說了半天，覺得自己對上李伯云有幾分勝算？”

“嗯……”

白衡想了片刻，認真道：“不瞞師父，根據弟子之前和他交手經驗來看，這次弟子的勝算大概只有三成。”

“不錯，你還算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清醒的認識，沒有被前幾日的獲勝沖昏頭腦。”

宮寶森點點頭，隨即話音一轉，道：“不過這次你說錯了。”

“哦？”

白衡訝然看向師父。

“這次你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

宮寶森拍了拍白衡的肩膀。

“難道……”

白衡眉毛一揚。

“沒錯，”

宮寶森嘆道：“為師剛得到消息，李伯云三天前正式突破進入了明勁境界。”

白衡的呼吸驀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