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絳忙點頭：“放心。”想起還有正事，便正了臉色：“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找你。”

鳳祝祝往被窩里縮了縮：“什么事兒？”

阿絳想了想：“上神之心，你聽說過嗎？”

鳳祝祝臉上神色沒變：“聽過呀。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阿絳眼睛一亮：“你給我說說，這勞什子上神之心是什么東西？”

鳳祝祝被她一雙眼睛勾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把她臉掰回去，對著床頂：“我們看著床頂說話，你別看我。”

阿絳郁悶：“為什么？”

鳳祝祝：“我怕我忍不住。”

阿絳：“忍不住什么？”

鳳祝祝：“我不想彎，你別逼我。”

“……”阿絳：“嘔……”沒忍住。

鳳祝祝：“……”

阿絳：“我沒看你，你倒是說啊。”

鳳祝祝組織了一下語言：“上神之心，說白了也就是水神的心，據說萬年前替凡人擋災沉睡后，心臟被人偷了，遺落人間。有傳聞，得上神之心者，可飛升上神，脫離六道，穿過萬神之境的入口，進入神族領域。許多修仙者趨之若鶩，尋了萬載不得其蹤，后來不了了之，慢慢的也就沒有人再去找了。”

阿絳這才了然地點頭，又問：“萬神之境是什么地方？”

鳳祝祝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如其名，是神族居住的地方，我們修仙者，千萬年來，求的是羽化登仙之道，飛升成仙之上，還有升神。不過想要成神并不容易，除了需要千萬載的修行之外，攢夠十方功德，機緣造化，最后，得神族認可，才能成神，進入萬神之境。”

“嗷~”阿絳點了點頭，嘶……她活了兩萬年，怎么還沒有個五百年的小丫頭懂得多？

雖然她前一萬年光在池子里沉睡了。

鳳祝祝不解：“你問上神之心做什么？難不成也要去萬神之境？”

阿絳想了想，不想把她牽扯進來，便隨手扯了個謊：“之前在西海，從魔皇口中聽說了上神之心的事。若是上神之心落入某個魔族手中，被據為己有，會怎么樣？”

鳳祝祝摸摸下巴：“這我也不知道，上神之心，只在遠古傳說中聽過，不過都說了是上神之心，哪個魔族敢近身？會被灼傷吧？”

阿絳回想起幻境那老頭想掏她心臟，被反噬打出去的樣子，心下了然，不自覺摸上心臟，又問：“你說這上神之心，萬一被妖魔煉化，成了妖心魔心，會不會為禍蒼生？”不待鳳祝祝回答，她又補充一句：“我聽魔皇說，在一個大妖怪身上見過上神之心，但是心被污染了，不得其法而解，你的醫書上可有什么法子能取出心臟？”

鳳祝祝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你要跟那個魔皇獻計當軍師去？”

阿絳搖頭：“當然不是，萬一讓我碰到那個大妖獸，知道取心之法，指不定這寶貝就歸我了。”

鳳祝祝噗嗤一聲笑出來：“想什么呢？你別是被那魔皇騙了，若真有上神之心面世，怎的外界一點風聲也沒有。”

阿絳：“那到底有沒有法子取心臟嘛？”又補充了一句：“在不傷妖獸性命的情況下。”

鳳祝祝想了想，搖頭：“這我倒不知道，沒在書上見過。”

阿絳幽幽嘆了口氣，天要亡她嗎……

鳳祝祝見她面露郁色笑道：“我不知，又不是代表世上沒有這法子，我留個心，多替你查查古書便是了。”

阿絳咧嘴一笑，摸了摸鳳祝祝的腦袋：“不愧是我的好盆友~”

鳳祝祝拍開她的手，涼涼道：“你有空操心什么上神之心，想這些虛無縹緲的變強捷徑，倒不如早日攻克了神湘，讓他打消了殺你的念頭來得實在。”

阿絳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今日之事，你可不要告訴旁人。”

鳳祝祝：“放心吧，一個字不往外說。”

阿絳滿意地點頭，鳳祝祝她還是放心的，當初編了個神湘之女的故事騙了她三年，也沒泄漏一點兒風聲。

鳳祝祝面露羞澀，盯著阿絳：“現在換我啦，我有一事~想和你說~”

阿絳瞧她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眼皮子顫了顫：“別蕩。”

鳳祝祝從被窩里摟住阿絳：“阿絳~我最近喜歡上了句芒仙上，你幫我追他好不好？”

阿絳驚訝地張了張嘴：“你什么時候跟句芒哥哥又扯上了？”

鳳祝祝臉上泛起紅暈：“句芒仙上生的好生俊朗，又那么厲害，我心悅他，不是很正常嘛~”

阿絳想了想，好像也是，又問：“那雪止怎么辦？”

鳳祝祝苦了臉：“他本來也是因為你的紅繩，才對我死纏爛打的……紅繩！”

鳳祝祝眼睛一亮，撲到在阿絳身上：“阿絳，你用你的紅繩把我和句芒仙上栓到一處去嘛~”

阿絳一把將人扒下來：“不行。句芒哥哥如果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

鳳祝祝忍不住哼唧出聲，央求道：“幫我嘛幫我嘛，好阿絳~或者你把紅繩給我，我自己動手，他一定不會怪你的！”

阿絳還是不答應。

鳳祝祝在別的事情上性格溫和柔順，但一碰到感情，是又犟又沒下限。不停地揪著她的胳膊磨，不讓人走

阿絳被吵得沒法子了，又想著，就算給她紅繩，她也上不了四方神殿，近不了句芒的十丈之內，遂從百寶袋里掏出紅繩給她：“喏，就借你三天，三天之后我就收走了。”

鳳祝祝笑瞇了眼睛，接過紅繩，抱住阿絳：“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阿絳把口訣用法傳授給她：“你照著口訣來就是了，紅繩會自動纏住對方手腕，再次睜眼，便會愛上看到的第一個人。”

鳳祝祝點了點頭，摸摸紅繩，試著閉上眼睛，默念口訣，紅繩果然動了起來，化作一道紅光，纏上手腕。

阿絳甚至來不及阻止：“別……”

鳳祝祝睜開眼睛：“別什么？”

哦吼，完蛋……

鳳祝祝盯著阿絳，倏地臉色越來越紅，心跳越來越快，眼中浮現嬌羞之色：“阿絳……我……你……”

阿絳掀開被子拔腿就跑，突然后背一暖，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

身后傳來鳳祝祝的聲音：“阿絳……我怎的瞧你，越發心動難忍。”

阿絳人裂開了，纏上腰間的手收緊，似乎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鳳祝祝把僵硬的阿絳掰過來，面向自己：“阿絳，我不喜歡句芒仙上了，我……喜歡你好不好？”

阿絳顫抖地伸手，咽了咽口水，摸到脖子上的鈴鐺，唰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眼前一花，人已經在十方剎大殿上了，旁邊案幾上神湘端坐著，不遠處堂下坐著蓐收，臉色緋紅，眼波流轉。

她怎么感覺蓐收的神情那么像鳳祝祝？